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雖然對他不甚瞭解,卻心中對他卻有種說不出的信任。這裡看似匪夷所思,不過經過這麼多奇異之事,倒也不再像當初那般喜歡大驚小怪了。
也不知走得多久,黑影終於在一處空曠無物之處停了下來。這裡只有一個散發着奇異彩色波紋的洞穴,便再無他物。
黑影淡淡道:“去往人間之路,便在於此。”
無塵和小羽看到通道一陣激動,來到冥界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可謂是歷經千辛萬苦,更是多次差點命喪於此。只希望這次走後便再也不要到這鬼地方來了。
這個奇怪的洞穴似乎內含不小的能量,走到近處卻一時不敢貿然前行。
黑影似乎看出了兩人的擔憂,淡淡的道:“此處便是通向酆都之門,你們進去後只需,放鬆身體不要抵抗便可,其中並無多少危險。”
小羽站過頭,看着黑影悽然道:“臨走時,我能看你一眼嗎?”小羽不知爲什麼,看到這黑影似乎和方天有着太多的相似之處,雖然覺得有些不可能,但還是忍不住提出要看上一眼他的容貌。看着他那孤獨的身影竟然還有幾分不捨。
黑影依然淡漠的道:“世人外貌,只不過是一身臭皮囊罷了,不看也罷。”小羽的眼神暗淡了許多,卻也並不說話,轉身邁入了那洞穴之中。
無塵忙跟在小羽身後也快步走了進去,卻聽到身後黑影那飄忽又冷漠的聲響:
洪荒無物,萬里皆虛無。
天地初分,化萬物爲奴。
三間七界,天道掌輪迴。
世人貪慾,地獄永無空。
無塵無垢,視衆生螻蟻。
大地蒼穹,以我爲獨尊!
無塵聽到這些話,心中一陣膽寒。隨後又想起他所說的: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無塵暗想,此人着實危險,以後儘量少接觸爲妙,最好還是永遠不要接觸的好。
無塵跨入那洞穴之後,發現這裡如同時光交錯的漩渦一般,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吸來。無塵站立不穩,整個身形旋轉着向深處而去,而後想起黑影所說放鬆身體,不可抵抗。好再前面還可以看清小羽的身影,無塵緩緩的閉上眼,便隨着這時光洪流奔涌而去。
時光在這裡似乎錯亂了一般,似片刻,又似千年。無塵突然感覺周圍的力量全都消失了,身子一輕,人也隨之倒在地上。無塵睜開朦朧的雙眼,一陣強光讓自己極爲的不適。只好眯着眼睛打量起周圍的景物,這不就是當如入冥界的地方嗎。無塵看着這熟悉的地面,又看到身旁的小羽,頓時覺得疲倦無比,便這般躺在地上昏迷了過去。昏迷時,似乎聽到有人發出“咦”的一聲,顯得很是疑惑。
小羽的狀態比無塵要好上一些,看到終於重回人間也徹底放下了心,一揮手便把雨馨和小寶從芥子袋放了出來。不過身體在那通道中受到衝撞,此時半坐着地上站起來都有些艱難。
雨馨身體上倒也沒受到什麼傷害,呼吸到這熟悉的空氣,感受到這溫暖的陽光,雨馨似乎忘記了在冥界所受的委屈。突然發現昏迷在地的無塵,忙跑了過去抱着無塵的頭,焦急的喊道:“無塵哥哥……”
小羽淡淡的道:“他在冥界中受傷過重,在加上這些時日的奔波,若不是因爲你恐怕他早就撐不住了,你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雨馨看到無塵昏睡不醒又聽到小羽的這番話,想必他們爲了救自己一定在冥界中經歷了太多的苦難,眼淚唰的一下,便又滑落了下來。雨馨轉過頭看着小羽,想說些感謝的話,卻突然看見一個腰間掛着葫蘆,一手持劍的年輕男子正用冰冷的劍指着小羽。
那男子冷笑道:“沒想到居然會讓我在這裡遇到你這個妖怪。看起來像是受了不小的傷。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不是剛從冥界中出來……”男子打量着小羽,顯然知道這乃是冥界和人間的交接處。
