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曹智早早的就起來了。一來是因爲有好多是要做,二來軍營的胡牀(東漢時軍隊裝備之一)着實不舒服。昨晚從自己的房裡逃出來之後,曹智就住進了軍營。睡了一晚的胡牀,把他睡得腰痠背疼,後來乾脆就起來了。
夏侯淵到軍營的時候,曹智已伏案寫了好久了。夏侯淵不住軍營,他的家就在譙縣縣城。夏侯淵一進大帳,看見曹智伏案狂寫。不由感嘆一聲,心想“別看智弟平時體質沒我們幾個好,但究竟比我們年輕幾歲,看,昨晚一夜風流,今天還起這麼早。”夏侯淵輕手輕腳的走到曹智背後,一看桌上已寫滿了好幾張。隨手拿起一張,生硬的念道:“武,器,清單。。。。。。”再看另一張,“管,理,方,案。。。。。。智弟啊!這些是什麼啊?”
曹智早已被警覺,正擡頭看夏侯淵吃力的念他一早的成果。看來夏侯淵不但讀起來費力,要理解曹智寫的東西更困難。這不是因爲夏侯淵才疏學淺,是因爲曹智寫的這些東西,都是現代理念。早一千多年的三國人,再有本事也看不懂這些發展了上千年才形成、建全的科學理念。
曹智初始不理解夏侯淵爲什麼看不懂他寫的東西,他覺得自己寫的挺清楚的。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拿起第一張紙道:“武器就是指兵器,哎!你看看我在上面列的東西都能找到嗎?”
夏侯淵接過曹智遞過來的紙,在曹智的指點下,正看這些新的或舊的名詞,有些他連聽都沒聽過。
曹智來到古代,也算入過兵營,打過仗了,古代武器也見識了一些。曹智總體感覺,這一時期的兵器笨重,殺傷力小。全靠兵對兵,將對將的個人廝殺來消滅對手。靠的是軍隊士氣或人數優勢,來贏得戰鬥的勝利。曹智老在琢磨發明點炸藥什麼的,製造點現代武器,用於這古代戰爭,那可就有意思多了,勝算也可大大提高。曹智在警校時倒是學過關於炸彈的課程,只是學的不深。
有了想法,就該有行動。要造炸彈,首先要有火藥。曹智記得火藥是我國的四大發明之一,就是不記得是在哪個朝代了。找到夏侯淵問問這時代有火藥嗎?
“火藥,有。”夏侯淵看着曹智有點奇怪的答道。
“好極了,那,那裡可以弄到。”曹智興奮的道。
“你要多少,多了,不太好找”夏侯淵捂着下巴道。
“爲什麼啊”曹智剛燃起的興奮勁,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花多少錢都不在乎”曹智不放棄的繼續道。“呵呵。。。。。。”夏侯淵笑着說:“這不是錢的問題,智弟怎麼對方術感性趣了。”
“啊,方術,火藥跟方術有什麼關係?”曹智不解道。夏侯淵看曹智一臉真誠的茫然,確信他不知道了。夏侯淵還以爲曹智也想求長生不老的煉丹術呢,正準備勸說他一番,迷戀煉丹術之類的方術沒什麼好結果。衆所周知,靈帝就是吃那玩樣吃死的。
曹智纔不管方術這玩樣有多害人了,他只知道夏侯淵給他解釋完火藥爲什麼和方術有關係後,對他燃起發明炸彈的興致,無疑是澆了一盆涼水。
原來火藥有見於秦朝,秦朝盛行煉丹術。所謂煉丹術就是指人們爲求長生不老而煉製丹藥的一種方術。煉丹師在一次研製長生不老藥,煉丹時偶爾做出的失敗作品,引起了爆炸,但卻沒有紀錄製作方法,只是代代相傳警告千萬不可混和一些指定物品, 不然就會引起爆炸。
夏侯淵他們用的也是一些土火藥,一般都是北方軍隊用來傳達軍令。比如傳令開始進攻什麼的,還未有大規模生產製作火藥的,也沒人把它用於戰爭。因爲三國時代的火藥配製,幾乎還沒什麼殺傷力,只是弄出個響聲。
兩人正邊看邊討論時,夏侯惇急急忙忙的跑來了,他比夏侯淵晚出來一會兒。一進帳就道:“你們快看看,這是今早縣衙和城門上剛張貼出來的。”說着就把一張像佈告似的東西,放到曹智面前。曹智低頭在看,夏侯淵也伸過頭來看。還沒等曹智看完,就聽夏侯淵哈哈笑道:“原來是通緝阿瞞和智弟的榜文,倒是總算到了。”
