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知道的?!
葉子依只覺得心頭一驚,而後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擡轎的太監們將她帶來了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
這裡應該是御花園的一角,前方有一座很大的假山,而後方便是梅樹林,這個地方几乎被這些全部擋住了,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要往這邊看,是看不見裡面有人的。
想來玉菱香已經是想好了萬全之策,就是要替她父親報仇了。
“你不必到處看了。”玉菱香冷笑一聲,用匕首在葉子依的脖頸上隨意滑動,那尖刃在葉子依的皮膚上來回遊走,讓葉子依的脊背上不由自主地就汗毛倒立了起來。
“你要如何?”葉子依覺得,自己不能在這般被動下去了。今日就算是個死,她也不能白死。玉菱香是個危險的人物,她不能讓這個危險繼續禍害珩王府。碧草也還在這裡,她們二人總不能全死在這!
輕輕地在葉子依的脖頸間吹了一口氣,玉菱香突然間鈴鈴而笑:“你是不是在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是子夜的呢?葉子依,子夜,哈哈,我早就該知道的,我真蠢!”
從現代病理學的角度來看,這個玉菱香怕是已經有了精神分裂的前兆了。葉子依的心裡打了個冷戰,卻配合着玉菱香辯解:“我怎麼會是子夜?我就是個半瞎,也沒子夜那個本事。”
“是啊……”玉菱香的眼神突然變得朦朧了起來,而她的嘴角還掛着笑意,“在藥谷的時候我就在想,怎麼這個子夜長得這麼眼熟,而且眼睛也是看不清的呢?”
她歪着腦袋,彷彿在天真的思考:“就算你再會裝,可你別忘了,我也是個大夫,你的眼睛看不看得見,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葉子依,爲什麼呢?你爲什麼總是處處要和我作對?”
果然是從那時候就知道了!當時在藥谷,葉子依已經盡力地僞裝也盡力地不去看玉菱香了,但是卻還是被她發現了。
匕首尖刺進葉子依的皮膚,雖然不深,但是也讓葉子依的脖頸間流出豆大的血珠。玉菱香嗅了嗅那血珠的味道,突然又冷笑一聲:“你治病的本事我是見過的,從珩哥哥到羽休沫,就是眼瞎了,你也總是這麼不安生!”
羽休沫?那一日,給羽休沫做人工呼吸的時候,難道玉菱香也在?
就在葉子依這麼想的時候,玉菱香也“嘿嘿”一笑,而後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在和葉子依說話:“羽休沫會上吊,就是我去勸說的!若是她不尋死,珩哥哥就不會傷心的樣子!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心!”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她對羽穆珩的愛慕,已經到了如此癡狂的地步了嗎?!
葉子依知道自己是辯解不了了,便從另一隻手也從袖中拿出了銀針,裝作掙扎一般,往碧草的方向移動,口中還配合着:“就算我是子夜又如何?你最好放了我,否則你珩哥哥不會放過你!”
玉菱香畢竟是女人,葉子依這麼掙扎着,她便也被葉子依的腳步往前拖了幾步。但是鋒利的匕首將葉子依的脖頸間劃出一道傷口,玉菱香的狀態也變得有些癲狂:“你胡說!我珩哥哥纔不在乎你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