小羽冷冷的道:“我看你修行不易,多次饒你性命,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卑鄙的小人。”聽她的話語,和這個人像是相實,只是不知結下了什麼仇怨。
男子怒道:“妖便是妖,你在我們人間禍害百姓我豈能饒你。看在你當初曾饒我性命的恩情,我定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說完長劍便往前刺去,顯然是要動手殺她。
雨馨大喊道:“不要。”那男子一愣,轉過頭看着雨馨,開始注意力全放在了小羽的身上,一時倒沒注意到旁人。雨馨放下無塵,見那男子愣神直擊,祭起劍仙便向那男子殺去。
男子見到一個美貌的女子不問緣由便朝着自己殺來,微微皺了皺眉頭。她的臉頰上分明還有兩道淚痕,一雙滿是淚水的大眼睛是那般的楚楚動人。男子見雨馨來得兇猛,只得收回仙劍招架起來,男子一邊退,一邊擋下雨馨的攻擊,疑惑的道:“姑娘,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在下並不認識姑娘,更不知何時曾得罪過,還望姑娘先罷手。”男子對着這麼一個美貌的女子,實在難以下手太狠,過何況這女子的實力並不弱。男子一個翻身退出老遠,忙擺手表示不打了。
雨馨道:“你沒看到小羽姐姐身受重傷,竟然乘人之危,好不要臉。”
男子被她說得臉上一紅,道:“姑娘有所不知,此女子乃是妖怪,而且在妖界還有着不小的地位。姑娘也是修道之人,怎麼能容忍妖孽在此橫行。”
雨馨冷道:“你是非不分,還好意思稱自己爲修道之人。再說你何曾見到小羽姐姐傷害過人。”
男子轉過頭道:“她曾在長安城迷惑唐國皇帝,肯定禍害國不少無辜百姓。難道這點你能抵賴嗎。”男子盯着小羽,似非要殺她不可。
小羽淡淡道:“雨馨,你不必攔他,若是真有本事你儘管過來。這次我定不會饒了你。”雖然語氣平淡,卻不乏一股威嚴,男
子反倒沒了底,他自知自己並非這女子的對手,而且她身邊還有護衛。
雨馨擋在男子前面道:“小羽姐姐對我有救命之恩,你若要殺他便先殺了我。”
男子思索片刻,皺眉道:“這裡乃是冥界的入口,每夜子時後便會開啓,你們爲何突然出現在這裡?”男子打量着這裡發現地上還躺着一個昏迷的男子,和一隻小獸,看來都受傷不輕。
雨馨哼了一聲,道:“是人間通往冥界的入口,自然也是冥界到人間的出口,我們當然是從冥界中出來的。”
男子咦了一聲,道:“你們從冥界出來?冥界乃是出了名的大凶大惡之地,你們竟能平安回來……”不過看起來似乎個個都受重傷,便也沒再往下說了。
雨馨怒聲道:“你若是還想殺小羽姐姐,便先和我鬥上一番再說,若是沒有了別的事,還請你早點離開,我們還要找間客棧休息。”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無塵,雨馨顯得很是傷心。
那男子嘆了一聲,道:“也罷,怎麼說她也曾饒過我的性命。”男子昂起頭又道:“我葉丹辰絕非如你們所說的不要臉的卑鄙小人。”葉丹辰對二女所說的不要臉和卑鄙小人顯然極是在意。
修道之人最是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雨馨聽到葉丹辰答應不再爲難小羽,便收起劍仙,扶起無塵對小羽道:“小羽姐姐,我們還是先找家客棧休息一下吧。”小羽對着雨馨點點頭。
葉丹辰朝着雨馨走過來,雨馨警惕的看着他,道:“你又想幹什麼。”
葉丹辰忙止住腳步道:“姑娘別誤會,既然都是修道之人,自然就是朋友,不如我來幫你背這位兄弟吧。”雨馨對他仔細的打量了番,一身衣裳雖然有些破舊,不過看起來倒也清潔,隨意又微有些雜亂的頭髮配在那清澈明朗的臉頗爲帥氣,只是腰間的葫蘆和背上的劍很不協調。
雨馨卻道:“你到這卻是爲何?”
