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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石門,無限的亮光便爭先恐後地自門後擁擠了出來,好似鋪了一地銀沙一般,將外面的這個原本有些昏暗的大山洞照得通亮。
這是?吳劍對這突如其來的光明感到一陣莫名與驚異。
對於吳劍此時的表情,柳青不以爲意,要知道,當初在他第一次將這石門打開,見到這樣一幕的時候,又何嘗不是這樣的一副表情?
石門後是一間石室,約莫有五十來方,高則五米左右。室內除了一方石牀之外,再無他物,顯得空曠的很。
若僅止於此,倒也沒什麼,最爲叫人稱奇的是,石室的一面牆壁之上竟然是用靈光石鑲砌而成,瑩瑩的亮光正就從這些靈光石散發出來,照徹了整個的石室。
“阿青,雖然這間石室非常的隱蔽,這面牆也着實夠珍奇,但是這並不足以讓我感覺到驚喜吧?”
柳青神秘的一笑,手中一道真元射出,沒入那靈光石構成的牆內。
當即,那道真元就彷彿是石塊投入水面了一般,一道道的漣漪自其落點處散開來,原本平靜的光亮被撩亂,波動了起來。
而後,隨着漣漪散去,一個個地大字在牆壁上逐一顯現,一切宛如夢幻。
隨着字跡的顯現,吳劍忍不住地跟着讀了起來。
“餘一生愛劍,少時立下平生之志願,乃求世間最強之劍術。然行遍天下,歷盡萬劫之後,才幡然醒悟:劍術無最強,最強之劍術乃是適己之劍術。
所謂大道至簡,劍道乃大道之一,亦是如此。餘閉關千年,融匯畢生之劍術,創一至簡劍術,名曰啓靈。
啓靈劍術蘊藏劍術之大道,乃世間一切劍術之根本。非餘自誇,領悟啓靈劍術者,將開啓劍術之大道,種下劍術之靈根,今後萬般也劍術在其眼中,皆無繁雜莫測之說。
餘本逍遙一劍仙,奈何飄零落凡塵。值也不值?天知曉。
——風鈴子留
風鈴子?吳劍依稀記得,好像凌霄御劍宗的首代宗主的名號也是風鈴子。難道說,在此留字之人就是他們的開山祖師不成?
吳劍疑惑將目光向着柳青投去,誰知柳青只是點了點頭,並示意他接着往下再看。
如此,吳劍也就不再分神,專心地注視着牆壁。
當即,隨着那些文字閃過,牆壁之上的畫面鬥轉,出現了一個身着白衣,仙風道骨的中年人。中年人的面容並不太清晰,但是吳劍還是能夠確定,這人就是開山祖師,風鈴子。記憶中,當初“吳劍”拜入宗內之時,所跪拜的祖師畫像,便與這人一般無二。
只見那影象當中的風鈴子一手執劍,並舞動了起來,估計是在示範他所說的那個《啓靈劍術》。
非常簡單的幾招劍術,無外就是劈、挑、刺、掃等招式,並無出奇之出。可是吳劍卻從其中感覺到一種奇特的意境,就彷彿那劍並非是劍,而那人也並非是人,而是劍人,似劍非劍,似人非人。
別的暫且不說,但稱這爲至簡的劍術卻是絲毫不爲過。不過吳劍絲毫不敢輕視,開山祖師的名頭就在哪裡擺着,容不得的他不重視。
當即,吳劍便將自己揹負的長劍取下,隨着那影象舞動了起來。
然而,卻不知道爲何,那些招式看似簡單,可真正照樣去做的時候,吳劍發現艱難無比,每揮出一劍,體內的真元都會自然而然地運轉起來,並附帶在劍上。
其中的消耗之大,也只有切身體會過之後,才能明白。
對於這般情況,吳劍不僅不感到難過,反倒在心理竊喜。因爲這正說明他這劍術是練對了,不然何以引起真元的連帶反應?
不過才隨着影象從頭到尾地練過一遍,吳劍體內的真元就消耗一空,一絲都沒能剩下。
然而,一旁柳青卻是奇怪了。吳劍不過是很簡單地練習一番,怎會這般疲憊呢?甚至連額頭之上都滲出了汗水。
要知道,成功築基的修仙者,整個的身體就等於是徹底地脫胎換骨了,除非是疲憊到了極限,不然是絕對不會出汗的。
想當初,他柳青在第一遍學習這劍術的時候,雖然也有些感覺,但絕對不像吳劍這般反應。
熟不知,出現兩種不同的情況,也是有原因的。
且不說吳劍的靈魂已然固化,就領悟能力而言,已經是強悍無比了。還有一個更爲特殊的原因,吳劍的靈魂本就是劍形靈魂,從本質上來講,與其說他是個人,倒還不如說他是柄劍呢!
而這啓靈劍術根本是在於劍,而不是不在於人。如此,吳劍只要化身爲劍就好,以劍學劍,要是無法領悟那叫怪事呢!
想不明白歸不明白,吳劍此時的狀態不好卻是事實。在他停下來之後,柳青就立馬湊了上去,關心地詢問道。
“阿劍,你沒事吧?都怪我,沒事拉你來這學什麼劍術啊!”柳青一臉自責地說道。在他想來,吳劍一定是因爲練劍出了岔子,纔會這般疲憊的。
誰知,吳劍並無受創之後的痛苦之態,反倒是一臉興奮地說道:“怪你什麼?要是你有這麼好的劍術不帶我來看的話,我反而要怪你了呢!我可告訴你,我這時的狀態可是前所未有的好呢!這絕對是一篇驚天動地的絕世劍術。”
“絕世劍術?”柳青面露異色,“絕世嗎?我怎麼只是感覺着劍術不錯而已呢?之前我還甚至都還在風鈴子祖師是不是徒有虛名呢!若非知道你喜好劍術,我纔不會帶你來這。”
“是啊,絕對是絕世劍術。就在剛纔練劍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彷彿與劍融爲一體,徹底成了一柄劍呢!也因此,連帶着體內的真元都瘋狂地流逝。要不你也照着那影象再練一遍,試試看?”
柳青苦笑:“我倒是想呢,可是這啓靈劍術,只有在第一次觀看的時候才能生出感應,若是以後再看,也就跟凡世那些劍客們的簡單劍術沒什麼兩樣了。”
吳劍大奇,在恢復了一點真元之後,便又試驗了一遍。果然,再一次看那影象的時候,再無一絲感應。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吳劍之前那些感悟並未消失,依舊保留在他的靈魂當中,相信只要順着感悟來,他依舊能夠施展得出啓靈劍術。
“我說是吧,看來啊,你口中這絕世劍術我是沒那個命去學嘍!
好了,好了,阿劍,看你這般疲憊,還是就此坐下調息吧,不然影響了修行了可不好。須知,一切術法都是外物,未有自身修爲纔是根本之道。”
吳劍帶着幾絲遺憾看了看柳青一眼,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無奈之下,也只得盤腿坐下,進入了調息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