“這有什麼好笑的,聽說那譙縣令今天要登門。”夏侯惇急道。
“有什麼好怕的,他一個縣令能有多大能耐,他們連最近又鬧起來的黃巾賊都收拾不了,他還敢上我們這拿人,再說這縣令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那老小子是個老油條,不會幹這蠢事。”夏侯淵老神在在的一通說。
“那你說他來幹嘛?”夏侯惇依然不放心的說。夏侯淵剛想接茬,就聽曹智先接話了“先別管他來做什麼,有一點我們應該感到高興。”看着夏侯淵和夏侯惇都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指着桌上的榜文接着道:“榜文裡說通緝的是我和我大哥,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大哥到現在還沒事,只是有什麼事耽擱了,不然這榜文上也不會是我們哥倆了。”
“對啊,我們只顧着想縣令的事了,怎麼沒想到這個。”夏侯淵高興的說道。夏侯惇聽了也一掃剛纔的愁態,轉悲爲喜的呵呵傻笑不已。
“這縣令我們也不能不管,待會來了由夏侯大哥你接待,我畢竟是通緝犯。”曹智說着指指夏侯淵,接着道:“準備五百人馬,看看他的來意。”轉頭對對夏侯惇說:“二哥你帶餘下五百人馬,帶上樂進、李典沿各條回譙縣的路上,打探一下大哥的行蹤,走遠點,順便把我們募兵的事儀到各處宣傳一番。”
夏侯兄弟各自領命走了。早飯過後,縣令就來了,不過他不是來抓什麼通緝犯的,而是以學生身份拜訪太尉曹嵩。曹嵩太尉的身份早已在董卓進京後不久,就由曹操爲他以年事已高爲由請辭了。董卓巴不得少一個“三公”,不久就代表朝廷應允了。按說這位縣令不可能不知道,但這位縣令還是規規矩矩的拜見完曹嵩後,小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連提得沒提曹嵩兩個兒子被通緝的事。
正如夏侯淵所料,這位縣令早已是老陳事故,他怎會自不量力的來擄曹家的鬍鬚。不說曹家在當地是第一豪族,就看紮營在曹家莊園附近的一千多人馬,那可都是京城的禁軍,就是借幾個膽給這位縣令,也不敢來拿人。所以他只有裝聾作啞,明知輯文上的曹智已回到曹家莊園,也不敢來拿人,還禮節性的來拜訪曹嵩。還好曹智讓夏侯淵出面接待這位縣令,不然直接由曹智出面接待,倒是弄得這位縣令很尷尬。
曹嵩倒不是那種拎不清得人,隨即命人備了一份厚禮,送往這位縣令的府上。當晚這位縣令摟着小老婆,高興地笑到嘴抽風。
照夏侯淵的意思,大可不必理會這個縣令。當時各州、郡、縣情況是怎麼樣的呢?董卓倒行逆施和胡作非爲早已引起公憤。當時的情況是各州、郡的州牧、太守、刺史,甚至是縣令,自黃巾起義,靈帝下詔各地方可以組建地方軍隊以來,他們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地盤和軍隊,朝廷早經指揮不動他們。
有人馬的草頭王,更是可以不把官府放在眼裡。像這種縣衙連掃地得一起算上,也沒曹智現在的三分之一人馬多。曹智聽夏侯淵把他比作草頭王,心裡還滿不是滋味的。心想“我好好的組建義軍,怎麼成草頭王了。”其實,當時這個概念分不大清楚。特別是在大頭兵眼裡,更是沒多大區別,他們只要有飯吃,有軍餉拿,管你是佔山爲王,還是組建義軍,對他們來說只是名稱上的區別。越是社會動盪,有這種想法的人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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