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的青光發出淡淡的光芒,照耀三尺左右的範圍,將衛無忌籠罩着,護在其中。
衛無忌邊走邊思索,突然心悸,一道殺意毫無徵兆地生起,破空襲來。間不容髮的瞬間,他下意識地收斂手足動作,向青芒之下躲避。
呼!無形的刀芒從身後掠過,衛無忌身後衣衫的一角,被刀芒削斷,掉落地面。
“是傀儡!兩旁的塑像並非簡單的塑像,都是雷宗煉製的傀儡。”
衛無忌心中明白過來,斬殺金毛怪的存在,就是兩旁的傀儡。這些傀儡佇立兩邊,千年蒙塵,一時間竟然騙過了衛無忌的眼睛,被他當作了一般的塑像。
心中疑念消失,衛無忌緊緊跟在青芒之下,不敢超出絲毫,一直向前走去。
這時,青芒驀地加快了速度,向前飄去。衛無忌腳下一緊,始終跟在青芒下面。
一刻時間之後,前方出現一個洞口,衛無忌疾步走出洞穴,頭上的青光也隨即消失。站在洞穴外,衛無忌心中一鬆,長長地舒了口氣。回望身後洞穴,依舊是神識意念難以探測。
他伸手拂拭衣衫,看了看被削去的衣角,邁步向疾馳而去。
前面是三個洞口,有了前面的經驗,衛無忌勾勒符紋,一團青光從玉石鏡面生起,飄搖出來,向中間的洞口而去。衛無忌一步上前,站到青芒之下,跟着走了進去。
與前面洞穴沒有兩樣,就是青芒飄逝的速度,提高了一倍。但這點速度對衛無忌來說,完全沒有困難,緊緊地跟了上去,一會兒的時間,便走出了洞穴。
“按照石窟旁邊的陣圖所示,前面還有一個類似的洞穴。”
衛無忌加快步伐,身形彷彿流光飛逝而去,來到了第三道關口。
一共四個洞穴,衛無忌依法施爲,一道青芒從玉石鏡面生起,嫋嫋地向其中的一個洞穴而去。衛無忌按部就班,跟在青芒的下方,進入了洞穴。
青芒移動的速度,比前面的洞穴,又快了一倍。但對衛無忌來說,就算再快幾倍,也沒有絲毫的困難,很快他就走出了洞穴。
前面道路沒有阻礙,衛無忌向前趕路,一刻時間之後,便走出山洞。
衛無忌站在洞口四下打量,發現自己站立的位置,竟然是一處絕壁凸出的平臺。
平臺的面積不算大,差不多尋常屋舍廳堂的大小,正前方有一道鐵索,向對面延伸,隱沒於茫茫的霧氣之中。衛無忌向上看去,大霧封鎖不見其頂。向下是一片茫茫的黑淵,不見其底。
“依照陣圖的提示,要想通過這兒,需要即時參悟。”衛無忌走到鐵索麪前,仔細察看。
粗壯的鐵索環環相扣,每一個鐵環,都有成人手腕粗細,深深地埋入平臺的地面。旁邊的地面鑲嵌了一塊玉石,大約三尺見方。衛無忌伸手拂拭玉石上的灰塵,露出上面雕琢的符紋。
衛無忌仔細參悟玉石上的符紋,一會兒之後,皺起了眉頭。
簡單的符紋一目瞭然,可以用神識意念攝入,記憶下來。複雜的多重符紋,有一些變數隱藏其中,不能得窺全貌。縱然衛無忌神識意念再強,也無法攝入看不見的東西。既然無法攝入,就不能進入葫蘆仙境參悟。
玉石上雕琢的符紋,就是多重符紋,無法用神識意念攝入。衛無忌只能坐在這兒,就地參悟破解了。
“需要多費一些時間了……”
衛無忌回頭望了望身後,取出一道玉符,屈指彈去,叮!玉符耀出一點晶瑩的光芒,飛入身後的洞窟之中,湮沒消失。
然後,他端坐在玉石旁邊,開始推衍符紋的變化。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衛無忌宛若頑石一般,坐在多上一動不動,死死地看着玉石符紋。一個時辰之後,他終於開始動作,取出一塊靈石,放在符紋中間。
叮!靈石裂開,消融縮小,化作一團靈氣,在符紋上凝而不散。
衛無忌依照陣圖所示,雙手結出一個手印,驅使出去,呼!一道手印的殘影,飛入符紋之中。緊跟着,玉石符紋泛起一道柔和的熒光,一顆銀色的滾珠在符紋上面,被衍化出來。
滾珠在符紋上游走,並不依照符紋的軌跡,只是無序地遊走。
衛無忌伸出一根手指,勾勒一道符紋,輕輕地射入銀珠之中,叮!銀珠被觸動,發出輕響。衛無忌手指輕輕移動,牽引銀珠依着符紋的軌跡,向前遊走。
三息之後,銀珠發出叮地一聲輕響,彷彿重影一般,驀地分開,衍化出一顆一模一樣的銀珠,向旁邊滾去。
由一至二,現在是兩枚銀珠,在符紋上滾動。
“嗯?”
衛無忌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化,瞬間遲疑,呼!符紋耀起一道熒光之後,所有的銀珠全部消失,然後回到最初的原狀。
他低頭想了想,又取出一枚靈石,放在符紋上,繼續破解。
銀珠在符紋軌跡上滾動,滾到剛纔的位置,驀地衍化出一枚銀珠。
這次衛無忌早有準備,另一根手指勾勒符紋,瞬間控制衍化出來的銀珠,籍着符紋軌跡向前移動。
三息之後,走在前面的銀珠,驀地又衍化出一枚銀珠,衛無忌還是沒有抓住瞬間的變化,所有的一切又復歸於原狀。
“掌控不算太難,就是突然的衍化,讓人有些措不及防。”
衛無忌取出靈石,放置在符紋上,繼續再接再厲,破解符紋。
又是三息之後,走在後面的銀珠衍化,出現了第四枚銀珠。瞬間剎那的變化,衛無忌還是沒有能掌握,只好重新開始。
這一次沒有出現一點的差錯,四枚銀珠都在掌控之中,籍着軌跡遊走,聚在玉石符紋的中央,重新變作一枚。
緊接着,玉石符紋上電弧遊走,全部向這枚銀珠彙集過去。銀珠吸收了電弧,變得晶瑩剔透,閃爍着青色的光芒。
“雷霆之力?是先天的雷霆氣息,純粹的先天雷霆之力!?”
衛無忌有了雷族巨人的精血,對雷霆的敏感,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瞬息之間邊感受到了雷霆中的先天氣息。
叮,銀珠滾動,脫離了玉石符紋的範圍,向鐵鎖鏈飛去,融入鎖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