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娟雖知道這話說給李木槿聽,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可想起這一段時間來受的委屈,她就心裡窩的難受。
越說她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到最後,眼淚也落了下來。
李木槿見此,伸手在她後背拍了拍,見她的眼淚止住了,這才問道:“你們被打,她都不管管嗎?”
她,自然指的是魏氏。
“管什麼,她自己都顧不上自己。有時候,也會捱上幾下。每天累死累活磨着豆腐,賣的豆腐錢也攢不住,楊青山要再這麼下去,這個家就完了。先前娘剛嫁過來的時候,他對我們還挺好的,不知道咋就染上賭癮了呢。”
楊青山長的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當初也是讀過幾年書的,當時魏氏領着她們倆進這個家之後,他對待她們是真的好。
自打摔斷了腿之後,他就開始自暴自棄,賭博,喝酒,打人。眼看着這個家就要垮了。
“那她就沒有想過領着你們倆跟楊青山和離?”
魏氏不是沒有主見的人,當初能拋開她和李木凡做了一次選擇,自然就能做第二次。磨豆腐的手藝,她估計已經學到了,現在領着李木婉和李木娟走了,也能養活她們。
楊青山的賭癮一時改不掉,到最後受連累的還是她們。
所以現在早和離早脫離苦海。
李木娟聽李木槿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一愣,然後看了李木婉一眼,“前些日子,二姐跟娘說了這件事,可是娘不願意。說是爲了玉成,死也不會離的。”
和離?李木娟覺得這是違背綱常的事情,沒想到二姐這麼提過,現在大姐也提出來了。
“現在孃的眼裡何時有過我和二姐,一心撲在玉成身上。要不是我和二姐長得好看,等將來出嫁能賺點嫁妝,你以爲五年前她會把我們倆從老李家帶出來啊。”
在楊青山這件事上,要是魏氏的態度能硬氣一些,她們姐妹倆怎麼可能會受這麼大的委屈。
“夠了,閉上你的嘴,胡說什麼,”李木婉一直在心不在焉的穿針引線,等聽到李木娟說着說着把話題給扯遠了,她立刻變了臉,瞪向李木娟,怒斥了一聲。
見李木娟嚇了一跳,閉上了嘴,然後把視線落在李木槿身上,“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你也應該知道,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回去吧,以後能不跟我們牽扯上關係就不要牽扯。”
魏氏鐵了心要保持着原狀,一來玉成還小,二來她要是和離,就沒有臉面在舞陽縣生活了,三來……
三來,她們姐妹年紀大了,到了說親的年紀。除了惦記她們的嫁妝,估計魏氏心裡還想着,要是她現在和離,她們姐妹倆就不好嫁了。
還有,那就是楊青山的態度,以楊青山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性子,肯定是不願意跟魏氏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