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穆堯知道羽常鎏在拖延時間,所以他即刻便越過羽穆罄的屍體,朝着羽常鎏緩緩地走了過去。
侍衛們皆數擋在了羽常鎏的面前,大臣和皇族也都團團將羽穆堯圍住。而羽穆堯的臉上仍舊帶着笑意,環視了一圈四周,再度招降:“現在向朕下跪的人,還有最後的一次機會保命!”
可既然是決定要留在這裡的,自是特骨錚錚之人。沒有一人朝着羽穆堯下跪,甚至沒有一人動一動。所有人都將羽穆焯和羽常鎏護在中間,只等着若是羽穆堯真的發起進攻,先保住他們二人。
而羽穆珩也本能地把阿晗和葉子依護在身後,雖然他知道,援軍馬上就要來了,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他的妻兒發生什麼意外的。方纔羽穆罄的鮮血飛濺的時候,他都不曾讓那獻血沾染到葉子依和阿晗一分半豪。
就在羽穆堯的利劍剛剛舉起,他身後的士兵們準備衝進殿中的一瞬間,葉子依似乎聽到了殿外的喊殺聲。援軍,終於趕到了!
那喊殺聲由遠及近,讓羽穆堯也愣在了當場。不顧身後士兵們的詫異,他高舉着劍就要朝着羽常鎏刺去。而羽常鎏眼前的侍衛雖然對付不住他身後的軍隊,但是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強行上陣的王爺還是綽綽有餘的。
當手中的利劍被奪下的那一瞬間,在羽穆堯的眼神之中,葉子依看到了崩潰的絕望。他被侍衛們壓着跪在了地上,卻不停地朝着羽常鎏嘶吼,彷彿在這樣的時候,只能用嘶吼這種最原始的方法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甘。
根本不必援軍趕到祗龍殿,從祗龍殿望下去,看到他們的軍隊被一點點吞噬消滅,祗龍殿門口的叛軍便已經齊齊地丟盔卸甲跪了下來。
最先趕到支援的,是郴州的一萬守軍。他們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由威遠軍副將孫海帶領着,一路從京都門口殺入宮中。瞧着羽常鎏安好,孫海提着叛軍將軍的頭直直地跪在了羽常鎏的面前:“微臣救駕來遲,請皇上責罰!”
終於見到了援軍,也終於看到了希望。殿中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而羽常鎏更是放下身段,讓太監擡着他親自將一個地方軍的副將扶了起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朕要賞你們,重重的賞你們!”
郴州守軍或許散亂,但是孫海畢竟曾是羽穆珩麾下之人。天剛剛大亮之後,他就將皇城中的叛軍幾乎收拾得差不多了。隨後趕來的祝州軍也不過是交接了一下,清掃了一下而已。
羽常鎏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羽穆珩和羽穆焯處理,他畢竟才把腿養好,也老了,這會兒突然鬆懈了下來,幾乎累的要暈倒。
宗親們都被送回了自己所住的殿中,羽穆珩也讓莫穩把葉子依和阿晗送回了殿中。阿晗也幾乎一夜沒睡,回了殿中吃了點米粥之後便倒下開始打起小呼嚕了。
葉子依雖然瞌睡得很,一點兒飯都不想吃,到底還是讓御廚做了些餃子吃了幾個纔去睡。她也是累極了的,肚子裡的這個小東西又不省心,這會兒雖然有心幫襯着羽穆珩,到底沒有這個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