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當然是皇上下的!”上官婉兒言不由衷地說。
太平公主突然冷笑一聲,就不說話了,腦子裡浮現出她的母后的笑容,她經常笑得曖昧、狡猾,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的。
雪,正在一片片落下,小寒的心開始飛起來,像雪花在空中不斷飄灑;終於,他拔出來長劍,劍影將他和雪花又一次包圍;而梅花的香,也在劍影中越來越香了;彷彿,她們,也喜歡黑雪,喜歡,小寒。
“寒哥哥的劍法真美啊,要是我有他這樣高深的劍法就好了!”太平公主含情脈脈地說。
“唉,可惜,寒哥哥跟咱們不是一路人,不知道,以後是敵人,還是朋友!”上官婉兒的臉上竟是一片悲情之色。
“婉兒,你不至於想給跟我的寒哥哥爲敵吧?”太平公主的臉上馬上呈現出悲憤。
“公主放心,婉兒哪敢與寒哥哥爲敵?只要他不和我們爲敵纔好!”上官婉兒的眼睛亮了,彷彿雪花中的小寒正映在她的心中。
“哼,你們最好規矩點,不要動我的寒哥哥,否則,我絕不饒你們;包括,我母后在內!”太平公主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悄悄響動。
“我知道,早知道要對付的竟是他,我寧願死,也不會出手!”上官婉兒的聲音也低得幾乎聽不見。
小寒的劍光越來越快了,雪花也越來越緊了,她將人們緊緊地圍起來了。
“寒哥哥,我們進去吧,再去喝會兒酒!”太平公主說。
“好的,太平,就完了,嘿嘿,這幾招耍完我們就進去!”說完,小寒的劍法漸漸慢下來,像太平公主看不懂似的。
“看清楚了嗎?太平,這是我爲你而創造出來的劍法,學會了嗎?”小寒走到她身邊,忍不住又親了一下太平公主,才說。
“謝謝寒哥哥,大約看懂了七分!”太平公主的臉又紅了,眼睛裡的春色已將雪花吹開了,這時,她已明顯進入春天了。
“寒哥哥要厚此薄彼嗎?怎麼也不親一下婉兒?”上官婉兒嘟着嘴說,顯然,她有點醋意了。
“寒哥哥,親一下婉兒嘛,她可是我們大唐最傑出的才女,智計無雙,一定會幫到寒哥哥的!”太平公主說,眼睛裡藏着強烈的深意。
小寒忍不住真親了她一下說:“婉兒真美,和太平一樣美,我喜歡!”他的眼睛裡閃動着光芒。
上官婉兒的臉也紅了,好一會兒,再說:“我們進去吧,否則,皇上、皇后只怕又要多心了!”
“她真是玲瓏剔透啊!”太平公主的聲音在小寒的耳朵裡響起來,像雷一樣響,震盪着小寒的心。
“父皇,母后,剛纔我們又練劍去了,寒哥哥教了我一套劍法!”太平公主得意地說,試圖化開高宗的疑問。
他的臉上始終含着霜,這會兒,才稍微開了一些;武媚娘卻聽得興高采烈,眼睛又發光了,彷彿看見了最想得到的果實似的。
“小寒先生,有沒有興趣明天到我宮中一敘?哀家想問問你一些事情!”她終於還是出招了。
“好啊,但聽娘娘吩咐,娘娘定好時間,小寒一定到!”小寒斬釘截鐵地說。
“好,太平,時間你定,你午後邀他來我宮中,宮中的梅花更漂亮,相信小寒先生一定更喜歡,哈哈!”武媚孃的眼睛眯起來了,直盯着小寒笑了。
“好了,晚宴差不多了,咱們回吧;小寒,明天宮中見,你們也早點散了,太平,別忘了早些送他們回去!”高宗李治勉強一笑,說完,和武媚娘一起走了。
“太平妹妹,那今晚就到這兒吧,我也要走了,小寒先生,後天到我宮中,咱們聚聚!”太子李弘說。
他一臉殷勤,小寒只得答應了。
七王子李顯更絕,拍拍他的肩膀說:“太子過了,就是我那裡,哈哈,一切由太平招呼,滿意了吧?”顯然,他看出來太平喜歡小寒。
“行,王子說了算?”小寒只得又答應了。
一下,他成了寵兒,人人都爭相邀請他,似乎他代表着某種力量似的。
回到突厥驛館,鐵鷹才問:“小寒兄弟,你怎麼了,不是說好由我們跟高宗皇帝談嗎?怎麼今天你就出招了?是不是有點莽撞?”
