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告白

今日的試武三人都受益匪淺。

洛蓉火開始反思人與物間的聯繫,是否真如爺爺所說那樣萬物只是玩物,

陸瑩兒也覺得外公的觀念不全對,人固然厲害,但也有自身的侷限。

林鋒在想肚子好餓,晚飯該些吃什麼。

十幾歲的年輕人竟能思考這些高深的問題,不得不感慨冥冥命運的交織是否真有看不見的神,在把弄這一切。

就這樣,書寫歷史的三個人在懷安城郊外思考了十分鐘。

“林鋒,你從二階飛躍到三階上等,難道不請客啊!”陸瑩兒噘着嘴說道,洛蓉火算是“三公”級別的勢力的嫡傳弟子,比自己強還能理解,但這林鋒的飛速進步可真是沒有道理!

“什麼是三階?”林鋒開始了標誌性的發問。

“尋常百姓零階(尋常百姓),初學武功一階(記名弟子),有所進展二階(入室弟子),能夠有幾招施展的三階(門派裡的青年才俊),你會幾種劍法,現在又有了絕技,算是三階上等了。”陸瑩兒解釋道。

“這就三階了嗎?我覺得我還沒認真啊。”林鋒無奈道。

“你!!哼!”陸瑩兒氣憤,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鋒和洛蓉火你看我,我看你。

正如前文所說,林鋒並非恃才放曠,而是眼界高,說的話並非爲了刺激陸瑩兒,只是不曉得她的苦衷。

小辣椒一般性格的陸瑩兒啊。

陸瑩兒輕功比兩人都好,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林鋒和洛蓉火便追她不上了,見着陸瑩兒的背影越離越遠,林鋒無奈地和洛蓉火說道:“她平時火氣沒有這麼大,雖然性子烈(傲嬌)而且古靈精怪,但仍是不失分寸的人,今日不知爲何,變得尤其易怒。”

洛蓉火說道:“我相信陸姐姐是個溫柔的姐姐,不愉快的事就讓我們忘記吧。”

林鋒見洛蓉火如此懂事,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洛兄,面具的事我要和你說說。”林鋒說道。

段府內。

洛蓉雪正在鏡前梳妝,一張小臉上長着烏黑的大眼睛,被她注視的人往往有有一種被緊緊盯住的感覺。

陪嫁過來的侍女站在身後,小聲說道:“小姐,最近懷安城內謠言四起,我看,是武國的人在搞鬼!”

洛蓉雪道:“也只有他們了。”

侍女道:“我們是否該做些應對,這樣下去恐怕會影響小姐名聲。”

洛蓉雪扭過頭去看着侍女,說道:“我嫁予段飛少爺已成定局,如果他介意,就讓他自己去處理,如果他不介意,我又擔心什麼呢。”

侍女不語。

洛蓉雪又呆呆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因爲眼大眉直,即使是發呆的時候也會被人認爲在思考問題。

“難道真的要做一隻金絲雀,在鳥籠中度過餘生嗎?”

花園內。

段騰段飛在亭子內飲茶,段騰近四十歲,是個沉穩的男人,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全感;段飛二十歲,一身打扮讓所有人都能看出他顯赫的家世。

段飛說道:“對手手段高明啊,能在我們的地盤上囂張這麼多天。”

段騰說道:“已經有線索了。”

騰飛說:“大哥,我們真的要給洛家抗下這麼大的擔子嗎?武國不知撅了什麼古墓還是找到什麼秘寶,近二十年來日益強盛,我們段家拿下青國不過四代,恐怕難以抗衡啊。”

段騰到:“你害怕了嗎。”

段飛到:“不是害怕,我們與楚,唐兩國的貿易每年都能帶來大量的財富,而唐國三面靠海,唯一的領國就是武國,只要武國進攻唐國,唐國的百姓一定會大量遷入青國,到時候唐國的技術唐國的工匠都會是我們的!”

段騰抿了一口清茶,並不在意段飛所說,目光向遠處望去,彷彿在思索着什麼。過了一會兒說道:“你還太年輕了,國家間的戰爭不是生意。明年武國舉辦的武道大會,你該準備準備了,段凌(北段家)很強,比他哥哥還強,洛家的洛蓉火雖小,也有些火候,X國......”段騰一口氣說出了二十幾位當今世界頂尖勢力家的少年少女的信息,這些年輕人或是家族繼承人,或是高人之徒。

段飛在一旁聽着,記着。家裡頂樑柱的哥哥也曾被稱爲青國的天之驕子,二十四歲那年連破三名武國高手進入決賽,最終惜敗楚國選手。

段騰緩緩說道:“武道會一是宣揚家族實力,二是給年輕一輩漏漏臉,三是給各大家族一個交流的機會。這次在武國舉行,尤爲重要。上一次(五年前)你敗給了段凌,我不怪你,但這一次若是還不能勝,南段的臉就被你丟盡了!”

