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風之手印,動靜二相

甬道的外面,陽光明媚,避風亭風景依舊。

遠處古樹枝柯橫生,地面綠草如茵,陽光從樹枝的縫隙射下,給人愜意的感覺。

但衛無忌卻看到了另外的東西,方圓百丈之內,每一絲風的衍化消失,都在他的意識中堪堪分明。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去改變,掌控虛空氣流的衍變。看似什麼都沒有的虛空,在衛無忌眼裡,卻有絲絲細風在慢慢地流動,演繹出生動活潑的畫面。

“虛空非空,更不是虛無……”

衛無忌心中細細思量,神識意念散開,觀察這從未見過的世界,重新認識,重新熟悉。只有踏入先天意境,才能感受這樣的奇妙畫面,一時間,衛無忌對於空無,有了一些更深的認識。

“咦?虛空的大部分的氣流,都向着一個方向流動……”

衛無忌發現端倪,循着氣流的方向,向前而去。

來到一處山壁面前,衛無忌發現氣流竟然穿過石壁而去。他細細觀察,上下摸索,終於打開石壁的機關,轟隆一聲,石壁打開露出一條漆黑的通道。

“這石壁的機關,設計巧妙,若不是神識意念仔細觀察,根本就無法發現。也只有領悟到先天風之意境,觀察到虛空氣流,才能循跡找到這兒。”

衛無忌看了看通道,邁步向裡面走去,不一會兒,來到一處寬敞的洞室。

洞室四周另有三個通道,前方的高臺上,是一名老者的石像,面前有祭臺。衛無忌上前察看,祭臺邊上有幾個上古文字。雖然經歷無窮歲月,字跡已經掉落,但衛無忌還是從模糊不清的痕跡上,認出了其中的三個字。

“風真人?這名老者就是風真人……”

衛無忌擡眼望向石像老者,細細察看端倪。

石像高逾三丈,老者身着一襲長袍,雙手作勢,望向前方。

“這雙手的姿勢,有些怪異……”

衛無忌發現老者的雙手,有些蹊蹺,分明是兩個不同的手印。其中一隻右手,長袖漫卷,彷彿處於大風之中;另一隻左手的長袖,則是自然下垂,顯然是處於無風之處。

“這兩種不同的手印……”衛無忌心有所感,在洞室的中央,盤膝閉目,坐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衛無忌緩緩伸出手,模仿老者的右手結出手印,啪!衛無忌覺得兩根指尖一股力量震動,兩指合攏竟然被彈開,剛要結好的手印被散開瓦解。

“有些困難……”衛無忌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重新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衛無忌默默擡起右手,重新結印,結果還是功虧一簣,沒有成功。衛無忌看了看石像,繼續閉眼,凝神蓄勢,然後開始第三次的結印。

第三次結印,衛無忌依然沒有成功,但他沒有放棄,第四次、第五次……不停地嘗試下去。他完全癡迷,陷入其中,不眠不休地練習着手指,努力試着結出老者的手印。

一次一次又一次,衛無忌忘記了時間,不知道試了多少次,終於結成了完整的手印。呼!結印成功的瞬間,衛無忌只覺得自己丹田的先天真氣,彷彿找到了宣泄的缺口,順着右手經脈,澎湃洶涌而去!

轟!一道狂風在虛空生成,發出兇獸般呼嘯,這股風力之強,連衛無忌也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衍化出如此實力的颶風!

不過,更令衛無忌害怕的是,自己的丹田的先天真氣,竟然一下子涌出身體,被消耗了大半!衛無忌急忙鬆開右手,巨大的反噬之力,依着經脈,猛然衝擊過來,噗!他一聲悶哼,噴出一口鮮血。

“這威力太強了!”

衛無忌抹去嘴角的血跡,急忙進到葫蘆仙境,開始治療內傷。他在葫蘆仙境裡面,養好了傷勢,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纔將右手的手印衍化修煉純熟。

他擡起右手,結成一個手印,全力運轉風之意境,先天真氣通過經脈衝了出來,

呼!虛空氣流紊亂,凝鍊匯聚,衍化出一隻風獸,雙目暴射出兩道精光,兇焰萬丈。這隻風獸的威力,幾乎相當於他全力一擊的雙倍,在虛空呼嘯着衝向遠處,將高空的雲霓,洞穿出一個偌大的窟窿。

“這右手的手印太強了,全力一次施爲,差不多是我雙倍的威力,耗費丹田大半的先天真氣!不過,以後的實戰,無須這麼大的威力,真氣的消耗也可以少一點。”

衛無忌退出葫蘆仙境,這時外面的時間,只過了區區的一天。他看了看前方的石像,伸出左手,模仿老者左手的結印。

時間慢慢地過去,衛無忌一遍一遍衍練,這左手的手印,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比右手要困難許多。不過,衛無忌慢慢地嘗試,終於衍練成功,完整地結出了左手手印。

雖然有所準備,但丹田的先天真氣,差不多全部涌了出來,只剩下殘存的一絲,令衛無忌措不及防,還是被反噬受傷。

虛空沒有風,真氣通過手印傳入虛空,彷彿融化似的,被銷於無形。

就在衛無忌遲疑之時,他感覺渾身一滯,無形的壓迫之力從四方傳來。虛空的氣流,竟然在這一刻突然凝滯,彷彿化爲固態一般。衛無忌感覺自己彷彿陷入看不見的沼澤,口鼻竟然呼吸不到一絲空氣。

“原來如此!”

衛無忌眼神中閃過一絲明悟,急忙再次進到葫蘆仙境,開始療傷,並衍練左手手印。這次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夜夜不停地衍練,衛無忌纔將左手的手印,衍練得純熟。

“右手的手印是衍化狂風,左手的手印是停止狂風,停止比衍化驅使要困難得多。關於風的狀態,不外乎動靜二相,一動一靜,纔是風之意境的全部,我明白了。”

衛無忌退出葫蘆仙境,看着石像,心中涌起感激之情,端正站立,然後大禮參拜,“晚輩衛無忌,多謝前輩風真人的傳授之恩。”

參拜之後,衛無忌站直身軀,望着石像,心道這位風真人前輩的石像,能夠立在此處,雙手結出這樣的玄奧手印,就算不是聖人,也差不多了。

就在這時,地面砰地一聲震動,彷彿地震一般。

石像也在震動中,轟然倒下,摔成了碎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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