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歌面無表情地看着嚴浩渺,目光掃過他面前那捲敞開着的竹卷,心頭隱隱有了主意。 嚴浩渺見洛傾歌不說話,也不覺奇怪,輕笑一聲便又說道:“洛傾歌,這回你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這次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得了你!” 嚴浩渺是不準備殺洛傾歌的,但他卻有更殘忍更折磨人的方法留給她。眼下坤和真君和青陽宗兩位老祖可都被纏的一時沒辦法回來相助,他倒要看看,洛傾歌這回還能怎麼逃? 聽到嚴浩渺這番嘲弄,洛傾歌冷哼一聲,那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面色早就不似平日裡那般嬌俏柔美,而是冰冷無情的說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嚴浩渺聽洛傾歌終於開口問了她,大笑起來,指指面前的竹卷,反問到:“想知道這名單上的名字嗎?” 洛傾歌皺眉不語。 嚴浩渺直接伸手一推,那竹卷的朝向便調轉了個個兒,打開的卷面正面對着洛傾歌的方向。 這上面密密麻麻有着三十多個名字,而前十個名字赫然都是她認得的。 甚至,她自己也在這上面。 司徒玄,洛傾歌,素煙真人.......... 名單的前十,都是這幾十年正道各大宗門悉心培養的精英弟子,而且無一不是已經進階到金丹期以上的高階修士,還有就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都不滿百歲! 不滿百歲的金丹真人和元嬰真君,幾乎都是單靈根或者異靈根,又或是身具奇火。 魔修列出這個名單來,是想將正道宗門的後起之秀全部一網打盡嗎? 洛傾歌眉頭緊皺,拿這名單上的十個人來換下面的五千弟子?她相信,這名單無論是到了正道聯盟任何一位長老手中,別說十人,哪怕是拿出其中一人,他們都捨不得的。 唉,這名單上也有她。 洛傾歌掃了遍名單剩下的名字,食指向前一伸,一道雷電從指尖冒出,擊向了漂浮在面前的竹卷。 這竹卷不過凡物罷了,哪裡抵抗得住雷電之力,被雷擊中後頃刻間就化作了粉末飄散消失。 嚴浩渺無所謂的攤開手,又是一個嶄新的竹卷出現在手中。 “呵,這名單要多少有多少,不過,倒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坤和真君之女,竟然是如此自私自利之人。怕自己喪命,就直接毀去名單,讓下面這五千條性命白白犧牲?”嚴浩渺輕笑說道。 這就是赤裸裸的挑撥離間。 想讓正道聯盟的修士對洛傾歌產生敵意或是不滿。 “不必挑撥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正道聯盟不會同意這樣的條件,不過,無論是名單上之人的性命,還是下面的五千弟子。都不是你嚴浩渺能說了算的!”洛傾歌直言道。 嚴浩渺嘲弄地看着她,問道:“我說了不算,難不成你說了算?” 說罷自己就先笑了起來,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十分可笑的事情一般。 洛傾歌面色未變,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嚴浩渺笑完便看到洛傾歌擡起右手,一柄飛劍出現在她手中,隔着百米距離劍尖的方向便是指着自己的胸口。 接着,只聽洛傾歌說道:“我說了不算。不過,不知如今魔宗的嚴真君,可願接受我的挑戰?” 洛傾歌以金丹初期的實力挑戰元嬰初期修爲的嚴浩渺,無論在正道還是魔宗的任何人看來,都無異於是以卵擊石,哪怕她的天資再好靈根再特殊,修爲的巨大差距都不足以用這些彌補。 這樣的挑戰,和送命又有什麼區別? 洛傾歌自己亦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眼下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正道聯盟這邊的元嬰真君和兩位老祖都被魔宗長老和獨孤罌拖住了腳步。 魔宗那邊還有四萬魔修虎視眈眈,正道聯盟這邊倒也還有餘下的弟子,和那些尚存威力的機關弩。但無論如何,兩邊繼續僵持下去,唯一的結果便是,下面結界中的五千弟子全部殞命。 這樣的接過是她和正道聯盟接受不了的。 與其這麼僵持下去,洛傾歌倒是覺得不如賭一賭。嚴浩渺手中那白色羅盤,便是她的目標! 哪怕不是,嚴浩渺依舊是魔宗獨孤罌手上一枚重要的棋子,地位還要凌駕於下面那二十位黑衣人,想來在獨孤罌心中的地位定然要比尋常魔宗元嬰魔修高的多。 只要能擊敗嚴浩渺,那就不虧! 何況,她便是那名單中被提出可以一名換取五百條性命的人之一,她若不站出來,日後正道聯盟的威信將會大打折扣。 她不願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城樓上,司徒玄從洛傾歌飛出去的那一刻起便提起了心,見洛傾歌看完竹卷後的神情和說出的話語,司徒玄便明白洛傾歌定然在那竹卷名單上,更甚者,連他這個已經進階元嬰期的人可能都在列。 但無論如何,傾歌想挑戰已經晉升至元嬰修爲的嚴浩渺,實在是太過冒險了!他知道傾歌有底牌,不會輕易落敗,但嚴浩渺同樣不簡單,尚在金丹期時便能從谷秋真君和坤和真君手底下逃出。 如今元嬰初期的嚴浩渺,只會比曾經更厲害,司徒玄又怎能安心看着心愛的女孩去冒這種險。 沒等聯盟其他人有所反應,甚至沒等嚴浩渺開口接下挑戰,司徒玄便一躍飛出城樓,直接閃身來到洛傾歌身邊,那藏青色的衣袍和洛傾歌身上的如出一轍。 看上去宛如一對金童玉女,可眼下卻沒人顧得上欣賞和稱讚兩人的相配。無不是聚精會神的關注着,司徒玄這時候出來準備做什麼。 “我來挑戰你!”司徒玄看向嚴浩渺。 嚴浩渺卻是後退了半步,伸出手食指在上的左右晃了晃,同時頭也左右搖擺了下,說道:“嘖嘖,司徒真君的挑戰在下可不敢接呢。不過嘛,洛傾歌,你的挑戰我接下了!” 嚴浩渺說完這話後表情一遍,眼神犀利起來,又看向司徒玄說道:“司徒道友,請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