段飛說道:“弟弟明白!”

段騰道:“先處理眼前的事吧。”接着從袖口裡取出一張畫像。

畫像上赫然寫着:武國三王子--盧俊天。

鏡頭轉回林鋒。

夜晚,段府院子裡。

林鋒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來到了陸瑩兒的院子。走近院子,潔白的月光頃撒在他的身上,他敲了敲門“咚咚”。

“是我”林鋒說道。

屋內一片寂靜。

然後是椅子翻倒的聲音,接着門開了。

陸瑩兒圓圓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剛大哭了一場。

林鋒收起散漫的態度,說道:“發生什麼了?”

陸瑩兒皺眉垂着頭好似難以開口,突然兩行熱淚從臉頰上劃過,她擡起頭說道:“你必須離開青國。”

“爲什麼”林鋒不明白。

陸瑩兒說:“龍府出事了。”

林鋒心裡有一股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他伸出雙手拍了拍陸瑩兒的雙肩,示意她接着說。

“譚前輩去世。”陸瑩兒下定決心才說出關鍵所在“被龍庭前輩誤傷去世了。”

“這!”林鋒感覺胸口一陣氣血翻涌“爲什麼會這樣?!”

“你聽我解釋!龍府和譚老前輩有故情,不可能無緣無故打起,這之間肯定有什麼隱情。”陸瑩兒急忙說道。

“譚老啊譚老,你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就是你的‘命’嗎?。”林鋒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念着譚老名字,心中滿是悲涼。

譚老武道“命”,可這世間誰又能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地看清楚“命”呢。

林鋒又想到“龍府一貫一不做二不休,無論譚老的事是有預謀還是意外,我這譚老徒弟是肯定留不得的。”心中對龍府的好感一掃而光。

洛蓉雪早上得知龍府要找林鋒,感覺事情不對勁,憂心忡忡了一下午,晚上終於還是迎來了噩耗,“斬草除根!”。

陸瑩兒見林鋒情緒緩和了一點,說道:“譚老隱居前就是名滿世界的九階高手,不客氣的說,憑龍庭叔的實力只怕是傷不到譚老分毫,這裡面有蹊蹺啊!”

林鋒不語,細細一想其間問題確實很多,實力差距是一方面,林鋒不明白譚老如此大智慧的高人又怎會死於“意外”?

林鋒轉過身去,心想“可她的話又真的可信嗎?”接着悲從中來“是不是我又被她騙的團團轉?”

林鋒不僅耳聰目明,感知能力也很強,一個人若是強顏歡笑,又或者是假哭假怒,都騙不過林鋒的。

但這也是林鋒感到惆悵的原因,因爲他真真切切地感到陸瑩兒是真的悲傷,痛苦,以及爲自己擔憂。

突然陸瑩兒從背後抱住林鋒,嗚咽着說道:“你轉過身是什麼意思?啊?你這個混蛋!混蛋!嗚嗚嗚。”

陸瑩兒一邊哭,一邊捶打林鋒後背。

林鋒的心刺痛了一下,想起樹林裡陸瑩兒那張破涕爲笑的臉,想起在房間裡躲過龍城後兩人盡情的歡笑,想起近日平淡而又怡然的生活。

林鋒轉過身抱住了陸瑩兒,說道:“我相信你。”

陸瑩兒滿是淚水的俏臉瞬間變得通紅,撅着小嘴一臉的委屈又氣憤地說:“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瞭解你得很!”。

林鋒低頭吻在了陸瑩兒的小嘴上。這是陸瑩兒沒想到的。

半響過後,兩人才分開。

“林老之事過於蹊蹺,我想去百川鎮看看。”林鋒說。

“不可,怕是有埋伏。”陸瑩兒聲若細絲“林鋒,你萬萬不可意氣用事,我奶奶常說謊言抵擋不了時間,你若真的想爲譚老查明真相,至少你得比龍庭叔強,對吧,不如就是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呢。”

“又能如何呢?”林鋒心中不斷品味着這句話“你說得對。”

然後林鋒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東西給陸瑩兒看。

陸瑩兒看後大喜,飛撲入林鋒懷裡。

“我該走了。”

“林鋒我......”

“你什麼。”

“沒,沒什麼”

林鋒轉身離去。

“林鋒!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其實喜歡可以很自然,很單純,不總是有那麼多理由。

林鋒離開了段府。

懷安街頭,林鋒看着人來人往,心中沒有了中午和陸瑩兒走在一起時的安寧,覺得嘈雜無比,不禁加快了腳步。

一旁的酒樓傳來歌女的淒涼的歌聲。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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