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下肚,吳冥沒有將酒壺再遞過去,而是從空間戒指中又拿出了一罈酒遞給司寇麗珠:“這是我老家那邊的酒,我也沒有帶多少,就只分你一罈,你別嫌我小氣。”
司寇麗珠沒有說話,只是將壇上的泥封拍去,直接就扛起罈子喝了一大口,辛辣的口感從舌尖流過,經過喉嚨,進入心尖,之後就是淡淡的微甜。
“這酒確實好喝,要不你多給我幾壇,等我去了乾元宗也能夠有好酒可以喝。”
“你就不要奉承我了,這只是凡人喝的酒,哪有修行者釀的酒好,不能增加修爲也不能強身健體,要想醉倒修行者更是癡人說夢,說它好的人,估計也只有我一個了。”吳冥笑笑,看向漫天的飛雪,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也覺得它挺好的。”司寇麗珠含糊不清的說着,吳冥沒有聽清楚,就問她在說什麼,她只是喝酒,卻不願意再說一遍剛剛說過的話。
“看來你很喜歡下雪啊,每次看你在雪中的時候,總是愣愣出神的樣子,而且,你今天那個狀態是領悟了道的狀態吧,你是不是領悟了雪之道,不過你既然領悟了道,怎麼還是一個破竅境的修行者呢?你不是應該到先天了嗎?”
興許是真的有一些醉了,司寇麗珠的話也多了起來,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他耐心的等她將所有的問題問完,纔回答她:“我是個孤兒,老頭子在雪中撿到了我,又在雪中撿到了我的妹妹,知道我是修行者的時候,在雪中,第一次殺修行者,還是在雪中,我與雪的緣分,真的是說不清楚。
至於我的道,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等以後我清楚了,再細細的告訴你,它是什麼。”
現場冷了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只留下了雪花唰唰落下的聲音,良久,司寇麗珠開口問到:“你能給講講,你過去的故事嗎?”
吳冥握着酒壺的手微微顫抖一下,然後輕聲說了一句:“好。”
那年雪中,吳冥的世界中,多了一個愛上雪的理由。
翌日,秋水城的年關大比依舊在繼續着,經過一夜的休整,昨天進入前九的年輕人們都已經恢復到自己的巔峰狀態,早上十時,競技場內的觀衆已經到齊,今日的觀衆比昨日的還要多,現場安排的座位顯然不夠,很多人都在空地上站着觀看。
前邊各種人物的致辭鼓勵什麼的都顯得很無聊,沒有多少人去在乎,只有等九人上場開始抽籤的時候,現場的餓氣氛纔開始有一些緊張了起來,三人一組,然後三組同時上場戰鬥,最後站在擂臺上的就是勝者,這不僅僅考驗一個人的戰力,更是考慮三個人的合作能力。
昨日主持的男子今天依舊是花枝招展的樣子,不過吳冥因爲昨天的身份暴露,已經沒有繼續坐在普通觀衆席上,而是跟司寇麗珠坐到嫡系子弟的觀衆席上,九人站在場中央的擂臺上,有妙齡女子端上一個木質盒子,上有小孔,只能由一隻手伸進去的大小。
“各位觀衆,今天的半決賽,依舊是大家所期待了激烈的戰鬥,現場僅剩的九人,將一同上場,在一個擂臺上,經過抽籤之後,分成三組,相互對戰,最後還有人站在擂臺上的那一組獲勝,組內三個進行明天的決賽,決出冠亞季軍。
現在,請大家看向這個木盒,其內有九個泥丸,大小樣貌完全一樣,泥丸內有紙條,上有甲乙丙三字的字條各三章,拿到同樣字條的選手,就爲同一組,現在,請選手們按照昨日定下的先後順序,來抽取泥丸。”
主持人話畢,錢通神一臉笑眯眯的走上臺,他那胖乎乎的手伸進那個孔還費了一番功夫,拿出來的時候實在抽不出來,沒辦法只能在木箱中將泥丸捏碎,直接將紙條給抽出來。
紙條上,是一個黑墨寫下的“乙”字,代表着錢通神乃是乙隊第一人,接下來的是司寇立人,他抽出的泥丸中居然也是“乙”,沒想到兩個世子都分到了同一個隊中,就在人們以爲三個世子都會在同一個隊中的時候,左丘青敖從箱子中抽出了一個“甲”。
如此看來,結局是三個世子拿冠亞季的結果應該是不會出現了,後邊的人紛紛上臺抽取自己的泥丸,有意思的是左丘家剩下的那個人抽到的也是“甲”,這樣以來,要麼左丘家包攬前三的兩名,要麼就是前三一名都沒有了。
之前吳冥一直很在意的司寇棄,分在了“乙”,跟司寇立人還有錢通神一起,這樣一來,進入總決賽的機會可就大了很多了。
抽籤完畢,接下來就是戰鬥的時間了,一個時辰的相互熟悉時間之後,三隊站在擂臺的三個位置上,三足鼎立,最後之後一個隊伍能夠存留下來。
“各位,準備好了嗎?那麼,戰鬥開始了!”
主持人一聲令下,司寇棄目光冷冽,身體微蹲,如一隻出弦的利箭一般衝出,只是一瞬間,就到了一個修行者身旁,轉身一個鞭腿,直接將後者踢出擂臺外,誰也沒有想到,僅僅是這一瞬間,就有人淘汰出局。
甲,丙兩隊的人立馬就發現了乙隊潛藏的威脅力,雙方只是眼神交匯之後,就已經確定了雙方聯手的關係,三人齊攻司寇棄,左丘青敖對上了錢通神,剩下一個人纏住司寇立人,他們都明白,想贏就要先把司寇棄這個不穩定的因素給除掉。
“司寇棄還真是很厲害,面對着三個破竅境的修行者,居然能夠有來有回,這個時候要是立人或者那個錢通神能夠騰出手來幫一下他的話,乙隊幾乎就是必勝的局面。”吳冥看着比賽,目光一直都在司寇棄的身上,對方強悍無比的戰鬥方式,一直都是他想要學習的東西。
他身邊的司寇麗珠也是微微感嘆:“此人的戰鬥方式甚是勇猛,與我對上的話,或許我也需要費上一番功夫才能戰勝他,可惜了,人力有盡時,那三人很懂得配合,並不是一擁而上,而是輪流的消耗着他的力氣,他耗不過的,而另外一邊,錢通神善長防禦,面對左丘青敖,輸不了也贏不了,至於立人,你應該比我清楚,他沒有多少的實戰經驗,要想贏,除非是用出那一招,可是那一招一出,對方必死無疑,這只是切磋,不是決鬥,立人不可能出那招的。”
司寇麗珠分析的並不是沒有道理,歸冥斬是實至名歸的殺招,在擂臺上的那個範圍中,根本就躲不掉那一招,現場能接下來的,或許也只有吳冥一人而已,而看臺離擂臺那麼遠,他壓根就來不及救援,擂臺上勢必會死人,按照司寇立人的性格,他是絕不可能是這種情況下出歸冥斬的。
這樣看來,突破口就落在了司寇棄那邊,一旦一方勝利,那就是決定了這場對局的勝負,雖然圍攻他的三人在九人中修爲是最低的,可是那也是實打實的三個破竅境的修士,還採用的是耗的策略,如果他沒有特殊的手段,那他幾乎就沒有任何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