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南宮明一行十數人就要從長安出發,前去代州了,劍聖、楊益隨之前行。
臨行前,玉兒又再三叮囑,要蓮兒好好照顧清芳郡主和南宮月,特別是要保護好她們的安全;蓮兒聽了,趕緊承諾:“是,玉兒姐姐,奴婢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我會盡力保護好她們的!再說,不是還有劍聖和楊益在嗎?一定沒事的!”
“嗯,好,記得路上也要叮囑郡主練劍哈,不準偷懶;清芳妹妹,你也不準偷懶哈,劍練得越深越好,你責任重大嘛,保護好自己更重要;這突厥的事情複雜得很,但願,這回能有個好的結局!”玉兒已不厭其煩地教導她們了。
清芳郡主笑了,開心地說:“沒想到咱們的玉兒姐姐還沒當娘,就這麼囉嗦了,哈哈,我替小王子悲哀了,他竟有一位這麼愛嘮叨的娘,以後他的日子難過了,哈哈!”
她一說,人們都樂了,都哈哈大笑起來,連高宗李治也不例外,搞得玉兒幾乎下不了臺!
上官婉兒一瞧,趕緊替玉兒解圍:“好了,清芳郡主,別耍嘴皮了,路上自個當心點;劍聖前輩,還有楊益徒兒,請你們兩位高手照顧好她們幾個!”
“上官大人放心,咱們會盡心盡力的!”劍聖趕緊承諾。
知道這回要去代州和小寒他們匯合,他很高興,終於,又有了和小寒共同練劍的機會,能不高興嗎?說不定,又會有大的突破了!
至於楊益,也越來越興奮了,這回他總算有了露臉的機會,也許,還可以威震突厥?想到這裡,他就兩眼放光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一場關係到大唐與突厥的生意談判就將開始了。
傍晚時分,到了驛站,南宮明立刻吩咐安排酒宴,笑了:“聽說小寒王子最喜歡邊喝酒邊玩劍,咱們今晚也學學他;當然,玩兒劍我是不會了,不如,我看你們幾個練劍吧,如何?反正你們也要比劍練習的嘛,就當我是一個免費的看客,嘿嘿!”
“免費?南宮大哥,你這桌酒席少說也五十兩銀子吧?這樣貴的看客,咱們算是佔大便宜了!”清芳郡主高興地說。
她認識南宮明,一向和太平公主一樣,稱他爲“南宮大哥”!
南宮明一聽,得意地笑了:“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小寒王子、太平公主要我一路上照顧好你們,武功我是不會陪你們玩兒了,只有略盡一份孝心了,郡主殿下請多擔待哈!”
“客氣,客氣,咱們得多謝謝南宮大哥纔是;好了,待咱們吃飽喝足,咱們就亮劍比試,也算打一回把式賣一回藝了,只不過,看客就南宮兄妹兩個而已;月兒嫂嫂,你呢,有什麼節目表演給我們看啊?總不至於讓咱們白練吧?你也得表現表現啊,讓咱們開開眼界!”清芳郡主已邀請南宮月兒。
南宮月一聽,不覺一怔,慚愧一笑:“我還真沒什麼特長,這樣吧,一會兒你練劍累了,月兒給殿下推拿按摩,好嗎?這已是我除了生意之外,唯一的特長了,我就侍候郡主殿下了!”
“啊,你也會按摩?爲什麼?那不是夢兒丫頭的絕活嗎?你也會玩兒?”清芳郡主有點不相信了,一下,竟瞪大了眼睛。
南宮月一聽,得意地說:“這是玉兒姐姐的吩咐,她要我們都學會了按摩,要我們都能隨時兩位殿下嘛,現在,當然包括郡主殿下了;總之,教授劍法算蓮兒丫頭的事情了,至於這按摩嘛,本王妃親自侍候郡主殿下!”
“啊!那,清芳只有受寵若驚、欣然領受了!小寒王兄真是好福氣啊,個個女人都不簡單!好,那一會兒清芳就享受月兒嫂嫂的手藝,嘿嘿,應該不會比夢兒差太多吧?太次了,本郡主賞你一個耳刮子!”清芳郡主得意地笑了。
南宮月一聽,自然謙虛:“嘿嘿,我比夢兒差一點,不過,也會侍候好郡主殿下的!”
隨即,酒宴擺好,人們就自行落座,開始享受美酒美食了。
一陣晚風吹來,星星也探出頭了,星光如長燈般在天空不停閃爍,看得清芳郡主如癡如醉了,似乎,她也開始讀星星的語言了,想從星星裡找到小寒創出星月三式時的感覺;思來想去,她卻嘆息了,不覺搖了搖頭。
“清芳郡主在想什麼?怎麼搖頭了?”劍聖不解地問。
清芳郡主又嘆息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說:“我太佩服小寒王兄了,居然看着星星也能練出來星月三式,還有七星追雲步;這幾天蓮兒一直都在教我,我感覺王兄真就是神人了,哈哈,要是能早點見到王兄就好了!我在洛陽都聽到王兄的大名,嘿嘿,早就想見到他了!”
