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堂所遇的這夥人,共有五十多人,其中不乏好手。鄭安平武功雖高,手下實力也自不弱,只是與這夥人比起,差了許多,待朱可欣到來,已死傷過半。鄭安平也身中兩處劍傷,正作垂死之鬥。
朱可欣的到來,衆人勢氣大漲,人人奮勇。只聽鄭安平一聲斷喝,一掌將一名恆山的道士擊於半空之中。朱可欣更是所到之處,無不披靡。
只聽一人大叫道:“各位前輩,各位師兄,再堅持一會,玄虛道長的救兵就到。盟主他老人家也距此不遠。”那人正說着,朱可欣已飛身躍過衆人頭頂,一劍向他刺去。
那人身材不高,武功卻是不弱,側身躲過,反手一刀砍來,使得是一把沉重的鬼頭刀。朱可欣不接他的鬼頭刀,卻向前一躥,唰的一劍,刺死了一人。
那人一愕間,朱可欣已反身彈來,回手一劍,插入他的胸膛。他雙眼圓睜,死也不相信朱可欣會有這麼快的身法,雙眼充滿恐懼道:“你、你是誰?”一句未了,朱可欣已抽出長劍,削在另一人的手臂之上。
衆人見朱可欣有如鬼魅,所到之處,必有一人倒地,哪敢再打,吶一聲喊,一齊逃去。
鄭安平道:“兄弟們,追,爲我們死去的好兄弟報仇。”
衆人邊打邊走,未走出半里路,又有五人死於朱可欣的劍下。到此時,衆人也知此人必是朱可欣無疑,越發的膽怯。五十多人,已剩下不到二十人。
就在這時,突聽一人大聲道:“李道長、全施主,你們不要慌,老衲來了。”此時正來到一處山谷中,那人的聲音直震得山谷嗡嗡作響。
一人大聲道:“紫雲禪師快來,李道長、全師兄皆被人殺了。”
只聽一人驚道:“李道長、全師兄他們皆不在了,那王師兄周長老呢?”
那人道:“他們都不在了。”
說話聲中,已有四五個人奔近,最前面的是一個老和尚,其後跟着一個道士。老和尚手中持着一枘禪杖,正是紫雲禪師,襄陽大覺寺的主持。那個道士,乃是玄機的師弟,玄虛。
這二人一眼便看出朱可欣武功奇高,雙雙向她迎去。尚距數丈,紫雲禪師一禪杖打來,有如泰山壓頂一般,勁風颳面。朱可欣倒也不敢硬接,身體斜飛,一招紫氣東來,攻向玄虛。
玄虛只覺眼睛一花,長劍已近咽喉, 危急中,一劍金針渡劫,向朱可欣當胸刺去。
朱可欣柳腰一擺,縱身躍開。紫雲禪師的禪杖又橫掃而來。她身形突然加快,一下竟繞到了玄虛的背後。
玄虛當即向地上直直倒去,險險避開了一劍,卻被朱可欣一腳踩在了背後命門穴上,慘呼一聲,氣絕而亡。
此時紫雲禪師的禪杖又到,朱可欣一劍橫削,禪杖登時從中而斷。紫雲禪師大叫不好,一招摔碑手拍出。朱可欣一掌迎上。
突聽一人大叫道:“使不得。”伸手將紫雲禪師拉後三尺。同時,有三人從旁攻上。
朱可欣以一對五,雖然大戰上風,三招兩勢卻也不能結果了他們。而對方的援兵已慢慢趕到,頓時將鄭安平等人圍了起來。
朱可欣偷眼一瞧,這次對方又來了六七十人之多,鄭安平被三四個人圍在當中。當即嬌叱一聲,拔開身形,衝了上去,唰唰兩劍,刺倒兩人。
鄭安平擡腿將一人踢飛。
朱可欣腳下不敢稍停,穿梭於衆人之間,劍刺掌拍,解救受困教衆。
衆人雖然懼她,終是她不能一身化作數人,玄武堂的人還是一個個不斷倒下
鄭安平眼見着追隨自己數年的兄弟只剩下不足十來個人,更是雙眼發赤。就在這時,又有二人長嘯奔近。朱可欣一聽,便知是袁武與尚一行到了。
二人長嘯未已,已縱身人叢中。鄭安平精神一振,大聲呼叱。
袁武邊打邊道:“稟教主,衆兄弟隨後就到。”
朱可欣道;“袁堂主,傳我的令,一人不許放過,爲死去的玄武堂兄弟報仇。”
袁武二人到來不久,周威、馬漢民等帶着衆人都到了。以多打少,不到半柱香功夫,七八十人盡誅。紫雲禪師也死於袁武的掌下。
此時已近黎明,朱可欣命人細點傷亡人員。一場大戰下來,玄武堂五十七人,只剩下十三人,死了四十四人;青龍堂折了兩人,其餘各堂也多多少少有人傷亡。飛鷹教此役共損五十一人。
飛鷹教剛剛成立,便受此大創,雖然誅了對方一百多人,終是元氣大傷,士氣不振。玄武堂更是隻剩下包括鄭安平在內的十三人,幾乎不能稱爲堂了。
袁武尋問了鄭安平孤軍作戰的原由,原來鄭安平將玄武堂的煙花交於一人保管,哪知此人卻在湖中不慎將煙花浸溼,以致猝遇強敵,點燃不着。
玄武堂損失慘重,鄭安平雖傷痕累累,卻脫不了干係。衆人一再求情。
袁武道:“鄭堂主雖然有功於本教,終是不可免責,按教規當處以極刑,但念是初犯,死罪免過,活罪不免,鞭五十,革去堂主之職。玄武堂暫不設堂主,由吳三槍臨時執掌。”
衆人心中俱是一凌。
朱可欣見鄭安平身背數傷,心中不忍,卻也無法求情,道:“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時,這五十鞭先記下。玄武堂的重建還着落在鄭安平身上。”
鄭安平跪地謝恩。
朱可欣道:“衆位堂主,下一步該當如何?”
青龍堂堂主王英傑道:“趁此一股作氣,將來敵全部殲滅,消弱玄機的力量。”
尚一行卻道:“我教剛剛成立,藉此機會立威自是好事。但不知此次共有多少批敵人到來,實力如何。若是來人甚多,這一仗仗地打下去,待將敵人殲滅,只怕我們飛鷹教也要元氣大傷,損失慘重,不利於以後的發展。”
朱可欣道:“以尚堂主之意,該當如何?”
尚一行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有先摸清了敵人的底細,方能再作行止。”
袁武道:“尚堂主說得好,我們就...”一語未畢,只見正北方又一朵煙花升於空中,衆人一呆。
哪知過不多時,東北、西北、正西與正東四個方向的上空皆亮起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