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勇一聽,自然慚愧得低了頭,卻又立刻擡起來頭,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卻也不敢再說話了,樊梨花鄙視的眼光又掃過來了。
南宮月卻並不想平息風波,笑了:“梨花丫頭,斟酒,嘿嘿,你可以陪本王妃喝幾杯,卻必須站着;記住了,三個薛小子,你們本來是小侯爺的,就因爲出了個薛剛,你們就變成賊小子了;回長安後刑部定罪,從此披枷爲奴,去咱們太平鎮做最賤的苦役;別怪咱們不講情面哈,這全是你們這個薛剛兄弟惹出來的;你們母親樊梨花嘛,做咱們太平府的丫頭,最低級的那種了!至於薛金蓮,咱們太平公主殿下大發慈悲,讓她嫁給秦雲,不過,是侍妾,做突厥美女的侍婢,這也是拜薛剛所賜!所以,你們薛家一個個都出息了,哈哈,沒準一到長安,就名動天下了!”南宮月越說越得意了。
這是太平公主的教導,說抓薛家的人,第一件要務,就是打擊他們的自信、自尊,讓他們變成最賤奴才,同時,讓他們厭惡薛剛,讓他成爲孤家寡人!
果然,聽了她的言論,再看了她的得意,那薛勇、薛猛、薛強頓時露出來厭惡的神色,一個個瞪大眼睛盯着薛剛,像真要把他吃了似的!
薛剛的臉紅了,整個人又在哆嗦了,頭不禁埋了下去,再也擡不起頭來了:他知道,從此刻起,他已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連他的兄弟也不例外!
“對了,回長安後,你們三個還有一頓殺威棒,寒哥哥說了,要棒棒見血,打死無怨;這是你們罪有應得,也是拜薛剛所賜!”南宮月又笑了,這時,卻拉着樊梨花坐下了,說:“嘿嘿,這薛家基本就完了,至於他們的前程嘛,嘿嘿,掌握在師姐手裡,如何做事,師姐心知肚明,我就不教你了!”
樊梨花再看向薛剛的眼神,已是深惡痛絕了,再不敢說半個不字了!
好一會兒,她才說:“奴婢知道了,謝月兒王妃指點;奴婢會侍候好兩位殿下的!”
那薛勇、薛猛、薛強的眼睛又露出來希望,偏偏和南宮月一碰撞,又嚇得低頭了,看來,他們早就怕了,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盡的折磨!
“嘿嘿,我寒哥哥仁慈得很,太平公主更是天下最好的主子!所以,師姐最好還是主動點好,哈哈,沒準兒這三個薛小子還有出頭之日!算了,我不說了咱們回長安再說,就看二聖的態度了,兩位殿下的意思是一個不殺,可皇上要是不滿意,宰幾個也無所謂,哈哈!”南宮月又戲弄他們了,露出來最得意的笑容。
顯然,這貓捉老鼠的遊戲,她已深得其精髓,運用得出神入化了!
樊梨花只得低聲下氣地說:“還請月兒王妃替他們說說情,唉,都是我們教子無方!”
“嘿嘿,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回長安後你最好向玉兒、婉兒、雪兒三位姐姐直接求情,也許,她們有辦法也說不定;總之,你把那三位主子侍候好了,咱們萬事好商量!”南宮月已在指點迷津。
樊梨花一聽,突然間產生了希望,看來,這事兒要着落在上官婉兒身上了;趕緊說:“是,謝謝月兒王妃指點,奴婢明白了。”
“嗯,這就好,好了,我吃好了,你吃好了,就侍候我休息!蓮兒,安排兩個劍宮弟子守衛,明天她們在車上睡;然後咱們回長安向二聖報捷!”南宮月高興地說,那張臉已榮光煥發了,整個人又光彩照人了。
五天後,她們終於回長安了;原來兩天的路程,可南宮月爲了招搖,故意多拖了三天,方便讓上官婉兒安排全城迎接她們:炫耀太平公主、小寒王子塞外大捷之功勳!
午時,當她們出城在長安城門時,已人山人海了,人們都在緊張地等待她們的到來,見到車隊,人們就吶喊起來:“大唐萬歲!大唐萬歲!大唐萬歲!公主殿下威武、小寒王子威武!”一雙雙眼睛已火熱萬分了。
但很快他們就失望了,人們並沒有見到傳說中的太平公主、小寒王子;卻立刻又興奮起來,只因走在車隊前面的,竟是兩隊突厥美女,人數達四十人之多,一個個又都看呆了,眼睛早掉到那些突厥美女的身上了。
南宮月並沒有露面,卻讓樊梨花在車旁侍候,讓她走着回城,顯然,要故意再羞辱她一番,讓她徹底服從於她們!
人們又開始議論了:
“這不是樊梨花元帥嗎?她怎麼敢回長安了?”
“是不是被小寒王子、太平公主捕獲了?聽說他們還在四處抓捕薛家人呢!”
“肯定是,你瞧,後面那幾個,不是薛家的小侯爺嗎?沒想到他們也有今天!”
“哪!那個不是打死太子李賢的薛剛嗎?戴了大枷的!”
……
人們的言論自然鑽入薛勇、薛猛、薛強的耳中,他們又慚愧地低下頭了,又向薛剛投去怨毒的目光。
“小寒王子威武、太平公主威武!”不知誰已喊出來了。
“小寒王子威武、太平公主威武!”
“小寒王子威武、太平公主威武!”
“小寒王子威武、太平公主威武!”
