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丫也不知道密碼呢!
呸,能在牆上掛着電視機的小診所,會有無線共享麼?
“那個,我想,還是算了吧。”褚汐汐折返回來,可憐巴巴的環顧着四周對齊家輝說道。一雙小手,更是無助般搭到了他的胳膊上。
“沒事,不管是在哪裡,條件怎樣,環境怎樣,都要相信別人的專業素養。就像你,工作的時候,不也都是抱着盡善盡美的態度麼。”齊家輝忍着痛,笑着拍了拍褚汐汐的手,安慰着此刻顯得有些忐忑的她。
剛剛一回頭,看到她臉上的擔心神情,讓他好恍惚。
那種漂浮在半空中的感覺,讓人覺得身邊飄着的都是甜蜜的八寶糖。
然而……
“你在說什麼呢?”瞪大雙眼,褚汐汐一臉茫然的問道。
她不過是懶得去找人問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無線網,而他又在說什麼呢?
“你不是在擔心我嗎?”艱難的抽搐着脣角,齊家輝不解的反問道。
腦袋進水了,還是生鏽了?
不不不,他肯定是覺得自己腦袋特大,比褚麒麒發明的無厘頭半智能抱枕還大!
說起那傢伙,丫現在又躲在哪個角落裡研究科技雜誌呢?嘖嘖嘖,真是半大小子氣死老子,能有點兒出息麼?這麼美好的青春年華,就應該出去勾搭勾搭小姑娘嘛!
哎——看樣子,她這個弟弟想要“嫁”出去,還真是有點難吶!
哎咦~湊近眼前的這顆腦袋是怎麼飄過來的,嚇死人不要錢啊?
被猛然湊到眼前的齊家輝嚇了一跳,褚汐汐擰起小眉頭,擡手拍了拍胸口,“嚇尿了,你怎麼突然湊過來,都沒個音兒?”
見褚汐汐嫌棄的往旁邊掃開一步,齊家輝無奈得直想扶額,“可是,我在問你話。”
嗯?問話,什麼話?
眉尾不自覺的抖了抖,褚汐汐恍然大悟般擡起手指朝着齊家輝不住點着,“哦哦,我想起來你在問什麼了。”
頓了頓,回答得極其乾脆。
“我沒有。”回過神來的褚汐汐老老實實地說道,認真擺腦袋的樣子,的確不像是在撒謊。
意識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齊家輝自嘲的笑了笑,“汐汐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齊家輝指了指身邊依然一臉渴望神情死死盯住褚汐汐的胖護士,表示自己要去包紮傷口了。
褚汐汐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繞去齊家輝身後輕輕推了他一把,又將小腦袋繞過他的胳膊與他直視,“要不,我還是陪你去吧?”
這一次,她的確是有些擔心他了。
畢竟,她也想看看,齊家輝的傷口是怎樣的,傷到什麼程度了。
“好。”不曾想,齊家輝連反駁都沒有便一口答應了下來。笑眯眯的樣子,彷彿是褚汐汐主動在要求他跟她去領證。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在看到平躺在病牀上的齊家輝時,褚汐汐的心,還是沒來由的顫抖了起來。
留着八字鬍卻依然能從面目上看出娃娃臉痕跡的醫生解開齊家輝的襯衣,一邊解着鈕釦,一邊不住的皺眉。
“醫生,你的臉怎麼了,牙疼?”無意中瞥到醫生的眉心都快皺成了核桃,褚汐汐壓低下巴視線往上凝視着醫生,弱弱的問道。
“的確有點疼,只不過,我是在替他疼。這麼血淋淋的傷口也不知道去包紮一下,就這麼披着襯衣出來,還淋雨,這是想要傷口感染的節奏啊!”歪了歪腦袋,醫生偷偷的瞥了一眼齊家輝。
這個男人是幹嘛的,難道是小痞子?嘖嘖,長得這麼人模狗樣的,竟然還不知道珍惜美好生活,受傷也是活該。
只是,能這麼耐得住疼痛的漢子,還真是不多見呢。
“哈?”醫生的話顯然嚇了褚汐汐一跳,顫巍巍飄向齊家輝的目光裡,也多了一絲複雜。
被掀開的黑色襯衣散開平鋪在牀上,白色的牀單瞬間就被染出淡淡的胭脂紅。
見到眼前的一幕,褚汐汐倒吸了一口冷氣,而當視線落在齊家輝傷口上的時候,她已經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褚汐汐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響,一旁仍然在普及應急措施的醫生的聲音,開始遠得像是來自遠方的海面。
“要是我沒有給你發那條短信,你是不是就不會不管傷口來接我了?”渾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就連踩在地面上,也都覺得軟綿綿,沒有半點實質感。
褚汐汐下意識的扁了嘴,顫抖的嘴脣預示着她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頂着一張蒼白到漸漸失去血色的面孔,齊家輝用力笑着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我本來也都打算要來接你的了。外面雨下得這麼大,別說打車,就連公交車你都不一定能擠得上去。”
褚汐汐沒有接話,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張開的脣瓣靜默在空氣中,說不出話,也忘了合起。
她的視線緊盯着醫生正在忙碌的那雙手,看他用那雙手拿鉗子夾起泡了酒精的棉球在齊家輝的傷口處滾動。
眼見着一顆顆白色的棉球吸飽血變成觸目驚心的紅,褚汐汐只覺得雙腿一軟,有些站不住的連連倒退了兩步。
細微的聲響讓那雙急急瞥過來的鷹鷲雙眸裡多了一絲驚慌,他怕,怕她一不小心摔倒撞到哪個角上,磕傷了她自己。
“汐汐,我肚子有點餓,你要不要想一下,我們等會兒去吃什麼呢?”察覺到褚汐汐的臉色有些難看,齊家輝柔柔笑着,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將傷口~暴~露~在她面前,多少都讓他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他並不想給褚汐汐看這些,更不想她爲自己難過。
“我哪兒有什麼心情吃東西,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我要是還想着吃這吃那的,豈不是很沒良心?”褚汐汐蹬了齊家輝一眼,對於他想要陷她於不義的狀態中大爲光火。
他的臉上很快多了一絲笑意,可能是她沒注意過吧,只要面對的人是她,他永遠都是這樣一張笑臉。
直到很久之後,褚汐汐才明白,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他在說你在笑。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深吸一口氣,褚汐汐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腿很沒出息的顫抖了起來,也許是因爲他的傷口被清理過之後,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乾淨利落的刀痕,從左邊肋骨下斜劃到右邊。還好,在肚臍上方,沒有傷及腹部。刀口不算很深,但也不淺,隨着擦拭,依然有猩紅血液在往外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