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又品嚐了菜餚,但云嶺寨的部分兄弟還是不能容納十傑,酒杯上顯得不是很融洽,各個悶悶不樂,冷不愉自是看在眼裡,只是裝做不知道,一個勁的勸酒,霄山的其他幾個兄弟卻也看出名堂,但誰也不發聲,只管喝酒吃菜,心想,冷不愉都如此熱情,其他人再不滿能奈何怎地,各個皆是得意洋洋,這樣的情境,讓八駿更加惱怒。突然,佟堯霍地起身,指着李如歸罵道:“李如歸,你別得意,我們大哥請你吃酒,那是他念你們一片誠心,別以爲你們真就是高人一等,似乎不把我們這些兄弟放在眼裡,如果你個人有什麼不服氣的地方,咱就出去比畫比畫。”
李如歸被這一罵,放下酒杯,但也沒發怒,只是冷笑,道:“佟兄,今日是你山寨冷大俠請我們吃酒,我不想與你們發生任何爭執,這樣會打擾了我大哥和你大哥的心情,再說,我們來就是爲了和諧而來,你怎麼處處從中作梗呢,難道你的意見和你大哥不一樣嗎。”
冷不愉見發生了爭執,再不有所表示就不好了,當下調節說道:“兩位,不要爭吵,都給我個面子,今天大家所喝的就是和好酒,剛纔我都說了,以前的事情就把它忘掉,佟五弟也莫在多言,失了體面。”
李如歸笑道:“冷大俠不要責怪佟兄,李某也有不對之處,在此向佟兄以及各位兄弟致歉,還請多多包涵。”
冷不愉道:“李兄弟果然識大體,所謂宰相肚裡能撐船,好,不愧是霄山十傑。”
李如歸笑道:“冷大俠就別挖苦小弟了,小弟只是霄山上微末人士,怎麼敢當此重擔。”
曲非直怒道:“你只是微末人士,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霄山各個都很出衆了。”
曹震海起身,笑道:“曲兄弟,可能你有所誤會,李如歸所說微末是指他在霄山上排名最後面,資力尚淺,當不得冷大俠如此說,曲兄弟大俠風範,我想不會以爲一句話而生如此大的氣吧。”
曲非直道:“曹兄的確很厲害,你這是給我戴高帽子吧。”
曹震海道:“豈敢,豈敢,曹某隻是按理而言。”
冷不愉道:“好了,大家都不要理論了,咱們還是喝酒吧。”
衆人又是一杯酒下肚,八駿連翻敬酒,反覆來回又是幾杯。
最後,馮萬山笑道:“冷兄,今日多謝盛情款待,來日請上霄山,馮某一盡地主之宜,今日我看就到此爲止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山了。”
冷不愉道:“時間尚早,何必急着就走呢。”
馬雲天道:“霄山路途遙遠,況且山路崎嶇,白日裡行走已是艱難,何況眼下就要黑天了,若不早走,等晚上,豺狼豹子多,難免不傷着兄弟們啊。”
冷不愉笑道:“既然如此,也罷,我就不強留了,那就祝各位一路順風,多加小心。”
馮萬山等人離去,曲非直問道:“大哥,你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是讓他們給打怕了不成?”
冷不愉道:“笑話,你認爲我會怕他們不成。”
馮耀黎道:“那大哥爲什麼要請他們喝酒,還如此熱情,對他們似乎非常尊敬。”
冷不愉冷笑道:“經過代慶禮一事,我們兩派結了仇,他們今天此來送禮是假,打探虛實才是真,他們是想看看,我們到底有沒有動氣,是不是對他們懷恨在心,如果今天我要是不熱情招待的話,他們回去就會有所準備,提防我們,對我們不利,但是今天我招待了,也說了以後和好往來,讓他們掉以輕心,對我們沒防範之心,到時候我們再找個機會報仇”。任重遠道:“大哥這是緩兵之計,大哥真是高人。”
翟月星道:“但是我看他們未必能相信我們的友好,馮萬山表面上露出一副笑容,我看這傢伙心裡奸詐的很,你再看看其他幾個人,各個都滿不在乎,似乎有意氣我們。”
冷不愉道:“我不管他們相不相信,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馮萬山等幾人下山來,馬雲天道:“大哥,你看今日情況如何呢。”
馮萬山道:“依我看,他們是要對我們有所行動。”
李如歸問道:“大哥何出此言呢。”
馮萬山道:“今日上山,目的就是看看他們有什麼行動,如果他們要是對我們恨之入骨,不容分說,就把我們請下山來,那麼就證明他們對此時默默的忍了,但是今天冷不愉的做法卻是請我們喝酒,要跟我們握手言和,這就叫做緩兵之計,給我們一個假象,讓我們對他們沒有防備,給我們一個突如其來的襲擊,所以回去之後,所有人行動要多加小心,加強防範。”
馬雲天道:“正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得罪了這幫小人,真夠咱們忙活的了。”
曹震海道:“怕他什麼,代慶禮還不是一樣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如果他們真敢暗中對付我們,我第一個出手,先殺了他幾個,看他們還威風。”
