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狄梵眼前一花,根本沒有看清楚這一拳究竟是從何而來,便即聽到一聲沉鬱的鈍響。
下一刻,鮮血如泉、猛然噴出,一具無頭的屍骸狠狠跌落在地,掀起一片染血的塵埃。
“這!狄梵怎麼死的!那頭靈獸怎麼突然就出現在了狄梵面前!”
“這是個什麼靈獸,明明完全沒有修行過的氣息,怎麼可能如此強大!”
朱文嶸和陳陽榮對望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濃烈的恐懼和震驚。
糖球的戰鬥方式,完全超越了他們認知的極限,堂堂元府五重的狄梵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便即直接被一拳轟碎頭顱,身死魂滅。甚至連他們這些旁觀者、都完全沒有“旁觀者清”的樣子,一臉茫然,根本看不清糖球是如何欺身直進、然後一拳將狄梵打死。
嗤啦一聲,糖球一把將狄梵一條胳膊撕下來,在朱文嶸和陳陽榮恐懼之極的目光中、直接塞到嘴裡。
只是下一刻,糖球便即滿臉嫌棄的吐了出來。
就在此時,鄭巡突然一聲長嘯,秘法一瞬間催動極致,周身鮮血淋漓,濃郁的血腥味彌散開來,一道恐怖之極的氣勢沖天而起。下一霎,鄭巡的速度提升到極致,一雙黑刺疊在一起,無數厲芒猛然凝聚在一起,好似一道黑色長虹,直刺楚天策。
這一擊的力量,已經無限接近元府八重!
“烈風,斬!”
楚天策一步踏出,漫天劍芒猛然收斂,化作一道極光般的鋒銳,迎着黑色長虹爆斬而出。
極快!
極霸烈!
極凌厲!
一時之間,甚至連鄭巡都看不清這一劍的軌跡,然而下一霎,他的身軀陡然凝滯。
轟隆一聲,黑刺猛然炸開,一道血痕貫通眉心胸腹,再無聲息。
“鄭師兄敗了!鄭巡師兄敗給了一個元府三重!”
朱文嶸再也顧不得狄梵,一跤跌坐在地,臉色灰敗之極,整個人如同傻了一般,呆呆望着鄭巡的屍骸。
楚天策一劍挽起兩個劍花,朱文嶸和陳陽榮便即身死魂滅,在他們的眼神中,甚至來不及升起任何悔恨和求饒的色彩,只有無盡的恐懼和震驚。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死,更沒有想到楚天策可以斬殺元府七重、擁有秘法的鄭巡。
“果然,雷火鍛體功修煉到第三重圓滿,烈風一劍的威力足足提升了一倍,不愧是碎元上品武技。”
碎元上品武技,一般來說需要神罡境、甚至半步歸藏境才能夠真正將威力爆發到極致。
楚天策距離玄丹境尚有一大截,哪怕悟性極佳,但他的真元和身軀品質太差,根本無法承載碎元上品武技的靈妙,自然不可能完整展現出兇冥劍訣的無上神威。只不過隨着雷火鍛體功第三重圓滿,身軀明顯變得強韌,這烈風一劍的威力遠勝往昔,方纔能夠一劍斬殺元府七重的鄭巡。
快速搜索了一下戰利品,楚天策一共得到了大概六百枚下品靈石和一些丹藥,旋即將屍骸焚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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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球充滿嫌棄的看了一眼被焚燬的屍骸,旋即一臉討好的看着楚天策。
“呶,給你!你這傢伙,怎麼突然又餓了?”
楚天策從紫玉戒指之中取出一隻二品靈獸的屍骸,拋給糖球。
糖球三口兩口將這隻足有四米多長的巨大魔狼吃了個精光,依舊是一副沒吃飽的樣子。
足足連續吃了三頭二品中期靈獸的屍骸,糖球方纔拍着圓滾滾的肚子,打着飽嗝,傳音道:“催動天賦神通戰鬥,消耗能量極多,而且我感覺最適合我的就是靈獸血肉,獸核、靈草蘊藏的天地精元雖然純粹,但是總量太少,我血脈特殊,對我而言沒有雜質,只要蘊藏大量靈氣精元,就是最好的丹藥。”
“完全無所謂雜質,這種消化能力!這樣的話,倒是可以把所有的靈獸材料,都換成屍骸。”
楚天策微微一驚,心中對於糖球的好奇愈發濃烈了起來。
獸核之所以是靈獸材料之中最爲珍貴的部分,最重要的原因就在於其純粹,雜質極少。
無論是煉丹、煉器,都需要將雜質剔除,這是所有工作的基礎和開始。
然而在糖球眼中,卻是根本沒有雜質的概念,或者說,只要蘊藏靈氣精元,都稱得上是靈丹妙藥。
眼看糖球吃飽,楚天策再一次開始趕路,丁永寧信中急切之極,越是早到,丁永寧的危險就越小。
…………
無盡羣山深處,碧波萬頃,寒氣氤氳。
巨大的湖泊足有數百里方圓,湖水蜿蜒,流淌過一個狹長的山谷,在山谷深處形成一個寒潭。
一片白霧飄渺,大概二十餘里見方的山谷中,幾乎是呵氣成冰,唯有這座寒潭沒有結冰。
在山谷的邊緣,一個幽深的山洞中,四道人影圍着一團篝火,神色凝重。
在山洞入口處,厚重的大石防禦外、是兩隻巨大的冰狼,通體毛髮瑩白,一雙眼瞳閃爍着冷厲的冰藍色光輝,牢牢守着洞口,二品中期巔峰的力量肆無忌憚的釋放着,低沉的嘶吼充滿着貪婪的殺意。
“丁師兄,距離冰心靈果的成熟還有一天多時間,一旦到時,我們就會變成湖中巨蟒的餌料。”
充滿着壓抑的聲音響起,一個元府四重的武者用力握住手中的長劍,似乎心靈已經達到崩潰邊緣。
他口中的丁師兄,赫然便是丁永寧。
丁永寧深吸一口氣,聲音同樣泛起一抹苦澀:“原本以爲偶然進入這個山谷,是一場機緣,想不到竟然是一場大難,這兩頭冰魔狼背後的主人,必然是刻意將我們逼到此處。希望西銘師弟能夠順利請來救兵吧,否則等到冰心靈果成熟的時候,只能全力一戰。”
丁永寧話音落下,山洞之中又恢復了一片死寂,只有篝火嗶嗶啵啵的聲音和不斷跳躍的火花。
只是山洞之中的氣氛,卻是愈發壓抑,漸漸地,寂靜之中突然響起一個少女的哭腔。
丁永寧目光從三個同伴身上掃過,感受着他們眼中逐漸升起的絕望和恐懼,心中微微嘆息,旋即雙目微閉,悄無聲息將剩餘的丹藥盡數吞服,開始迅速恢復着狀態。
大概兩個時辰之後,一抹淡淡的藥香緩緩彌散開來。
丁永寧神色一寒,猛然拿起長劍,下一霎,喀喇一聲,被大石封鎖的洞口,被猛然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