葉丹辰道:“這酆都乃是人鬼交界之處,這些年來那些惡鬼邪靈大肆在人間出沒,我到這裡來自是爲了除去這些鬼靈。不過我到這裡後發現,最近一段時間出沒的鬼靈卻是日漸減少。後來多次觀察才找到這個通道,只是研究了許久卻沒想出有什麼好辦法能封住這個通道。”
雨馨聽他這般說便也放下心來,道:“如此說來,你也是爲了維護這人間的安寧了。算得上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修道之人了。”
葉丹辰聽到雨馨這般說,笑道:“姑娘見笑了。還是我幫姑娘將這位兄弟背到客棧去吧。”
小羽曾在皇宮中便和這人碰過幾次面,他一見到小羽便喊着除妖除魔,小羽念在他的道行來得不易,也算是人間難得一個人才便多次放走了他,不料今日又再此碰上,開始對他無禮的話頗爲憤怒。看她對雨馨甚是客氣,便也沒再說什麼。
葉丹辰背起無塵,雨馨便去扶着小羽,小寶跳到雨馨的肩膀上,一併朝着客棧走去。
酆都,一個龍蛇混雜之地。這裡是富人的地獄,是犯人的天堂。這裡人人不問過往和出去,這裡的人也無貴賤之分,富貧之別。
往生棧,是這酆都唯一的客棧,不過這裡的生意卻並不好,應該是這裡來往的太少,死去的人太多,空出的閒房足夠新補充的人居住了。冷冷清清的客棧,不過倒也是個安寧之地。
這裡最多的店鋪便是棺材鋪,不過這裡幾個月來,這些棺材鋪的生意卻是日漸衰敗,也不知爲何,在這酆都城出沒的邪靈越來越少。邪靈出沒的少,死去的人便也越來越少,一些棺材鋪自然難免落得關門的下場。
半個月前,這往生棧一下便住下了四人,兩男兩女,還一個模樣怪異的小獸。不過兩個人看是受了重傷,其中一人更是昏迷不醒。
來的當然便是無塵等人,不過半個月了,無塵依舊沒有醒過來。每天雨馨都會打些水,替無塵洗把臉。每天幫無塵洗臉的時候便是雨馨最開心之時,可以這麼近的看着那俊朗而又熟悉的臉,可惜的是看不到那時常掛在嘴邊的微笑。有時無塵在睡夢中緊鎖眉頭,有時候額頭上會流出絲絲的冷汗。雨馨每天都是細心的幫他擦拭着臉上每寸肌膚,洗去那多日的疲憊與痛苦。
半個月來葉丹辰每天夜晚子時過後,便會來到這陰陽交會處,看着那無形卻又陰暗的通道。要想真正的阻擋邪靈禍害百姓唯一的辦法,便是將這個通道封印。
偶爾雨馨也會陪着葉丹辰一起來,好奇的看着他如何將這通道封印起來。這些天雨馨對葉丹辰的一點敵意早已消失了。雨馨總能把那些不愉快的事通通很快的忘記。葉丹辰有雨馨在身旁陪伴,顯得很是開心,做事也賣力得多。雨馨發現原來葉丹辰也有着可愛的一面,爲人淳樸善良,做事有始有終,對自己也是極好。只是有些好酒。
雨馨還從他的口中得知葉丹辰是流雲派的弟子,這門派有個特別奇怪的規矩,便是一脈單傳,一個師傅一生中只能收一個徒弟。雨馨開玩笑說,你們這門派一脈單傳竟然還能傳下這麼多代,當真是個奇蹟。
葉丹辰對此也不生氣,還跟她談了許多自己以前的故事。他說自己五歲便跟隨師傅學道,一直來都是雲遊四方,無固定的居所。十八歲時便自己獨自一人闖蕩,爲今已有五年。由於路途多寂寞,便時常與酒爲伍,久而久之便離不開酒了。後來索性練了個酒葫蘆法寶,平日不但可以裝酒,還可以斬殺妖魔。
葉丹辰的年齡於雨馨也大不了幾歲,他也是師傅收留的一個孤兒,也是當然異象之後倖存的一個孩子,師傅見他根骨奇佳,爲人堅強,便收養了一年。一年之後確定是一個可塑之纔再拜入了門下。
葉丹辰隨師傅四處遊歷,又由於七界爲搶奪神珠而大戰之後,諸多餘孽在人間肆意橫爲,更有不少開宗立派之人。葉
丹辰和師傅這些年來也除去不少妖魔邪人,可惜人單力薄能力終究有限。一次更是被魔教中的教主和兩大護法圍攻,險些喪了性命。
這些年,人間界中不斷涌現出諸多魔教,仙教,佛教,神教。這些教派雖然時日不長,但實力卻是驚人。據葉丹辰的師傅所言,其中這些教派中均有不少各界的重要人物參雜其中,更有許多凡人貪圖他們的實力,加入異教。然而他們卻逐個蠶食人間的各路修真門派,希望在人間能分得一片塵土,顯然是把人間當做一塊任意割取的肥肉。
葉丹辰的師傅心中焦急,便一路聯繫各大修真門派,希望能廣結所有的力量共同抗敵,不料所有的門派都予以拒絕。師傅一怒之下,尋了個僻靜之所,避世苦修尋道去了,所以纔會落得孤身一人。
雨馨好奇的問葉丹辰,他們師徒是否曾去過鳳仙派求援。多年前葉丹辰隨他的師傅自然也是去過的,可是鳳仙派的掌門也以實力不濟予以拒絕。雨馨爲此還暗自責怪她的外公,葉丹辰也方知道無塵和雨馨乃是鳳仙派的弟子。
葉丹辰也從雨馨的口中得知小羽乃是鳳凰之身,亦是妖界之皇,他也才明白爲何自己多年的苦修卻在一個妖怪面前如此不堪。原來竟是妖界之皇,虧自己還口口聲聲說要取她性命,真是可笑。
這些日子,雨馨和葉丹辰卻也是相熟的朋友了。雨馨便稱葉丹辰爲葉大哥,葉丹辰也已知道她叫鍾雨馨,便稱爲鍾姑娘。小羽和小寶也一直在房中修養,看來這次傷得實在不輕。
這一日,天空明朗,原本有些陰暗的酆都,也逐漸明亮。雨馨笑道:“這次葉大哥可是立了大功了。”多日來對通道的封印看來頗有用處,致使冥界的陰暗之氣,不再向人間蔓延,多日來也不曾見得一個邪靈出沒。雨馨想到當初誤入冥界的情景還心有餘悸。葉丹辰得道雨馨的誇獎,自是十分歡喜,對自己多日來的成就也有點沾沾自喜了。
往生棧中突然又來一位奇怪的客人,一身黑衣素裹,大白天的身上卻有些異樣的氣息發出。葉丹辰和雨馨正在樓下吃飯,突然看到這人出現。葉丹辰卻是皺眉盯着他,雨馨看到葉丹辰神情有些異樣,疑惑道:“葉大哥,怎麼了?”