周公義道:“這個大家都不要擔心,我想他們現在還是有所顧忌的,那天救大家的時候,逍遙宮出面了,他們現在還在以爲我們跟逍遙宮有什麼關係呢,所以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馮萬山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那天我也沒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四大使者怎麼會幫我們呢。”
周公義道:“我才這逍遙宮呆了一天,各種原因我也不明白,但是可以肯定兩點,花雨夢喜歡沈劍南,另外,任逍遙喜歡花雨夢。”
張超凡不解,問道:“你說這是什麼跟什麼啊,難道他們三個三角戀啊。”
周公義道:“花雨夢對沈劍南是男女的情愛關係,任逍遙對花雨夢的似乎是父女關係,總感覺任逍遙跟花雨夢有什麼關係,但花雨夢似乎不知道,也正是因爲有了這層關係,才使得四大使者幫忙。”
李如歸聽的犀利糊塗,道:“你說的這都是什麼啊,我一點沒聽明白。”
曹震海道:“那日在復仇谷,沈劍南已經出現在那裡了,我們見過面,他是去找花雨夢的。”
周公義道:“那日我們一起被抓的時候,我中途醒來,只聽一個女子說三日後回來跟八駿交貨,明天就是三日期限,這個女子明天一定會去那個山洞。”
張超凡道:“那我們就先到那裡埋伏,把她抓了,好報當日之仇。”
馬雲天道:“這樣你的仇是報了,但是你就不知道她接下來想幹什麼了。”
周公義道:“二哥說的對,我們可以先去那裡埋伏,我們不抓她只是跟蹤她,看看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到底要幹什麼。”
馮萬山道:“正合我意。”
李如歸道:“那我們就趕快去吧。”
五人一路來到當時的復仇谷,跟着周公義而走,周公義道:“原來這裡根本不是復仇谷,是花雨夢家的紅顏谷,但我總是想不明白,我們兩派怎麼都會走錯了地方呢。”
馬雲天道:“難怪當日不見黃谷主,原來是我們走錯了地方。”
曹震海道:“你說紅顏谷是花雨夢家的,那花蝴蝶跟她是什麼關係。”
周公義道:“花雨夢是花蝴蝶的女兒。”
馬雲天頓開茅塞,道:“原來如此,難怪任逍遙會對她那麼好。”
張超凡問道:“二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馬雲天道:“我分析的沒錯的話,花雨夢的父親可能就是任逍遙了,當年花蝴蝶的確在逍遙宮住過,那個時候他們是一對情侶,後來就聽說花蝴蝶懷孕了,但是再後來就聽說花蝴蝶離開了。”
馮萬山道:“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但真實性很難斷定。”
五人終於來到了當天的山洞,周公義帶頭走進來,裡面還是當天的樣子,大夥看了看幾個木桶,又看了看地下這幾個死人,卻都是之前沒見過的人。
馮萬山道:“這個女子會不會是村田美子呢。”
周公義道:“我估計不是,當時她進來時別人說她叫花美顏。”
馮萬山道:“這就奇怪了,村田美子自那日上霄山到現在音信全無,彷彿在人間消失了一樣,難道又有什麼陰謀在暗中進行不成。”
馬雲天疑道:“會不會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同一人呢。”
曹震海道:“這也有可能,村田美子是東嬴的名字,她完全可以爲了在中原行走方便,改了箇中原名。”
正說話間,外面發出腳步聲,聽這腳步聲,步履輕盈,速度快,落地穩,能聽得出來這是一個女人,五人當下急忙跑到裡面找石頭躲避,在後面偷偷的盯着。
不一會,這女的走了進來,一看木桶已被打翻,人質也不見了,守衛也死了,料想定是有人來救,但是不知道是什麼人,心中大怒,只聽其說道:“什麼人這麼厲害,連我下的毒都能解,難道中原武林中,還有這等高人,他們三個被救了出去,那麼想必其他的人在八駿那邊也被救走了,真是一羣廢物。”
洞外撲通,撲通.飛來一隻白鴿,落在肩上,見鴿子腿上綁一紙條,隨手拿下來,看了上面的字,看完把紙條撕了個粉碎,奔洞外而去。馮萬山等人出來,周公義撿起碎紙,在手裡拼了半天,只怪這紙撕的太零碎,基本上看不出什麼內容,隱約能拼成幾個字,大夥觀看,只能看到“宮”,“子”兩個不連貫的字,大家都沒分析出是什麼意思。馬雲天道:“我們跟着她,看看她去哪,就知道這字條上寫的什麼了。”
周公義道:“我們這麼多人跟蹤容易被她發現,李如歸,你的輕功最好,你一個人去,發現什麼及時回來通知我們。”
李如歸道:“好的,那我這就去了。”
