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在議論衛無忌,連王伯也有所耳聞。
“少爺,沒想到你這麼好的運氣,全莊的人都在談論你呢。”王伯在吃飯的時候,向衛無忌絮絮叨叨,“只是可惜了,三千功勳點數,全部都被家族收了去,一點也沒有留下。”
“王伯,不要緊的,等處罰的功勳繳完之後,我還可以重新進山,採藥來換。”衛無忌笑着說道。
“不過,下次說不定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王伯說道這兒,猛然一愣,“哎喲!你看我這張老嘴,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少爺一輩子運氣都好,一次比一次更好……”
“嗯,王伯,以後的運氣會越來越好。”衛無忌笑道。
“不行,我說錯話了,馬上去上香磕頭,不然會有災禍的。”王伯急忙轉身離開了。
衛無忌看着王伯的背影,搖頭莞爾一笑。
接下來的日子,衛無忌進到葫蘆仙境裡面,終日揮汗如雨,開始枯燥的修煉。
九轉蒼龍功的修煉,一共有九階晉級。前面八階非別對應初成、小成、大成、巔峰。最後的第九階,對應圓滿境界。
這套功法的修煉,沒有什麼瓶頸,只須每日不間斷的修煉,靠的是天長日久的時間積累。這樣的功法,彷彿就是給衛無忌定身製作的一般。他每日堅持苦練不綴,已經接近第一階的關口,假以時日,就能突破。
因爲九轉蒼龍功的修煉,功法驅使體內真氣運轉,衛無忌實力也跟着逐漸提升。他終於再進一步,實力達到了武道淬體一重天的後期。
不過,逆風十三劍的修煉,卻是進展緩慢。
衛無忌每日練劍,不敢有半點的懈怠,第一劍式已經達到嫺熟。
但對照劍法典籍上敘述,衛無忌出劍的威力,始終弱了一點點,達不到初成境界的要求。
“難道說,我當真不能練成逆風十三劍?”
多少個日子的揮劍啊,衛無忌記不起演練這一個劍式,用了多少的時間,彷彿很久很久以前。
現在他感覺很累,不只是身軀體力的消耗,還有心中的疲憊。
“也許換一套武技,纔是正確的辦法,這樣拼命修煉,如瘋魔般地固執下去,不會成功的……”
衛無忌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任由思緒如慣性一般,隨意地蔓延下去。
突然,衛無忌鼻子裡嗅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心中猛然一振,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準確地說,他聞到的不是香,只是一種很特別的氣味。幽幽地飄了過來,從鼻孔鑽入,直接沁人心肺,通達全身。
衛無忌感覺自己心身的疲憊,猛然得到緩解,思維也冷靜了很多,煩躁的感覺,蕩然無存。
這種感覺太神奇了,就算是吸收精氣石的靈氣,也達不到這種效果。
精氣石的靈氣,只是進入身體,被融合吸收,從而提高實力。這股氣味卻是直接作用於意識,是神識意念猛然澄清,沒有半點的逸念。
在這一剎那,衛無忌神識意念一片空靈,思維特別地專注。自己的意念彷彿被固定似的,不但沒有胡思亂想,就算是刻意放逸,努力去胡思亂想,也變得不可能。
“好奇妙的的感覺,在藥田那邊……”
衛無忌從神奇狀態中,退了出來,轉身向藥田走去。
“就是這株野山茶,移栽進來這麼長的時間了,按照外界的時間計算,幾十年了,居然一點沒有長大,當初什麼樣,現在仍然是什麼樣。”
衛無忌俯身,輕輕地嗅着茶樹枝葉的味道,一股不可思議的味道,從鼻孔鑽了進去。
“這個感覺……”
衛無忌渾身彷彿空掉了似的,進入一種神秘的玄妙之境,所有的一切都彷彿被忘記,但又彷彿被全部記起。
在境界之中,記憶宛若實物,可以拿過來,仔細觀察,也可以信手拋擲,扔到一邊。
“這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我的記憶,爲什麼會看得如此地清楚?”
“這是基礎功法,那是基礎身法,還有箭法……,咦?這是逆風十三劍!?”
衛無忌在境界中,察覺到自己記憶中的逆風十三劍,不由得仔細地觀察,看了起來。
“我好像抓住了什麼……就是這個,我始終感悟不透的地方,好像有點明白了……”
衛無忌並不知道,自己通過野山茶樹的味道,進入了一種頓悟的境界!
這是真正頓悟的化境,不是神識意念猛然有所感悟,而是最接近大道的一種體悟。在頓悟的境界中,所有艱難的修煉,都變得簡單起來。
“逆風荒原,牧野鷹揚,慧劍在心中,勇劍斬天罡!逆風十三劍……”
衛無忌雙眼猛然睜開,閃爍出精光,
嗖!他一個閃身來到屋前,執劍在手,順勢就將第一個劍式,使了出來。
成功了!
第一個劍式,初成之境,我終於練成了!
衛無忌仰天長嘯,一吐內心的鬱悶,他揮劍遙指,又將第一個劍式重新使了一遍。緊接着,又是第二遍,第三遍……。
彷彿停不下來似的,衛無忌一遍又一遍地演練着劍式。往日揮劍修煉,力道始終不能在長劍上凝聚,發揮出應有的威力。現在揮動長劍,卻彷彿如臂使指一般,沒有半點的滯塞之感。
呼呼呼!一道道劍氣從舞動的劍影中,向四方飛射!
砰砰砰!地面被劍氣切割,塵土飛揚,出現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劍痕。
這一切衛無忌渾然不覺,自顧着舞動長劍,彷彿瘋魔癲狂一般!
劍式的威力陡然增強,衛無忌發出一聲長嘯,長劍猛然脫手,一道寒光匹練向天空飛射。
吟——,劍氣呼嘯,震動四方,白虹貫日!
衛無忌猛然停步佇立,眼睛望着前方,一動不動,彷彿亙古屹立,永恆不變的山嶽一般。
鐺!長劍從空中落下,直挺挺地插在地面。呼——!劍氣以長劍爲中心,推開浮塵,形成一個圓形的衝擊波,向四方迫開。
第一劍式,小成之境,修煉成功!!
“居然一下子,就將逆風十三劍的第一劍式,修煉至小成之境,這感覺太奇妙了!”
衛無忌從境界中退了出來,感覺眼前一黑,身形不由得一個趔趄,“突然間這麼練劍,身體透支過甚,有些吃不消,感覺……感覺好累……”
衛無忌想保持清醒,卻抵不住過度透支體力,帶來的惡果,倒在地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