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固不化,受死吧。”上官無痕腳下一墊,雙掌已經拍出,正是由九宮心法演變而來,外家功夫化成陰陽神功,至陰至寒的氣息席捲揮發,梅翁唏噓不已,顧不得地上的沈大娘,縱身躍起,向後退讓,雙手橫伸,向一起聚攏,雙張合併之時,也現出一顧及寒之氣,這股寒氣與上官無痕的有所不同,上官無痕是一種陰氣之寒,如鬼魅般,梅翁之寒乃是北方的一種冷氣,如冰霜般,正是西域大雪山一派創造之物,這掌法據說名叫‘霜冰寒掌’,當下這一掌拍出,猶如一道冰霜寒氣逼人,與上官無痕這一掌相接之時,兩道陰寒之氣,融爲一體,瞬間抵消,皆化爲無形。
上官無痕冷笑一聲,全然不把梅翁這一手功夫放在眼裡,隨後又使出一掌,翻身躍起,騰空打了兩轉,旋轉而出,正如一道急速的旋風,席捲而來,梅翁心下不明,還沒瞧出門路,只好躲避,向後閃去,擡手胡亂招架,上官無痕眨眼即到,左手已經朝着面門下來,梅翁剛好用手擋住,臉上只覺一股涼風刺骨,上官無痕右手推加在左手上,登時力量大增,梅翁這一隻手沒有頂住,從而瞬間下落,另一手還沒有來的及抵擋,自己這隻手已經被重重地壓在了額頭上,‘啪’的一身,梅翁只覺頭昏,眼前迷糊,踉蹌兩步,閃了出去。
上官無痕回身,雙腳迭起,連續踢出三腳,每一腳都踢在梅翁的胸膛之上,這三腳過後,梅翁已經站立不住,搖晃兩下,倒在了地上,這幾招也只在片刻完成,倒地也是因爲先前那一掌,由於頭部被撞擊導致。
上官無痕飛身而回,準備抓起沈大娘,兀自高興,剛一伸手,便被一枝箭擋在了前面,側頭一看,房子上面站着一個蒙面人,旁邊的地上還站着西域三老其中的另外兩個,另一邊站着兩個粗獷大漢,便是天地雙雄,但上官無痕卻不認得,心生好奇,問道:“你們是誰?”
“想必昨日在密室裡的也是你吧?”蒙面人淡淡說道。
“沒錯”上官無痕很淡定。
“你中計了”蒙面人得意而竊喜。
“你說什麼?”上官無痕驚訝的問。
“起初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後來就將計就計,引你跟來,除掉了你,就少了一個大敵人,看誰還敢跟我搶人。”蒙面人哈哈大笑,寒氣逼人。
“說的到是輕鬆,你認爲你們幾個人能殺得了我嗎?”上官無痕很是不服氣,置疑着問。
“上官掌門看樣子不把我們這裡的人放在眼裡,那就讓他們領教一下你的功夫吧,他們也都是募名而來的。”蒙面人擺了擺手,聲音散漫。
天地雙雄搶先奔出,剛到的時候便已經是按奈不住,拳頭撰得嘎吱做響,終於聽到了動手的訊號,此時這兩人猶如出籠猛虎,像瘋了一般的咆哮而來,上官無痕靜靜的等着他們的到來,此間,仔細的看着兩人的身法,雖然時間短暫,卻也瞧出點端倪,此二人身法雖說驚奇,武林當中極是罕見,但是見其功底卻是平平,無甚壓力。
上官無痕只是覺得這個蒙面人似乎有着不可琢磨的身世背景,一直不以真面目示衆,說不定就是哪個門派中的內奸,應當想個辦法,揭掉他的面紗。
天地雙雄兩把兵器已經到來,一個朝頭,一個奔腰,力道十足,上官無痕不緊不忙,微睜雙眼,雙手一邊一個,位置早已掐準,隨便一伸,兩把兵器皆被抓住,天地雙雄使勁抽了兩下,沒有拽出來,隨即飛腳踢來,上官無痕又回了兩腳,都給抵了回去。
