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姨,樊姨,爹能不能每次都在我面前提那個賤人,女兒不喜歡她。”
薛欣冉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知道他們家的處境,自然也明白薛仁義的難處,所以關於劫鏢一事,她也就不再追問了。
可她一聽到薛仁義提她那個後孃,她心裡就煩得慌。
樊玉蘭那個賤人,表裡柔和大方,可內子裡是個陰狠的主兒。這些年要不是她常常不在家,估計早就被她使手段給弄死了。
“冉冉,”薛仁義疼愛薛欣冉不假,但也沒有疼她疼到縱容她的地步,一聽她這麼說,薛仁義厲聲呵斥了一聲。
“好了,你樊姨好歹是你長輩,就算是你不喜歡她,也給爹留個面子好不好?”
薛仁義望着薛欣冉那傷心的小模樣,心裡也是十分後悔剛纔就那麼罵了她。再看看她眼眶裡滾着淚,他更是於心不忍,只好放低了聲音,勸道。
他這一勸,薛欣冉找到一個臺階,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爲關於樊玉蘭的事情上,她這些年來跟他爹就沒有統一過。
不再看薛仁義,薛欣冉站了起來,氣沖沖的朝着祠堂外走去。而薛仁義望着她離開的背影,長長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蕭家人起了個大早,一個個都穿好了衣裳,沒有人穿紅戴綠,素簡的很。蕭景良和蕭輝兩個人昨天在縣裡也告了兩天假,今天和明天都會跟着去餘樓。
餘樓離石霞子溝七八里的路程,並不算遠,不過一半的路都是小道,不是彎彎曲曲的田埂小路,就是磕磕絆絆的鄰山小徑。
路雖不好,但只要沿着一條路不拐彎,他們就能直達餘樓。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拉着坐在架子車上的餘氏和小輝,加上李茜,蕭家加上二房四人一共十四口人才到達餘樓。
今天需要準備的事情很多,最主要的是明天的喪宴,大鍋竈已經架好了,要買的菜單子也列好了,蕭景雲領着杜氏和李木槿三個人拉着空架子車去了夏家莊。
夏家莊村子東邊有個破窯洞,窯洞面積很大,至少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窯洞上面有個大洞,陽光可以通過這個洞投射到窯洞裡,使窯洞裡面光線充足。
走進窯洞裡,迎面而來的是一股難聞的臭味兒。
尤其是夏天,這氣味兒頂的李木槿有些噁心,但是看到蕭景雲和杜氏一副沒事的樣子,李木槿只好跟着走了進去。
這裡就是一個三不管的小集市,攤鋪就是找個地方,坐在窯洞石壁邊上擺攤。來這裡買東西的人並不是很多,李木槿三個人來的時候,客人都沒有攤販多。
好在這裡賣的東西還算是齊全,單子上列的東西都買到了。過程也十分順利,那些攤販一聽他們要那麼菜,連賣帶送,架子車上堆了一車的東西,才花費了二兩銀子。
順利買到明天要用的菜,李木槿三人便趕緊折返回去了。一回去,牛氏就等在了門口,她手裡拿着孝帶,給李木槿和杜氏一人纏在腰上一條,蕭景雲也纏了一條,不過牛氏還給他戴了一頂孝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