“鐵大哥,我看沒什麼吧?似乎高宗皇帝也沒說什麼啊?”玉兒倒覺得小寒做得不錯。
“鐵大哥,在太平府裡談這事最合適,朝廷上談可能根本無法進行,人多嘴雜,容易誤事;再說,這事兒我已摸得八、九不離十了!”小寒高興地說。
“哼,客卿大人,別忘了你說過要幫我的!”太子摩昴趕緊插話。
“太子,這事兒要慢慢來,主要要看太平的意思,還有,不知道那個皇后武媚娘怎麼想的,她們不同意就非常難辦!”小寒實話實說。
“我知道,唐宮一向那個女人說了算,可你也得幫我啊!”摩昴說。
“太子放心,我會進一步拉好她們的關係;然後,才能更好的幫你啊!”小寒趕緊解釋。
“哼,我瞧那個丫頭好像喜歡上你了,搞得我都想吃醋了,客卿大人,你可別自顧自己享用哈!”太子摩昂嫉妒地說。
“太子,她是我妹妹,你想到哪裡去了?哈哈!”小寒不覺哈哈大笑起來。
“我知道,總之,有點嫉妒,哈哈,對不住了,客卿大人!”摩昴的臉色仍然不爽。
“小寒哥,明天去宮中會不會有危險?我瞧那個皇后很厲害的,她比那個高宗厲害多了!”玉兒也看出來了。
“應該不會有危險,有太平在,沒事的,明天,和我一起去?”小寒問她。
“當然,嘿嘿,早說好了的,你到哪兒我到哪兒!”玉兒堅定地說。
“兄弟,要不要做哥哥的陪你?我瞧那個高宗臉上一臉不自然,像恨不得吞了你似的!”鐵鷹說。
“大哥放心,話都說開了,我只問原因,至於仇,報不報無所謂;看看他們的態度再說!”小寒不覺想起了上官婉兒的話:難道,自己真有機會?該怎麼辦?
回房後,小寒立刻將婉兒的話告訴了玉兒,她忖思片刻,才說:“看看吧,現在情形這麼複雜,我們沒有籌碼,怎麼跟他們賭?小心爲上!”
小寒想了想,只得點頭同意;然後,摸出來韓傲天給他的書,認真地讀起來;直打離開突厥,他一有空就看那些書,搞得鐵鷹都嘲笑他:說他是個書呆子了!
幸好,他的斷水劍法越來越好了,這是他目前唯一的資本!
第二天中午,太平公主就來了,引得摩羅忍不住又投過去熱辣的目光;她卻視而不見,一雙美眸只盯着小寒;然後,陪小寒、玉兒上了車,往宮中而去。
到宮門了,宮中侍衛出來了,要他們解劍,小寒不願意,玉兒也說沒劍就不進宮了。
“放肆,解什麼劍?我也帶劍啊,你們爲什麼不讓我解劍?”見他們不高興,太平公主趕緊命令了。
侍衛只得放行,卻又叮囑了一下;御林軍統領又趕緊去安排警戒,顯然怕他們仗劍在宮中鬧事。
“沒想到唐宮的規矩這麼大,哪像我們在突厥?頡利可汗那裡我們帶什麼都可以!”小寒不覺有怨言了。
“寒哥哥,對不起,這是宮中規矩,怕有人行刺嘛,哥哥請原諒!”太平公主只得道歉。
“小寒哥,算了,太平妹妹都說對不起了!”說着,玉兒趕緊搖了搖他的胳膊。
“對不起,太平,我是心裡不痛快,對不起!”說完,小寒趕緊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一下,又引來她的一陣羞喜,眼中的春水透出來萬般情絲,竟不忌諱玉兒在場。
難道:她真愛上了自己?怎麼辦?
眼睛望向玉兒,她卻沒表示,手卻狠捏了他一下,眼睛裡顯然有了別的意思。
到了皇后宮中,三人下了車,直接就進去了,這回,竟沒再要他們解劍;顯然,侍衛已得到了某種暗示。
進了宮,卻不見高宗李治,只武媚娘一個人在,見到他們,就笑了,說:“小寒先生果然風采照人,讓人望而生畏,來,請坐!”
“太平,你去招呼茶水,這回,是招待你的寒哥哥,要用心挑選茶葉哦!”武媚娘說。
“是,母后,用蒙頂的黃芽如何,雖說是去年的,還清香着呢!”太平公主一臉喜色。
“好,你作主,你叫玉兒是吧,要不,你去幫太平挑選?”武媚娘說,顯然,想將兩人支開了。
“是,謹遵皇后娘娘旨意!”說完,玉兒和太平公主一起去了。
“你叫李小寒,應該是原太子李承乾之子吧,我沒得說錯吧?”武媚娘並不囉嗦,直入主題了。
“是,既然皇后娘娘都知道了,那就直截了當吧;然則,皇后娘娘有什麼旨意給我嗎?”小寒也直言不諱了!已再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好,爽快,昨晚你說前事不提,好,那咱們就不提;不知道小寒先生前來長安有何公幹?難道,僅給咱們攀親戚不成?說實話,我喜歡說實話的人!”武媚孃的眼睛像刀子了。
“主要是質問高過李治,爲什麼屠三河鎮,爲什麼,那可是八百多人命啊!難道,你們連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小寒說。
“你的態度婉兒都給我說了,好,我們道歉;可是,你的意思究竟是什麼?偃旗息鼓?還是試圖擊殺我們?”武媚娘說。
“這要看你們的意思,只要唐宮不再追殺我們,我願意一直生活在突厥,這就是我們的態度!”小寒說出了底線。
“好,正如你說,前事休提,另外,我有個提議,不知道小寒先生有沒有意思?”武媚孃的眼睛又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