凌博雲與米三生見上官無痕如此囂張,天地雙雄似乎已經落了下風,當下兩人相視一眼,隨即迎上前,四人分兩個方向夾擊,這回上官無痕有些應接不暇,雙手,雙腳動作頻率大增,速度快得很,已經達到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步。
在中間已形同幻影,陰陽門武工真是厲害之極,凌博雲左右出掌,伺機尋找可攻之位置,其他三人還在奮力纏鬥着,上官無痕已經瞧出了他的心思,當即故意賣個破綻,身子一晃,裝做去打米三生,留了空缺給他,凌博雲不知是計,急忙出掌向上官無痕的背部打來,但不曾想上官無痕那一掌雖出,但身子稍微一轉,反手回擊一掌,此時凌博雲已經近身,上官無痕輕鬆躲過,自己這掌瞬間拍在了他的胸膛上。
凌博雲‘啊’了一聲,飛了出去,其他三人相繼大驚,膽怯之色已經掛在臉上,但都十分頑強,還在糾纏不休,上官無痕心想,這幫傢伙太難纏,再這麼僵持下去的話,恐怕對自己不利,那個蒙面人一直在上面觀察着,萬一他暗施毒手,我豈不遭殃,況且今日想把沈大娘奪回看樣子是不大可能,我不如趁早離去,回去阻止人衆,想必這會其他門派應該已經到了。
想到這裡,抽手出來,向地上那凌博雲發出一掌,其他三人來阻擋,怕傷着他,上官無痕便藉着這個機會縱身翻到了院外,騰空之時留下一句:“蒙面人,早晚我要回來,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今日要事在身,不與你計較了。”聲音徘徊片刻,人也消失在牆外,去向已經不明,衆人追趕也找不到方向。
沈劍南一路奔到陰陽門,來到門外,片刻不停,只見門口站着兩個守衛,匆忙向前走着,兩個守衛上前攔阻,問道:“你是什麼人,來陰陽門所謂何事?”
沈劍南救母心切,沒時間解釋也沒必要跟他們小嘍羅廢話,隨即伸手,點了兩人穴道,兩個侍衛便像根木頭一樣,一動不動,沈劍南焦急的推門而入,陰陽門最初來過一次,半年時間也沒有多大變化,所以還是很熟悉的,剛一進門,便高聲吼道:“上官無痕,你給我出來,快還我娘。”
聲音傳去很久,不見上官無痕的影子,沈劍南心下遲疑,仔細的看着四周的情況,似乎沒有什麼異常現象,繼續向前走,準備去大殿看看,估計他正在和其他人商議事情,或者距離太遠沒有聽到吧。
“上官無痕,快出來。”沈劍南又連續叫了幾聲。
突然間腳步聲嘈雜,大殿裡面擁出無數人流,沈劍南一怔,自己觀察着,只見這一羣人中惟獨不見上官無痕,只有歐陽無敵和範子溪在其中,更另人奇怪的是連花美顏也在。
沈劍南唏噓半晌,指責問道:“歐陽無敵,快叫你大哥把我娘還給我。”
衆人聽得糊里糊塗,都曉得他在說些什麼,這一句話把衆人搞得頭昏腦脹,頓時交頭接耳,面面相覷,歐陽無敵冷笑道:“沈劍南?你這是自投羅網啊?這可省了我們費事了。”
沈劍南無心聽他們說些什麼,還是那句話,道:“快還我娘來。”
“你在說些什麼,找你娘找到我們這來了?”歐陽無敵驚奇不已。
“把上官無痕叫出來。”沈劍南冷冷的說。
“你找我師兄幹什麼?他現在不在,這裡我說的算,我們正要殺上皇宮抓你,你來的正是時候。”歐陽無敵興奮不已,隨即一招手,後面那羣手下人,紛紛向沈劍南擁去,片刻,將沈劍南圍在了一個圈中,手中刀劍對準了他。
此時沈劍南心中帶着懼怯,心情更是亂如麻,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當下只是硬着頭皮,道:“到底把我娘抓哪去了?”
