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眼神是褚汐汐曾在書裡讀到過的,叫做——最純真的愛戀。
慶典散場後,褚汐汐捧着玫瑰花,悄悄地低頭輕聞,甜甜的花香迴盪在她的心田裡。
一陣微風掠過,月亮從雲層裡露出臉來,白濛濛的月光灑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這是時間都不能剝奪的美好。
“我說,”褚汐汐猶豫了再猶豫,終究鼓足勇氣開了口,“想和我談戀愛嗎?”
齊家輝身子一僵,以爲自己耳鳴聽錯,反問道:“什麼?”
褚汐汐歪頭,露出淺淺的酒窩,耐着心重複道:“我什麼都沒說!是你出現幻聽啦!”
說完,褚汐汐加快腳步,直往前竄。
喵了個咪的真丟人,她怎麼可以對那個猥瑣男……啊不,怎麼可以對齊家輝這種人說出那句話呢?
“幻聽?”齊家輝仔細回憶,褚汐汐所說的那句話並不短,怎麼可能是自己幻聽了呢?
記得褚汐汐說“試一次也無妨”,褚汐汐的意思是……
想到這裡,齊家輝徹底驚呆!
褚汐汐剛剛提出要和自己談戀愛嗎?確定對象是他齊家輝嗎?
當齊家輝反應過來時,褚汐汐早已走到三米開外的地方,他趕緊跑上去,心如鹿撞。
搶在褚汐汐前面,齊家輝面對着她倒着走。
忽然,褚汐汐只覺得自己額前被手遮住,擡眸看去,只見齊家輝量了量她的額頭,隨即收回手觸摸他自己的額頭。
“幹嘛?”褚汐汐沒好氣地斜瞪了齊家輝一眼。
齊家輝認真回答:“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褚汐汐嘴角抽搐,對齊家輝產生的一丁點兒好感在瞬間不知所蹤。
“汐汐,我錯了!你隨便罰我!說話要算數,不能隨便收回去!”齊家輝後悔不迭,一路之上不停地陪小心,無奈褚汐汐就是不理不睬。
直到走回旅館,褚汐汐終於開了金口:“你總是說要和我結婚,但其實你根本沒有和我相處過。或許……我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以三個月爲期限,在這個月內,我可以試着和你交往,純粹當做試用期。試用期之後,我們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走。對了,先說清楚,交往不代表結婚,若是試用期內,我們雙方彼此都不滿意,那麼以後誰都別纏着誰,乾爽利落地徹底退出雙方的生活,怎麼樣?”
這無疑是場賭局,勝負懸殊,勝了自然是好,但若輸了,他將在這條感情路上跌得慘不忍睹。
齊家輝尋思半晌,隨後堅定地擡起頭,對上褚汐汐乾淨而清澈的眸子,語氣堅決:“好。一言爲定。從今晚開始,汐汐你就是我們齊家的少奶奶了!”
“噗……”聽齊家輝這樣說,褚汐汐只覺得一種違和感油然而生,蔓延全身,她哈哈哈哈地大笑了一會兒後,提出談判的條件,“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知道‘齊家少奶奶’的活兒對我而言只是一份兼職工作。本宮幹過快餐店兼職、文秘兼職……充當齊家少奶奶的遊戲似乎挺好玩,本宮就隨意玩玩好了!”
“汐汐,這不是一份工作,更加不是一個遊戲!”齊家輝急切地解釋着,可褚汐汐已經小手一揮,探頭頂開了房門。
進入房間後,褚汐汐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從行李包裡掏出膠布,在牀中間貼出一道界限。
“你睡裡面,我睡外面。不準超過這條線!”褚汐汐指着線警告道。
“好的,尊貴的少奶奶。”齊家輝意猶未盡地念着“少奶奶”三個字,顯得格外歡喜,“爲什麼讓我睡裡面呢?萬一你不小心跌下牀怎麼辦?我皮厚,耐摔,還是讓我睡外面吧。”
褚汐汐搖手指,否定道:“No,No,No,我要是睡裡面,萬一你獸性大發,我逃都逃不了,睡外面好歹有逃的空間。”
齊家輝莫名落寞,汐汐竟然這樣想,她爲什麼還不相信自己當晚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呢?
==========
簡單梳洗一番後,褚汐汐百無聊賴地拿起遙控器,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臺,她隨手切換着,剛好調到電影頻道,一部電影剛好開始播放。
褚汐汐對於影視劇並不挑剔,將被子一扯,躺到靠近電視的那頭,指着另一頭說道:“分頭睡,你睡那頭,我要看電視,你先睡吧。”
齊家輝小心翼翼地跳上牀,老老實實地躺在自己的區域裡,被窩裡很暖和,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褚汐汐的體溫。
想到褚汐汐嬌小的身軀縮成一團窩在被子裡,並且與自己緊緊只隔着幾釐米,幾乎可以說是唾手可得,齊家輝心中的慾念就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來。
然而,前車之鑑尚未忘卻,齊家輝無論如何都不敢輕舉妄動。
慢慢來!
齊家輝不停地在心中告誡自己,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經意間,目光掃到了電視屏幕上。
“對了。”褚汐汐回過頭,一下子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那個兼職工作的事情,不準告訴別人!”
齊家輝笑着點頭,看來褚汐汐還是年紀小,不懂掩藏眼中的情感。
他的汐汐,眼裡分明宣佈着——我要像普通戀人那樣,不聲張,不高調,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褚汐汐心滿意足地返過頭繼續看電影。
電影的開頭色彩明亮,隨着劇情的推動,褚汐汐開始覺得不對勁。
色調怎麼越來越暗?故事的情節怎麼也有點像鬼片了?
她眨了眨眼睛,仔細看向電視屏幕右下方,明明寫着《XX與XX》。
這麼文藝的影片名,一看就知道是高貴冷豔範的電影,導演憑什麼拍出了鬼片的效果呢?
見過坑爹的,沒見過這麼坑爹的啊啊啊!!
這年頭拍電影的那些傢伙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可以這樣掛羊頭賣狗肉?
褚汐汐越看越怕,卻因爲被劇情吸引,還是堅持往下看……
影片播放到尾聲,屏幕上忽然出現一個黑糊糊的人影,面容猙獰地從牀下爬出來,對着鏡頭張開了黑乎乎的嘴,露出了殘缺不全的鋒利牙齒。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