……
又是一陣熱鬧,,人們的臉上都露出來興奮之色,顯然,已臣服在小寒和太平公主的威望,陣陣吶喊聲已將長安城烤熱了。
這時,南宮月一行已到了長安大街了,迎接她們的,自然是玉兒、上官婉兒、裴映雪、武凝霜等人,一臉笑容,甜蜜地看着人們的表演,個個神采奕奕,像打了雞血似的。
南宮月這才從車中出來,笑了,下車後趕緊拜見她們:“奴婢南宮月拜見幾位姐姐!”說完,又得意地笑了。
“哈哈,月兒辛苦了,來,姐姐敬你一杯,這一向你太忙碌了,辛苦了!”說完,上官婉兒已命秦夢兒上酒了。
“爲太平公主、逍遙王子效勞,月兒不辛苦,嘿嘿,這回咱們成果巨大,突厥的事情基本了結了!”南宮月高興得滿面榮光了。
上官婉兒樂了,趕緊揮了揮手,人們的吶喊聲才停了;隨即,她說:“嗯,好,那辛苦月兒妹妹將你們的戰果向咱們大唐的子民說一說!”
顯然,又要顯擺一回了,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平公主、小寒王子的突厥之行,當然,也包括南宮月辛苦經營的巨大收穫!
南宮月清了清嗓子,才說:“大唐的子民們,咱們太平公主、小寒王子,這回去突厥,打了三場漂亮的戰爭;一是太平公主、小寒王子征服了頡利可汗,促成了咱們大唐與突厥的貿易,咱們皇上已是突厥的天可汗了;二是太平公主、小寒王子還打敗了突厥的金狼軍;這三嘛,咱們的貿易已順利進行了,交易戰果非常豐厚,所以,咱們準備減賦三年,讓全天下的人都過上好日子,大家說好不好啊?”
“好!”、“好!”、“好!”……
人們的吶喊聲又爆發了,越來越激烈了,一陣強似一陣,整個長安城都在顫抖了。
等人們的情緒再次冷靜下來,上官婉兒又擺擺手,要他們安靜,果然,一會兒人們就完全靜止了,每張臉都在等她說話,聽她的指示。
上官婉兒的臉色一下凝重了,嚴肅地說:“前段時間,薛家的小侯爺薛剛殺了咱們的太子李賢,大家說,他該不該死啊?”
“該死!罪該萬死!”人們頓時露出來痛恨之色。
有人緊接着控訴了:“那個薛小侯爺,一向無法無天,成天惹事生非,長安人幾乎人人都被他整怕了,他就是個惡棍、流氓;請上官大人將他千刀萬剮,爲民除害!”
“是啊,那小子太壞了!常常將咱們長安攪得一塌糊塗,還敢殺咱們的太子,應該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有人接着說。
上官婉兒得意了,將樊梨花拉過來,笑了:“俗話說‘養不教,你之過’,這薛賜不成才,變成小流氓,完全是做父母的寵壞的,所以,他的父母首當其衝,這薛丁山是伏法了,那樊梨花也該懲治;咱們太平公主、小寒王子宅心仁厚,給她一條活路,改過自新,讓她當咱們太平府的奴婢,大家說合不合理啊?”
“太便宜她了,她也應該千刀萬剮!”有人竟打抱不平了,顯然,巴不得將薛家徹底玩完了才爽快。
上官婉兒滿意了,笑了:“這是太平公主、小寒王子的意思,咱們得照辦!只不過,這其他三個薛小子,咱們也得替她管教了;秦雲、羅丹、程林,他們三個就由你們執行管教,先每人打三十殺威棒,小寒王子的意思是要棒棒見血,讓他們記住教訓,然後,披枷爲奴,到咱們太平鎮服苦役!”顯然,她已得到了南宮月的指示,要懲治這三個薛小賊了!
果然,秦雲、羅丹、程林立刻出來了,馬上就將薛勇、薛猛、薛強三人提了上來,按倒在地,打了起來,卻很溫柔,像沒吃飯似的!
“哼,秦雲,你還是老樣子啊,你們三個滾下去;刑部差役何在?狠狠地打,要棒棒見血,誰打輕了,嘿嘿,他們的罪就你們受;杖斃之刑!”上官婉兒嚴厲地說。
這下好了,差役們上來了,個個巴不得掙表現,果然,棒棒見血,才十下,就打暈了兩個,只薛猛還在死撐。
“繼續打,打服爲止!不要停,三十棒打不死他們的,打死了也不讓你們賠命,他們罪有應得!”上官婉兒繼續大發雌威。
三十棒打下來,薛勇、薛猛、薛強果然全暈了,一個個臉色如紙!
“哥哥!”薛金蓮已不知從哪個地方鑽出來了,哭倒在地!
上官婉兒一瞧,笑了:“哈哈,來得正好,梨花師姐,她就由你管教了!來啊,將秦雲、羅丹、程林三個押下,各杖二十,以儆效尤,因爲他們不聽太平公主、小寒王子的命令,該死,也要棒棒見血!”
“是!”差役們趕緊將三個小侯爺按倒,又打了起來,果然,棒棒見血。
等打完了,小官婉兒才說:“秦懷玉元帥、程咬金千歲,本來你們也是有罪的,但念在你們年紀打了,回家閉門思過,等候皇上皇后娘娘的旨意;來啊,把這三個小侯爺送回府,再不聽旨意,下次,全家滿門抄斬!”她狠狠地說。
秦懷玉、程咬金等人這才趕緊上來,送那三個小侯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