書店。
施煙走在前面,姜澈推着購物車走在後面,購物車裡已經放了不少書,走在前面的施煙還在挑,每看到一本不錯的就從書架上拿下來問姜澈:“姜先生,這本你看過嗎?”
“沒有。”
然後施煙就會把書放在購物車裡。
“這本呢?”
“看過。”
然後施煙就會把書放回去。
看過就是看過,沒看過就是沒看過,他們此來確實爲買書,施煙很喜歡和姜澈這樣的相處。
只是施煙走在前專心挑書的時候,推着購物車走在後面的姜澈目光都是落在她身上的。
神色溫潤,深邃的眸子隱隱透着不知名的情愫,溫柔又繾綣。
早上書店裡的人並不多,偶爾有幾個人,也會留意到這顏值超高氣質超絕的一對人,忍不住駐足看兩眼。而但凡駐足看的,無一不在心裡驚歎,好一個溫雅深情的男人。
事實上施煙真沒有發覺姜澈的目光總是在自己身上嗎?
背對着姜澈挑書的時候,施煙脣角上揚的弧度也是大了幾分的。
就這樣挑滿了購物車,兩人才下樓結賬。
裝了滿滿兩大袋。
姜澈直接掃碼支付。
施煙正要幫忙提一袋,姜澈沒讓:“我來拿吧。”
兩大袋的書,他一手一袋,提得非常輕鬆,哪裡有半點身體不好需好好休養的樣子。
施煙見他提着確實不費什麼勁,想到車就在門口也走不了幾分鐘,就沒有和他爭。
“那我走前面開車門。”
之前下車的時候,她揹着包,車鑰匙姜澈就遞給了她。
說起姜澈把車鑰匙遞給她,當時施煙還愣了一下,聽姜澈說讓她幫忙放包裡,她才反應過來。
心情肯定是有些古怪的。
下車後他自然把車鑰匙給她讓她放包裡,這個舉動對於還不是男女朋友的兩人來說,確實有些親密了。
但不得不說,很合施煙心意。
施煙不需要什麼刻骨銘心愛得死去活來,她要的就是這種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一輩子。
至於情深,會有的。
她這樣的性情都想到了一輩子,又豈會沒有情。
只是這個情,沒有必要宣揚得滿世界都知道,有沒有情,他們兩人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她向來內斂,姜澈也不是性情張揚的人,細水長流才適合他們。
將買好的書放在後座,兩人坐上車。
施煙在姜澈提醒之前就拉上了安全帶,問他:“姜先生,我們是直接回去嗎?”
姜澈拉着安全帶的手微頓,迎上她的目光:“到飯點了,施小姐如果不急着回去,我們就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我今天沒什麼事。”
言外之意,她不急着回去。
姜澈那雙好看的眸子裡,似有一抹笑意閃過:“施小姐有什麼想吃的嗎?”
施煙淺雅一笑:“沒有,姜先生安排就好。”
“那去玉食坊?”
沒問施煙知不知道玉食坊,至於是忘了問還是心裡清楚施煙一定知道覺得沒有問的必要,就只有姜澈自己心裡清楚了。
“可以。”
沒問玉食坊就連身爲蘇家繼承人的蘇暮要去吃飯都得提前預約,姜澈爲什麼到飯點纔過去還能有位置。
施煙不清楚姜澈的身份,卻知道姜澈定有這樣的能耐。
他可是海城姜家上下都避忌的人物。
兩人往玉食坊去。
與此同時,蘇氏集團大樓。
倒數第二層高樓。
有人坐專屬電梯上樓,大廳秘書辦工位的兩位秘書忙起身問好:“景小姐!”
“你們小蘇總呢?”
“在辦公室。”
“他吃午飯了嗎?”
女人氣場太強,有點嚇到秘書:“還、還沒呢。”
“我就知道!”
“你們先忙吧,我去找他。”
她一頭大波浪,一身性感長裙將她玲瓏的身段勾勒得分明。
這樣張揚性感又強勢的人手裡卻接地氣的提着一個食盒,關鍵絲毫不讓人覺得違和。硬生生將性感張揚強勢和居家都完美呈現在了她身上。
兩個秘書在她離開後長舒口氣。
“我們小蘇總這個女朋友真是絕了,這大概就是別人說的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了吧。”
“也就我們小蘇總有這待遇能讓景小姐親自送飯,別人想要她親自送飯?送刀子還差不多。景小姐都來這裡多少次了,可每次來,我還是會控制不住被她的氣場震住。”
“我也是。”
“你說,我們話少脾氣好的小蘇總,在家裡鎮得住景小姐嗎?”