葉丹辰向那黑衣的方向使了個眼色,低聲道:“那人有些古怪,看來不像是人類。”
雨馨微微轉頭過去,看到那黑衣在往生棧中轉悠似在尋找什麼。突然看到雨馨投來的目光,便走了過來。葉丹辰見他走來,警惕的站了起來。待到黑衣走進時,葉丹辰疑道:“是你?”
雨馨再次看去,突然道:“好像我們也曾見過,你是我無塵哥哥所說的蟾蜍妖?”
那黑衣卻是對着雨馨躬身行了一禮道:“姑娘好記性,正是小妖。”葉丹辰當初也是和他交過兩次手,深知此物不容易對付。看到這一幕卻是不明白那黑衣對雨馨怎麼如此客氣。
那黑衣的聲音梗塞難聽,不過倒還能辨認清楚,又道:“這次小妖乃是前來尋找妖皇陛下的,不知陛下是否和姑娘在一起。”雨馨這才明白他對自己這般客氣,多半是因爲小羽和自己的關係。
還未等雨馨回答,小羽便從樓上緩步走了下來。那黑衣見妖皇現身,忙準備跪下行禮,卻被小羽出聲攔道:“不必多禮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要事嗎?”
黑衣低頭道:“兩個月前,兩位妖聖蠱惑衆多族類意圖謀反,只有三聖站在陛下這邊。”
小羽沉聲道:“你是說,大聖鵬鳥和二聖獅王都要謀反本皇?他們連本族聖物都沒有又如何做得了妖皇。”
黑衣道:“陛下,他們說陛下胡亂使用妖族聖物的力量,至妖界安危於不顧,現已集其衆多族類,形式岌岌可危,還望陛下能及早回宮主持大局啊。”
小羽道:“本皇自從上次從長安離開已有多久?”
黑衣道:“已是四個月有餘了。”
小羽微驚道:“此番到冥界竟然這麼久了,你暫且先行回妖界,本皇隨後便會趕到。”黑影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雨馨和葉丹辰都擔心的看着小羽,小羽也看着他們道:“還望兩位莫將此時告知無塵,便說我已返回妖族便可,其他的就無需多說了。”
小羽對雨馨道:“雨馨妹妹,你暫且過來一下。我有樣東西要轉交與你。”
雨馨疑惑的走到小羽身旁,小羽手上卻出現一個小小的荷包,小羽神色暗淡,低聲道:“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無塵,你告訴他,我和他在冥界的這段時間過得很快樂。”而後又笑道:“我知道你很喜歡你的無塵哥哥,喜歡一個人,便要把最寶貴的奉獻給他,我希望你們能快樂。”
雨馨擔心的看着小羽道:“小羽姐姐,你這次回去是不是有危險啊?不如你留下來,我不會再介意的。”
小羽搖頭笑道:“有很多事是需要去面對的,以後你就會漸漸明白了。”說完便走了出去。雨馨跟出客棧門口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不久便消失了。
葉丹辰嘆道:“無論何處都有這等是非,都是世人被yu望迷惑了雙眼。”說完便大口大口的灌起酒來。
兩日後,在雨馨照常爲無塵洗臉之時,無塵突然伸出一手緊緊的抓住雨馨的手腕,而後在緩緩的睜開眼。
雨馨大喜道:“無塵哥哥,你終於醒了。”
無塵看到是雨馨,眼中卻有種一絲的失望閃過,抓住的手慢慢鬆開了。不過看到那欣喜的笑臉上還有兩行淚珠,心中又是一暖。無塵伸出手替她擦去淚水笑道:“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無塵看了看房間,問道:“小羽呢?”
雨馨低聲道:“小羽姐,她已經返回妖界了……”
無塵聽到這話,恍然覺得心中空蕩蕩的,似乎少了點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