“那麼,郡主殿下和小寒的關係將怎麼發展呢?會不會想太平公主那樣?哈哈,那又將是另一段佳話了!”劍聖忍不住還是問了,怕這個小丫頭也一頭栽進去了。
清芳郡主一聽,不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應該不會吧,我只是崇拜小寒王兄而已,再說,他們已給了我使命,我得去完成我的任務!哈哈,也許,這就是咱們大唐公主、郡主的命運吧!當年文成公主還不是嫁到吐蕃去了?我得步她的後塵了!也許,只有太平例外,她是最有福的,居然得到了小寒王兄的愛戀,她太幸福了!”說這話是,她明顯有點羨慕了。
劍聖聽了,不再言語了,皇家公主、郡主的婚姻、命運,多是由各方利益完成的;當真只有太平公主例外,這個郡主能例外嗎?想到這裡,他也不覺嘆了口氣。
蓮兒聽了,不覺熱淚盈眶,她突間有種最幸福的感覺:如果不是太平公主當初買了她,她自己的命運又將如何?也許,真的就在鄉間隨隨便便走完一生了!
想到這裡,她不覺也嘆了口氣,隨即,又趕緊笑了:“郡主殿下,吃好了嗎?咱們是不是該練劍了?玉兒姐姐說的,練劍也是你的任務,一天都不能落下的,一定要認認真真練劍,才能保護好自己,好嗎?”
“是,我的小美女師傅,哈哈,來吧,咱們一起練,劍聖前輩指導我們哈!”說完,清芳郡主已嫣然一笑,練劍去了。
劍聖微微點了點頭,就認真看她們練了,原以爲可以找到她們的劍招破綻的,輕鬆指點她們幾招的;哪知他纔看了幾眼,就皺眉了,那雙眼睛又亮了,似乎,又找到了新的感覺!
“益兒,你瞧瞧,她們的劍法如何?這梅花劍法你也算練成了,她們有沒有你練得好?”劍聖開始考驗楊益了,顯然,想提升他的劍境了。
楊益又認真看了幾眼,才說:“應該差不多吧,感覺我的劍招似乎要好一點,畢竟,我的劍招是前輩教的嘛!”說話間,他有點得意了,不把她們放在眼裡了!
“此言差矣啊,她們的梅花劍法纔是正宗,尤其劍意,已差不多到了無劍境了,我都有點趕不上她們了;你嘛,嘿嘿,還差得遠了,哈哈,小子,你還是謙虛點吧!”劍聖嘆息說。
這時他才真正明白了梅花劍法的真諦,原來,與修行者的境界有直接關係;他雖然也練了梅花劍法,但始終沒擺脫劍招的束縛;而這兩個丫頭的劍法,早已擺脫了劍招的定式,已可以隨心所欲地玩兒劍法了。
“啊!”聞言,楊益不覺瞪大了眼睛,那嘴巴早就合不攏了;顯然,劍聖之言已讓他吃驚了,卻心底多少又有點不服。
“小子不信?嘿嘿,你儘可以去試試啊,不如,叫清芳郡主指點你幾招!蓮兒,你休息一下,讓楊益這小子接郡主殿下幾招,讓他明白明白你們的劍法是如何的高深莫測!”劍聖慫恿他去作戰了,想讓他吃點苦頭了。
“是!”那蓮兒一聽,樂了,曉得劍聖是要讓這小子吃苦頭了,趕緊撤了,卻也叮囑說:“郡主殿下,最多用七分力哈,那小子受不了你全力一擊的,也許,一招,他就跪了!”
“哦!”清芳郡主聞言大喜,趕緊笑了:“是,謝謝蓮兒的指導,本郡主算是因禍得福了,哈哈,沒想到這趟來長安去突厥,竟有如此爽快的待遇,太爽快了,我太高興了!”
笑了笑,又對楊益說:“楊小子,雖說你年紀大點,可我也是你的師姑,放心吧,本師姑最多用七分力,哈哈,來吧!”
楊益一聽,不高興了,存心要給她好瞧的,立刻拔出長劍,笑了:“那,楊益多謝師姑指點了,師姑小心點,哈哈,請指教!”說完,他已運起十二分力氣,一招寒梅映雪就打了出去,毫不留情!
清芳郡主一瞧,就知道這小子上火了,卻不着急,卻也輕描淡寫地打出來同樣的招式,雙劍相交,楊益的劍早就飛出去了;看來,他連七分力也抵擋不了。
一試之下,清芳郡主更是高興,得意地說:“如何?楊師侄若是不服,咱們可以再來!嘿嘿,這招寒梅映雪你只懂了三個變化,而我們現在的變化何止十個、八個;如果咱們再演繹下去,只怕已是生生不息的劍招了!”
聞言,楊益已大吃一驚,卻只得謙虛說:“還請師姑多多指導,否則,楊益肯定要丟師父的臉了!”這回,他是真心實意地佩服清芳郡主,一點驕狂之氣都不敢再有了!
哪知清芳郡主嘆了口氣,才笑道:“我哪敢指點你啊?去代州再說吧,你師父會教你的!咱們誰也不敢輕易教你,除了太平、玉兒、霜霜她們幾個以外;我都是現學現賣!去代州請教你師父吧!”
“是!多謝師姑指點,師侄知道了!”這回,楊益才總算又見到了新天地,看來,他的劍道修行之路還長得很,也許,纔剛剛起步吧!
劍聖已走過來了,笑了:“郡主殿下的劍招真是不錯,相傳於玉兒的,嗯,很好,劍招劍意更是了不得,我都獲益匪淺;益兒,咱們一起練幾招,也讓南宮先生瞧瞧,免得咱們真成了吃白食的了!”
說完,他已揮劍練了起來,又是另一番境界,雖然細膩比之蓮兒、清芳郡主稍遜,但雄渾之氣足讓星光也讚歎,主動與之交相輝映,招招到位,劍劍如霜雪般誘人!
一下,楊益又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劍聖雖已老邁,劍氣竟如此之盛,可謂老當益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