“誰知道呢,我聽說景小姐打架可厲害了,不止在學校裡,在外面海城最亂的那一帶,她都是沒人敢惹的扛把子。”
兩人說着,抖了抖。
這是她們惹不起的人。
“不是說兩人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嗎?這麼說景小姐的出身應該也不低,世家小姐不是都講究一個溫婉賢淑嗎?怎麼到了景小姐這裡就……”
“千篇一律有什麼好?我就挺喜歡景小姐這種御姐,這麼厲害,等將來和我們小蘇總結婚,纔不會有亂七八糟的三啊四的找上門。”
“你也覺得我們小蘇總是那種會養野花的渣男?”
“這可不好說,世家豪門裡的糾葛多了去,哪裡是我們這些打工人能懂的。”
“你居然覺得我們小蘇總是渣男……”
“噓噓噓,小聲點!我那不是打個比方隨口一說嘛,再說你看網上報道出來的那些渣男在爆料出來之前哪一個不是好男人?”
“你說得也有道理,景小姐還是強勢點好啊。”
……
兩個秘書的小聲對話景海瀾沒聽到,不然她估計會拿這個去笑話蘇暮,說他平時做人不行啊,連他的秘書都覺得他有做渣男的潛質。
說來,景海瀾和蘇暮也是剛確定關係沒多久,大家之前都只以爲他們是關係要好的朋友所以走得近,就連韓宇都是最近纔看出眉目的,不然之前在施煙獨自去吃飯的那個小餐廳,他也不會說蘇暮一大把年紀還不找女朋友。
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景海瀾推門進去。
正在辦公桌後處理文件的蘇暮看到是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你怎麼來了?”
景海瀾走進去把門關上,舉着手裡的食盒:“給你送愛心午餐。”
蘇暮臉上沒什麼表情,看着景海瀾的目光卻是柔和的:“真要送愛心午餐,你倒是親自下一次廚啊。”
“何必費那個事,家裡花高價請來的廚師做出來的飯菜不比我做的好吃?我可捨不得弄壞我剛做的美甲。”
把食盒放下,景海瀾走過去一手撐着辦公桌一手撐着椅背,強勢地差點將蘇暮逼到角落。
“怎麼樣?我新做的美甲好看吧?”
蘇暮看一眼她豔紅色的美甲:“好看。”
景海瀾很滿意他的回答,單手擡起他的下巴給了他一個熱情的吻。蘇暮也沒有反抗,只順從地任由她吻,手輕輕扶着她的腰以防她摔倒。
由她主導,也由她結束。
“先去吃飯吧,工作哪裡有做得完的。”
蘇暮還單手扶着她的腰:“你吃過了嗎?”
“沒呢,準備了雙人份,陪你一起吃,正好有點事要和你說。”
說着就牽着蘇暮站起來,坐到辦公室待客沙發處,將飯菜從食盒裡一一端出。
“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景海瀾給他夾菜:“昨晚在韓狄的場子上,我遇到了一個很閤眼緣的女孩。不知道爲什麼,我看到她總能想到你,分明你們不管是氣質還是長相都沒什麼相似點。”
“那你和我說這事的目的是?”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該和你提一提。”
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很瞭解,聽她這麼說,蘇暮就知道她會和他說起這個事確實就是靠她的感覺。
而她不會無緣無故有這種感覺。
“那個女孩叫什麼?”
看着他,景海瀾笑着認真說:“施煙。”
蘇暮拿着筷子的手狠狠一頓:“你說,她叫什麼?”
老實說,景海瀾極少見他這麼激動,許是小小年紀就失去父親,與母親相依爲命扛起偌大的家族重擔,他向來都很沉穩,總給人一種泰山崩於前仍面不改色的穩重感。
“施煙,她叫施煙。”
小煙妹妹姓施啊。
這是景海瀾昨晚回家躺在牀上快要睡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