歐陽無敵越來越糊塗,懶懶地問道:“你是在說我師兄抓了你娘嗎?”
“對,我親眼看見的,所以追來。”沈劍南岌岌說道。
歐陽無敵躊躇片刻,心中想到了一些事情,嘴角掛着陰冷的笑容,道:“原來是這樣,沒錯,你娘是我師兄抓的,只要你不抵抗,乖乖聽話,我們就放了你娘,你看怎麼樣?”
“不可能,先放了我娘再說。”沈劍南反駁着,斬釘截鐵。
“沈劍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沒的選擇,我看你還是識點擡舉吧。”範子溪聽着怒氣上來,高聲呼喝。
沈劍南並不予理會,心中知道他說的不算,還在向着歐陽無敵說道:“你先讓我娘出來,我看看是否安全。”
“範子溪說的沒錯,你根本沒有選擇,如果你聽話,我就立刻殺了你娘,你可要想好啊。”歐陽無敵厲聲道。
旁邊的花美顏心下躊躇,只因自己也想得到沈劍南,此刻若被歐陽無敵擒獲了,那麼自己一點利益都不會有的,眼看沈劍南爲了自己孃親馬上就要妥協了,這該怎麼辦呢,他說是上官無痕抓了他娘,但是上官無痕跟本不在,歐陽無敵根本就是說謊,此時雙眼緊緊地看着沈劍南,高聲道:“沈劍南,你可要想好了,你母親安危系你身上。”
沈劍南聽見她說話,便看向她,心中有氣也有義,剛欲說話,只見花美顏朝自己偷偷地搖了搖頭,沈劍南一怔,暗自揣摩,心道:“她爲什麼向我搖頭,這是什麼意思,呀,剛纔她說的話,難道我娘根本不在這,不是上官無痕抓的?”
想着便又看了一眼花美顏,只見她眼睛裡有一種莫明的無奈,片刻間分析一下,應該就是這樣,隨即正言道:“歐陽無敵,你不要騙我了,不管我娘在不在這裡,我是不會束手就擒的,如果你有能耐,就來抓我吧。”說罷,縱身飛起,躍出重圍,拔腿便向山門外跑。
歐陽無敵是始料未及,根本不曾想到,他連自己孃親的安危都不顧了,自己去逃命了,所以沒有對他太大的防範,此刻見他逃了去,心驚不已,急忙呼道:“快給我追回來,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曹吉祥在屋中還在生着沈劍南的悶氣,心中煩惱不已,突然門外跑進來一個侍衛,看其樣子匆忙得很,似乎發生的什麼事情,曹吉祥心下遲疑,道:“這麼急,發生了什麼事情?”
侍衛緊張回道:“曹公公,不好了,沈督統的母親被人抓走了。”
“啊”曹吉祥驚駭一呼,問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來東廠抓人?”
“我只看到上官無痕從屋中跑了出去,後來沈督統也趕到,就追了出去,然後我進屋就不見了他母親。”侍衛仔細的說着。
曹吉祥又是一驚,嘆道:“哎,沈劍南追出去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急忙走出屋外,高聲喚着手下人,衆人聞聲紛紛趕來,只見曹吉祥一臉憂愁之色,各個心下揣摩幾分,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何天樞躊躇問道:“曹公公,發生了什麼事情?”
“趕快集合錦衣衛和東西兩廠勢力,隨我去江湖。”曹吉祥不多解釋,見面便下着命令,看來是着急的很。
徐有道問道:“是不是江湖那些人已經有動靜了?”
曹吉祥嘆道:“沈劍南的母親被抓了去,而他又追了去,我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個也回不來了。”
“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快,抓緊集合,隨我出發。”徐有道驚呼一聲,隨即指手劃腳的吆喝着,似乎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越俎代庖替着曹吉祥發號施令,搞的在場衆人莫名其妙,但這也是先前曹吉祥吩咐的,所以沒人忤逆他的意思,都照着吩咐紛紛準備去了。
不一會,何天樞迴轉,道:“曹公公,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曹吉祥道:“好,立即出發。”衆人急忙出了東廠大門,朝着陰陽門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