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緩地朝着羽穆焯這邊走來,凌休摘了戴在頭上的太監帽,臉上始終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陰冷冷的笑意:“尊貴的太子殿下,看來您還是決定賭一把,如此一來,我便安心了!”
不想和凌休過多的廢話,凌休的步子一步步地接近羽穆焯,而羽穆焯只是站在原地沒有動:“解藥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解藥,如果你沒有解藥,我不會和你廢話。”
而凌休的腳步終於停止在了羽穆焯的兩米開外,他笑着轉過頭,手指着那塊白布:“我沒有什麼其他的要求,該得到的都得到了,該死的人也快死了,只要你親自揭開那塊布,我就將解藥給你。”
該得到的,想來說的就是羽休離的屍體。而該死的,大約就是羽常鎏。羽常鎏的確沒有幾日好活了,他的渾身都已經長滿了黑斑,如今還能苦苦撐着,不過是因着一支即將要用完的千年雪參。
看着那白布,羽穆焯卻沒有動。他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聽之任之,反而看着凌休,冷冷問道:“你必須要把解藥拿出來讓我親眼見到了,我纔會決定這個賭要不要繼續下去。”
被羽穆焯拒絕,凌休方纔的小臉在一瞬間就變了。他復又向着羽穆焯走了兩步,神色之間是陰森森的冷意:“我不會那麼傻,若是把解藥給你看了,你身後這麼多侍衛,隨便哪一個殺了我,你也不必按照我說的做,可不就能拿到解藥了嗎?”
凌休不上當,羽穆焯也只能想其他的法子。他的目光看向那蓋着白布的棺醇,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爲什麼一定要我親自去揭開白布?裡面有什麼?若你要暗害我,我又何必相信你?”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以爲凌休至少會隱瞞一下,然而他卻正大光明地承認了那棺中之人就是羽休離:“你自己的姐姐在裡面,難道你不該去祭拜一下,一顯誠意嗎?”
說起羽休離,凌休的目光變得有些瘋狂,看着羽穆焯也更加陰鷙:“若不是因爲你們這些卑鄙的,只知道索取欺騙的小人,阿離怎麼會死的那般悽慘?我沒讓你去給她陪葬,已經是念在你是她疼愛的皇弟的份兒上了!”
雖然這個男人壞事做盡,但是葉子依看得出,他是真心愛着羽休離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往前走,眼看着就要抓到羽穆焯的時候,卻被一旁的侍衛們擋了下來。而凌休似乎也不介意,只是看着羽穆焯,眼中竟噙了淚水:“所以……我也要讓你們看看,生命,到底有多麼的脆弱!”
這句“所以”讓葉子依心頭一驚,幾乎是出於本能,她抓住了羽穆珩的手,對着凌休便脫口而出:“這疫病,是你帶進宮裡來的?!”
聽了葉子依這麼問,凌休也只是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你們可終於算是反應過來了啊?若不是我,羽常鎏那個老東西現在還好好地活着呢吧?我纔不會讓他活得那麼安逸!”
葉子依相信,這件事,他沒有騙人。最初的病例,的確是在大葉發現的。而後不久,便同時從宮中和京都發生擴散,足以證明,是人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