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的時候,雨也喜歡跟着湊熱鬧。
風來的很快,幾乎就是在一瞬間風就陡然變得劇烈起來,狂風吹得樹枝亂顫,花草折腰。
緊接着,雲來了,它的到來肯定和風有着莫大的聯繫。
也許是志同道合,也許是非常巧合。
有風的地方就有云,有云的地方卻可能沒有風。
剛纔還是陽光明媚,一轉眼天就變得黑了起來,黑得好像傍晚,這樣的鬼天氣明明不該出現在冬天的,可它偏偏卻出現了,就像是夏天也有可能下雪一樣。
現在阿秀的心情並不是很糟糕,因爲他在一個溫暖的客棧中喝着小酒吃着米飯,邊喝小酒邊吃米飯固然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可他卻吃得很正常而且很愜意。
因爲那並不是酒而是水。
喝水吃飯對腸胃不好,玲瓏四女也對他說過,而他偏偏不聽,現在她們還在說,可他還是不聽,他獨自享受着自杯自飲的快樂,就好像她們四人本就是不存在一樣。
風更大了,雲更密了。
陡然一道閃電劈下,閃電並非只有閃電一種形狀,它還有其他奇形怪狀的形狀。
S,Z,I,Y...還有一些形狀根本叫不出名,因爲它們真的太奇怪了。
阿秀欣賞着窗外的閃電,便覺得這是一件非常舒心的事,就像是欣賞別人表演一樣。
他是這樣想的,可玲瓏四女卻偏偏捂着耳朵,因爲基本上的女孩都害怕雷電,至少不喜歡。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而且簡樸的小客棧,所以這裡也並不是人滿爲患,阿秀這一桌加上對面的一座便再也沒有別人。
這時候雨落下了,而且雨滴也比平時的大很多倍。
這是一場暴雨,一滴滴的雨都已經連成了線,肉眼只能看清雨線而不能看清雨滴。
大雨打在客棧的屋脊上,瓦片上,窗簾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就像是激情而又澎湃的搖滾奏,又好像是一大盆黃豆傾瀉在屋頂上,發出脆脆的叮咚聲,只是比爆竹的聲響低調點罷了。
這時候突然從雨中衝來一個人,他的身法很快,在一般人眼裡已經算是很不錯的身手,阿秀只是看了一眼,便再也不去看他,因爲他對自己構不成威脅。
“小二,給我熱一壺竹葉青,再來幾碟小菜!”這個人只是帶着一個遮住雙眼的斗笠,身上並未帶着雨傘,他匆匆一瞥衆人便吆喝着小二,他的聲音不僅渾厚,而且還非常具有成熟的魅力。
“這個人爲什麼吃飯的時候不把頭上的斗笠拿下來?”無雙盯着那個頭戴斗笠的男子問道。
“也許他並不想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又或者他根本不敢暴露!”小洛兒不假思索的說道。
“我看他是有什麼苦衷吧,你們又何必誹謗別人!”詠嫣心地善良的說道。
詠嫣說話的時候,阿秀不經意間仔細看了看她。
倒不是因爲她如何美貌,而是他想到了她的父親,那個一心爲了國家社稷的詠寧侯爵。
她的父親死了,他知道,她的父親也早就知道,可她卻並不知道,她也許想知道,可阿秀偏偏卻永遠也不想讓她知道!
可永遠又能掩蓋多遠!
永遠有多遠,我心已疲倦,只嘆緣分太淺,夢不能圓...
阿秀不禁想到這首歌,也許這只是一首簡單而又平凡的歌,可它所要表達的東西卻並不平凡。
這時候又衝進來三個人,他們的速度比剛纔那個人更快,因爲他們並沒有帶雨具。
“小二,快溫幾壺熱酒,然後上幾盤熱菜!一定要有九分熱啊!”三人中的一人大聲說道,然後隨便找了一桌坐下。
頭戴斗笠的男子只是斜眼一瞥,便繼續埋頭吃菜。
阿秀根本沒有看他們,因爲他在想乾坤宗究竟在哪裡,他現在雖然內力無比強大,可對於那些最基礎,最根深的東西還不能理解透徹,所以他要去拜訪乾坤宗。
乾坤宗在江南,可又在江南的哪裡?
如果別人永遠不想讓你找到,你肯定永遠也找不到。
“這該死的鬼天氣,害的老子衣服都溼透了!”三人中的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青年男子說道。
“是啊,這鳥天氣竟然下起了暴雨,真是禍不單行啊!”其中一位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嘆息到。
“想不到今天竟然下起了暴雨,而且還有那單子鳥事沒有解決!真他媽的敗興!”其中一位紫衣青年抱怨道。
“是啊是啊,沒想到江湖上竟然興起了這麼一個邪門邪派,稱什麼天魔教,還主張一統江湖!我呸,真他媽的不自量力!”白衣青年不屑道。
“師弟小聲點,這裡人多嘴雜小心被人聽了去!”黑衣男子小聲提醒。
“其實也難怪師弟會如此抱怨,作爲大師兄的我也憤怒不已,他們憑什麼要求我們去參加普陀山的武林大會,這次武林大會完全是由天魔教一教發起,他們憑的什麼!”紫衣青年將手中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師兄小聲點,據說這天魔教不僅高手衆多,而且武功更是邪乎無比,本來各大門派根本就不會買他的帳,但出現那單子事以後,大家都是汗出如漿,驚恐不已,原來一些反對之聲比較激進的門派,全部都在一個晚上被滅了門,其中竟然還有武林大派梅花閣,他們也被滿門滅絕!這天魔教真是慘絕人寰,手段殘暴!”黑衣青年小聲謹慎的說着。
只不過阿秀卻聽得一清二楚。
“呸,真是不自量力!敢挑戰全武林,我看他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紫衣青年一掌捏碎了手中的青瓷杯。
剛說完此話便見一個黑色的物體迎面飛來。
紫衣男子伸出一掌便將它擊落。
此物不是別的東西,而是頭戴斗笠男的子頭上的斗笠!
“朋友究竟是何人,爲何一言不發就開始動手!”紫衣男子冷眼看着坐在前面不遠處的黑衣男子,因爲他的斗笠已經消失了。
身邊的兩位青年也伸手去拔腰間的長劍,看樣子不解釋清楚就要劍拔弩張。
“哼!”黑衣男子只是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