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跟伯父聊吧,我先出去了。”施驍被**說的話逗笑了,薛建國臉愈加陰沉起來,施驍識時務的把蘋果遞給**,自己退了出去。
“哎呀,爸。你幹嘛呢。”**瞪了父親一眼,看着施驍出去的背影有點愧疚。
薛建國坐了下來,把手上的合同放到病牀上,遞給了**一根筆,“飛飛,簽字吧。”
**驚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父親。她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她把面前的合同扔在地上眼淚掉落了下來。她不要!
“飛飛,聽話。你現在跟他還沒有孩子,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不能斷送在那個男人的手裡。簽了,爸再給你物色更好的。”
薛建國撿起地上的合同誘哄着。他薛建國的女兒不是非莫沉淵不可。**不敢置信這是自己的父親說出來的話。
“不要!爸,我不籤,不籤!”**激動的在病牀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像極了受傷的小鹿,看起來讓人心疼。
“無論如何,你今天都必須簽了它!”薛建國厲聲呵斥,嚴肅了起來。爲了女兒好,也不能一直嬌慣着她,讓她一直胡鬧下去。
薛建國上前按住她的手,把筆放在她的手上,強拽着她一筆一畫的在紙上把名字簽了下來,**眼淚不斷的掉落。
“啊!!”她發出痛苦的哀嚎。愛了那個男人這麼多年,離婚也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就這麼被薛建國逼迫着把名字簽了下來。
薛建國看着紙上的名字終於鬆了口氣,他恢復了往日的慈父模樣,“你好好養病,過段時間我讓人來給你接回家去莫家把東西全部搬回來。”
**臉色慘白,像是被誰抽乾了力氣似的。
施驍並沒有走遠,他靠在病房門口的牆壁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聽着裡面的對話。他仰頭看着天花板,聽着**撕心裂肺的聲音他心如刀絞。
薛建國出來路過施驍的時候,停了下來。“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離飛飛遠點,你們不適合。”
施驍苦笑。是啊,他又不像莫沉淵那麼有錢,他配不上**。
薛建國離開了醫院,施驍沒有再進去,他想讓**自己冷靜冷靜,病房裡傳來痛苦的哭聲,他插在口袋裡的手握緊了。
轉身離開了醫院,他要去問問莫沉淵那是不是他乾的!平白無故就毀了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
“是你去找的薛建國吧!你知不知道**現在都要崩潰了!”
施驍來到莫家,莫沉淵坐在沙發上抽菸,他拽着他的衣領,一拳打了上去。莫沉淵皺着眉,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的怒氣。
莫沉淵回擊,不甘示弱的一拳打回施驍的臉上,讓他清醒清醒,“所以你現在在指責我了。施驍你怎麼變成了這樣,那季如風呢?季如風就不是你的朋友了。”
莫沉淵緊緊拽住他的衣領,這個男人變得他都快不認識了。他知道他是在同情**,可是季如風的死活有誰管過?
“那你明明愛的是季如風爲什麼又要去傷害**呢?她是無辜的,當初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你就不反省反省自己嗎?”
施驍還是維護着**,季如風已經是過去式了。**纔是他的妻子!
莫沉淵瞳孔緊縮,好像被施驍戳中了心事。**變成這樣都是因爲他啊。
施驍冷靜了下來,他掙脫開莫沉淵抓住他的手,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莫家。莫沉淵看着他的背影,感到奇怪。他的反應爲什麼那麼大?
一次次找他都是爲了那個女人……
第二天,薛建國來到他的辦公室,把合同扔在他的桌子上。莫沉淵挑眉,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體,想起施驍昨天來找他的事。
他心裡瞭然。果然虎毒不食子。
“怎麼?現在滿意了吧,莫氏的轉讓合同。”薛建國不兜圈子直接說明目的。
只要薛氏把莫氏吞併了,薛氏就可以再雲城站穩,沒有哪個企業不敗倒在他的腳下。薛建國心裡快意橫生。
莫沉淵拿出了莫氏的轉讓合同,他指了指最後的簽字欄,“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吧,這裡就是屬於你的了。”
薛建國狐疑莫沉淵這次怎麼這麼爽快,這個男人那麼聰明。他抓過合同仔細審閱了起來。看到後面不由得眼睛瞪大了:
莫氏所有資金轉移到季如風名下,此合同具有法律效應。
“啪-”薛建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他指着莫沉淵的鼻子,“莫沉淵你別欺人太甚!”他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莫沉淵冷笑,“那你女兒呢?只不過是你拿來收購莫氏的棋子吧。”
他早就知道有人在暗中收購莫氏,查到薛建國的時候還難以置信。不過現在事情都有根有底了。莫沉淵不會再對他手下留情!
薛建國癱倒在椅子上,被他戳中了心事而感到惱怒。目光兇狠的等着莫沉淵。果然是他的女婿,一家人一路都是這麼算計着過來的。
“莫沉淵,你狠。你給我等着!”薛建國氣的捂住胸口離開了,好在飛飛已經跟這個男人離婚了,真可謂長江後浪推前浪。
莫沉淵收回合同,他把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拿了起來,緊緊的盯着上面看。當初娶這個女人也是爲了打垮季家,卻沒想到害瞭如風,他不知道還有沒有辦法去彌補。
如風,你還好嗎?他看向了窗外,思緒飄向很遠很遠……
雲城天空,下着濛濛細雨,整個城市都顯得悲傷沉悶。莫沉淵打着黑色的傘下車了。“雲朵精神病院”他站在門前看着醫院門牌上的六個大字,眼眶微微紅了起來。
他收起雨傘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以至於好久沒有過來看望母親了。
他站在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窗戶看向裡面。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坐在陰暗的臥室裡,凌亂的頭髮擡頭看着天花板,瘋瘋癲癲的。
“您母親最近病情又嚴重了一點,她每天口裡都叫着您的名字,到夜晚偶爾我們巡房的時候能看到她偷偷的在抹眼淚。”
醫生語氣裡有些責怪的意思,可是他知道面前的人是雲城鼎鼎有名的莫氏總裁莫沉淵,他又不敢明說,只能委婉的指出來。
“對不起,醫生。我以後會常來的。還請你們多多關注我母親。”莫沉淵自責,他知道是自己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