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向段柔一剛漫步走去。
段柔一剛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
他並不轉頭,就已經知道來的是誰。
因爲,面紗女子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只聽,他冷冷道:“一枝花,你還不走,來這幹甚麼?”
面紗女子正是一枝花。
她笑了笑,袖子一揮,一把虎皮木椅向段柔一剛劃去。
段柔一剛腳一擡起,虎皮木椅已經端端正正的在他身後。
然後,一枝花就道:“能利用我請下醉不歸三天三夜,自然我要看看你是如何收場的。”
段柔一剛大笑一聲,坐在了虎皮木椅上,道:“你就爲了這個?”
一枝花也在笑,反問道:“不然呢?”
段柔一剛看著樓下的熊一峰,道:“我知道你在爲了他。”
一枝花看了一眼樓下的熊一峰。
只見熊一峰正看向一樓。
不由,她皺起了眉頭,道:“他怎麼還沒走?”
段柔一剛轉過頭,道:“你認爲他走的了嗎?”
一枝花道:“怎麼?你......還想把他趕出中原?”
段柔一剛搖搖頭,道:“我並沒有想過再趕他的。”
一枝花道:“哦。”
段柔一剛道:“不過,不趕他,那麼......”
一枝花臉色一變,道:“那麼怎樣?”
段柔一剛緩緩道:“那麼他就只有死。”
樓內本來嘈雜聲不斷,所以三樓說的話,樓下此刻聽不到的。
不過,只要三樓的人要想別人聽到也並不難。
只要你用力大吼一聲,所有人就會聽的到的。
一枝花搬來一把紅色木椅。
她到段柔一剛身旁坐下。
然後,她嬌聲道:“二太子,我知道你恨他,但是我求你能不能不要殺他?”
段柔一剛並不答話,還是看向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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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一個白髮老者**的站立在正中央。
他舉起手中的小冊子。
小冊子就那麼一動不動的在他的手中。
時間分秒而過。
卻沒有人上前再去搶小冊子。
白髮老者還是沒有動,手中的小冊子也就沒有動。
不過,還是有人忍不住說話了。
“六幫主,堪稱琉璃城最有實力的幫派,武功也在當今中原排名前幾了,今夜嶽長老執意要奪取神功秘笈?”
“如果嶽長老肯把神功秘笈交給我們,我們絕對以後不會踏上貴幫派半步。”
三大幫此刻傳來嘆息聲。
是幫主路易在嘆息,只聽他嘆道:“嶽長老,聽我句勸告,神功秘笈當年一發不可收拾,如今秘笈一現,恐怕又將重現十年前的慘象啊。”
六大派掌門寒空號也點頭道:“確實如此,嶽長老還是把神功秘笈棄之身外,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嶽長老屹立不動,卻冷笑數聲,道:“你們在打甚麼主意,我不知道嗎?”
寒空號搖著頭,只好退後,不說話。
路易卻開口了,他道:“當年我們叱咋風雲,可是年華已去,就算神功,那也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再說我不打這秘笈的主意,你自認爲你能平安帶走它嗎?”
嶽長老一聽,長笑一聲,道:“你們都錯了。”
路易道:“哦。錯了?”
嶽長老點點頭,道:“而且,他們都是白死了。”
路易緊張了起來,道:“怎麼會是白死了?”
嶽長老突然把手中的小冊子往地上一丟,道:“你們看清楚就自然知道。”
路易一個箭步,已經到了小冊子跟前。
他低下頭,就看了一眼,然後,眼神變得失望了起來。
他搖著頭,就退到了一邊。
又有人走了過去。
一看,他就大叫道:“這並不是甚麼神功秘笈,還是一本普通的劍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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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花看著段柔一剛。
只見段柔一剛突然從木椅上跳了起來。
他雙手扶著欄杆,道:“怎麼會這樣?”
一枝花,冷笑著,道:“或許根本就沒有甚麼神功秘笈。”
段柔一剛搖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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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所有人都變得惋惜了起來,他們看著死在地上的屍體。
一個個搖頭嘆息。
樓上的黑衣人手中的強弩發出了響聲。
嶽長老突然面色鉅變,大叫道:“不好,既然這小冊子不是神功秘笈,段柔一剛必定會痛下殺手,致大家於死地的。”
這時候,大家才意識到這一點。
可是,卻晚了。
三樓上已經是萬箭齊發。
箭雨中,無數人都喪生在了鐵弩箭下。
不過,箭雨中,還是有人沒有死。
沒死的人,可以說是最聰明的人。
因爲,段柔一剛以爲沒有人可以逃得過這如雨驟來的萬箭。
可是,他卻忽略了。
他忽略了有的人的智慧很高。
桌子!
沒錯,桌子就是最聰明的人想到的智慧。
也是一瞬間的反應的能力!
熊一峰,問天,百媚公主都躲在了一張側翻的桌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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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柔一剛看著樓下。
他得意的一笑,道:“他們都死了。”
一枝花也看向樓下,不由嚇了一大跳。
樓下無數桌椅東倒西歪,就連屍體上密密麻麻,插滿了鐵弩箭。
鐵弩箭,箭身非常的小,小的跟一根雞毛杆差不多。
一枝花此刻沒有心情去研究這些強弩怪不得可以一次性發八十支鐵弩箭。
還她此刻的心,砰砰的直跳。
她掃視著樓下,卻看不清哪裡是熊一峰的屍體。
她以爲熊一峰死了。
因爲,在她心中的熊一峰是沒甚麼武功的。
只是,熊一峰性格非常怪。
怪的可以看淡一切,怪的甚麼都不重要。
怪的可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悲痛。
一枝花突然衝了出去。
她想下去尋找熊一峰的屍體。
可是,她還沒有衝到欄杆旁。
段柔一剛不知怎麼一伸手,她就回來了。
只聽段柔一剛,冷笑道:“他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有甚麼好看的。”
一枝花眼中淚水已經滑落,然後一咬牙,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