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遠的動作飛快!
他知道自己的元魂獸手段在這個枯木面前有被剋制之嫌,但作爲他最強的手段,他實際上也沒什麼其他的戰術變化!
修士之道,重在對自己的信心,不能因爲自己兩頭元魂獸被破就對自己的元魂獸圖產生懷疑,這是大忌!
十二頭元魂獸中,灰鶇黒鷥最弱,抗不住北極雷也在情理之中,他還有十頭元魂獸,神通更強大,魂體更堅強,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接下來凝出的元魂獸是綠鳲紅薙,不是他不知道添油戰術的威害,而是修習元魂獸圖就不可能同時十二頭元魂獸齊出,精神上做不到,而且凝鍊也需要時間,哪怕很短!
他第一時間凝出灰鶇黑鷥,緊接着就開始着手綠鳲紅薙,對方纔剛破解完,他這裡又跟上兩頭,都是全力以赴的極速施爲,不存在留手的考慮,比的就是,對手的雷霆變化針對能力,跟不跟得上他的元魂幻化能力!
跟上了,他底牌已盡,大勢去矣;跟不上,元魂獸蜂擁而上,撕裂對方!
兩個人的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搏命階段,可以預料,勢必很快結束!
……婁小乙就嘆了口氣,他知道華遠沒多少時間了!這樣的搏命意義不大,因爲你是在損失自己底牌的前提下做的這一切,沒有迴旋的餘地;而且,你連對手的弱點短板都沒找到,拼從何起?搏從何來?
這就是缺乏相持手段的害處,不能通過遁行和術法放緩節奏,再覓良機。而是一味的發力,能發不能收,鬥戰大忌!
……綠鳲的神通是屍毒,這對枯木的雷擊體很有針對性;紅薙的神通則是默言,能間歇性限制對手的口出真言,比如,雷咒!
前兩頭元魂獸才滅,這兩頭已經疾撲而上;但枯目的雷霆本事卻是不一定就需要口出雷咒的,作爲一名高端雷殛士,默咒就是他們的標配!
又是兩道雷霆劈下!卻是兩道玉樞雷,其作用就是去其神通!這樣的玉樞雷劈在人身上是否能解除對手的神通還在兩說,需得看雙方的境界層次比較,但對元魂獸來說,一劈一個準!
神通方去,北極雷再現,又是繼續冰封,最後兩道神霄雷解決問題!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真正把雷殛士的強大體現的淋漓盡致,一掃初戰對陣化胡鬱積的尷尬!
婁小乙不由自主道:“該退下來了!”
但沒人迴應!雖然黑星也在點頭,但羌笛玉蜓兩位真君紋絲不動,不是他們不愛惜逍遙遊的優秀種子,而是此時此刻,他們的位置不允許他們示弱,只能寄希望於華遠最後傷而不死,也算既盡了力,又保全了人才。
但戰鬥的進程可不會隨他們的一廂情願!
華遠的元魂獸出的快,枯木的雷霆落得更快,而且應對之間,準確無誤,充分展示了這名天擇雷殛士敏銳的洞察,豐富的經驗!
晃眼之間,十二頭元魂獸已去其十!華遠仍然毫不退縮,鼓足精神力量凝鍊他最得意的兩頭元魂獸,金鷉和青鵬!
這兩頭元魂獸是他一生的精華所在,其魂體之堅韌,非其它元魂獸可比,其神通之詭異,相信在場諸人沒人能瞭解!
他有信心,當這兩頭元魂獸的神通發動時,能不能拿下對手不好說,但護自己平安,取得一個相持的局面是沒問題的,因爲金鷉是十二元魂獸中最寶貴的防禦元魂獸,能力強大。
……婁小乙看得直搖頭,因爲華遠已經形成了慣性思維,以爲對手就一定會首先對付他的元魂獸,等對付完元魂獸後纔會對他的本體動手,所以最後這兩頭元魂獸因爲其實力強大,所以凝鍊時間稍長也不在意!
但對真正的鬥戰好手來說,人家又憑什麼死腦子一根筋?你元魂獸出動的快我當然只能先對付元魂獸,但你若出的慢了,我憑什麼不能對你本體下手?
人在道碑空間中,連招呼一聲都做不到,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華遠方寸大亂!
戰鬥進程果如他所料,枯木敏銳的觀察到了華遠凝鍊最後兩獸時的些微拖延,頓時雷種一變,先出仙都雷動搖其神魂!再出紫府雷破壞其內秘!最後一記太乙正雷劈下……
可憐華遠,兩頭元魂獸才凝出一半,獸頭長唳中,人與獸皆化成飛灰!
磅礴的道消天象形成,悲劇的成爲了此番正反空間鬥法中身殞的第一人!
數萬天擇修士齊齊叫好,倒不完全是幸災樂禍,而是對雷殛士所表現出的凌利的攻擊,連貫的組合,高人一籌判斷的歡呼!
這一戰,確實是勝的酣暢淋漓,無可指責!
也有尷尬的,就是周仙衆人,尤其是逍遙遊的幾個,均感面上無光!
雖然大家都是爲了周仙上界的安危,但彼此之間有些小較力也是有的,比如,哪個上門最先被殺?哪家最先殺人?哪家最先被清空?哪家能堅持到最後仍完好無損?這些都代表了一個門派的底蘊!
很遺憾,逍遙遊拔了頭籌,還是個壞頭!
羌笛表面上雖看不出喜惡,但神識傳出來的東西卻能體會到他的憤怒!
“下一場是天擇人出場爲先!我已經和他們說了,我逍遙遊哪裡跌倒的就哪裡爬起來!其它八家不會出人,就只能由我逍遙人頂上!
真君不用說,如果是元嬰,單耳,你上!別給老子躲在後面看熱鬧躲清閒,你這玩劍的,都十來場了還不上,對的起你那顆劍心麼?”
婁小乙遵聲應諭,但嘴上卻要解釋清楚,“弟子謹遵法諭!不過弟子自進入逍遙遊後,哪還有劍心,就只剩道心了!”
對面天擇人很快站出來了一個人,在道碑殘骸上扔出紫清,
“兩百紫清!貧道石國石中天,敢請客人指教一,二!”
萬衍真君仍然在盡忠職守,飛快傳音道:“石國,體脈大國!道境繁雜不拘泥,以神通變化聞名……”
他這邊說着話,婁小乙已飛了過去,仍出一枚納戒,
“逍遙單耳,咱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