李如歸奔出洞,幾個起落,遠遠的已經可以看見這個女子,施展開自己的絕頂輕功,在大樹枝頭上游走,似乎有如蜻蜓點水一般,但這女子也非等閒之輩,輕功似乎不在李如歸之下,又似乎事情很急,走的非常快,李如歸在後面直髮笑,道:“小妹子,別跑那麼快,很累的,哥哥追你還是很容易的,走了。”
又是幾個起落,這會跟到一處密林,枝葉繁茂,視線不是很好,女子一溜煙就跑了進去,李如歸笑道:“小意思,以爲這樣就能甩掉我嗎,休想。”
李如歸縱身一躍,跳到樹尖上,踩着樹葉,在最頂端飛掠,這便能看出李如歸身輕如燕,不是一兩年能修來的功夫,當下飛到女子的腦袋頂上,俯身往下看,只見身後走來一個蒙面人,兩人交頭接耳,說着什麼,可惜了,李如歸是輕功好,不是聽力好,下面倆人說的什麼,一句沒聽到,這要是張超凡來興許能聽出說什麼。李如歸在上面自道:“他媽的,就兩個人說話還這麼小心,難道知道我在上面,不能啊,我已經很小心了,要是發現了我,這倆人還不弄不死我,喲,我這跟蹤也不是個好活啊,隨時有生命危險,好你個周公義,功夫不比我差,自己不來,卻讓我來。”
李如歸在上面仔細的盯着,突然一隻毛毛蟲,爬到了他的臉上,李如歸,身手非常快,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在臉上,拿手一看,打的這毛毛蟲血漿迸裂,心道:“真夠噁心,急忙摘塊樹葉,擦拭手中的黏液,但卻忘了剛纔這一巴掌的聲音之響亮,卻驚動了樹下兩人,當下兩人,提高警惕,已知樹上有人,李如歸也是猛然驚厥,自道:”糟了,被發現了,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吧。”
李如歸剛欲逃脫,下面兩人已經飛身上來,見李如歸要走,蒙面人叫道:“小子,你都聽到什麼了?”
李如歸停住腳步,回身,笑道:“我什麼都聽見了,怎麼,你要殺人滅口嗎?”
蒙面人道:“你說對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你就活不成了。”
李如歸笑道:“是嗎,那要看看你能不能抓得住我了。”
說罷,開溜。心想,就憑你們兩個想追上我,豈非笑談。這兩人沒成想輕功也十分了得,緊緊的跟在後面,李如歸甩了幾個彎,仍然沒有甩開他們,心道:“今天是碰上對手了。”
突然蒙面人從懷中取出一玫飛鏢,瞧了個準,“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李如歸回頭見飛鏢已到,急忙一個前翻,接住飛鏢,卻裝成一箇中鏢的樣子,頓時正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蒙面人來到跟前,看了一會,見李如歸不動,似乎被飛鏢打死了,這才蹲下,準備把李如歸翻過來看看,但這一翻,李如歸起身飛出手中飛鏢,蒙面人錯不急防,險些被打中。
李如歸跳到遠處,大笑不止,道:“你上當了,這小小的飛鏢怎能傷的了我。”
蒙面人道:“小子,你的輕功不錯,但是今日你要死在這裡。”
李如歸衡量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處境,知道自己一個人很難對付得了這兩個人,但也是鎮定自若,道:“別說大話,想殺我看你有什麼本事。”
隨後這女子也跟了上來,道:“臭小子,敢偷聽我們的談話,如果讓你活着回去,豈不壞了我們的大事。”
蒙面人二話沒說,直取李如歸,女子側面夾攻,李如歸反手來襲,三人戰在一處,這蒙面人所使武功似乎十分詭異,與這女子的武功又似乎接近類似,可以看出來,這兩人是一個門派的,但是卻不知道師出何門,李如歸心下有了結論,蒙面人招數狠毒,每一掌似乎都想要了李如歸的性命,這女子身法甚快,在李如歸身前身後來回遊走攻擊,再加上蒙面人正面對打,李如歸顯得有些吃力,但苦思脫身之法不得,正是心急,蒙面人似乎看出了李如歸的想法,笑道:“小子,你想找機會逃跑對不對。”
李如歸有一中被戳穿的感覺,頓覺大驚,心道:“被他們看出了來。”
卻笑道:“你猜真對,我一個人打不過你們倆人,我不跑,難道等死不成。”
蒙面人冷笑道:“你們中原人真是窩囊,打不過,有死而已,跑了算什麼好漢。”
李如歸質問道:“莫非你不是中原人。”
蒙面人自覺失語,道:“少廢話,拿命來吧。”
蒙面人使出一招鷹擊長空只法,騰空躍起,向下發掌,直取李如歸天靈位置,李如歸急忙招架,卻騰不出空來防禦這女子的攻擊,左肩上狠狠的中了一掌,這一掌力道很大,直把李如歸震出數丈之遠,李如歸踉蹌倒地,吐了一口鮮血,心想,此時正是機會,不跑更待何時,立即起身躍起,手抓一把沙土,隨手朝着兩人揚了過去,藉助兩人擋沙土之機,仗着輕功便利溜之大吉了。
女子欲追,蒙面人道:“不要追了,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