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不合胃口嗎?”溫璟心看着戴維有些心不在焉表情,有些緊張的問道。
“沒有沒有!超級好喝。”
戴維趕忙說道,似乎想證明什麼一般,趕緊從一旁的碗裡舀了一大勺白色的湯直接送進了嘴裡。
“啊啊啊燙,好燙。”戴維眼角都被燙出了眼淚,嚥下去也不是,不嚥下去也不是。
看着戴維手舞足蹈的模樣,溫璟心不由臉上有些黑線。
“呼呼,太好喝了。”
戴維一遍抹去眼淚,一遍笑着說道:“哎呀,璟心,你也快點吃,快點吃,我看到你在那一家法國料理店裡吃的也不多。”
溫璟心淡淡的“嗯”了一聲。
“這個,這個土豆也超級好吃。”戴維大聲的說道,然後用筷子夾了一塊土豆放進了溫璟心的碗裡。
看着戴維這過於浮誇的的舉動,溫璟心不由微微的皺起了眉毛。
“戴維,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怪怪的。”
“有嗎?”戴維一愣,然後趕緊從新喝了一口湯:“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覺得太好喝了而已,哎呀,真的好喝。”
溫璟心直接放下了筷子。
“戴維,你現在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如果真的很難吃,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沒有必要折磨扭扭捏捏或者僞裝什麼,難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好需要用謊言來維持嗎?如果不好吃,告訴我,我在從新做。”
“不是,不是璟心。”戴維趕忙嚥下去口中的湯,然後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我沒騙你,真的很好吃。”
但是這個無力的辯解讓他顯得更加可疑了。
溫璟心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盯着戴維,緩緩的說道:“不是飯菜難吃?
“”不是。”戴維沒有一絲猶豫,立刻說道。
“那是因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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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說。”溫璟心用銳利的眼神戴維,戴維微微往後挪了挪,就是這個細微的動作被溫璟心撲捉道了。
“你如果不是因爲飯菜難吃,那是因爲什麼原因?”
“因爲??哎呀,沒有什麼因爲!”戴維趕忙撇過頭去,溫璟心的目光彷彿要把他整個人看穿了,背後的冷汗一個勁的在往下流。
“好吧。”
溫璟心故作悲傷的嘆了口氣:“那就是因爲飯菜不好吃,戴維,難爲你了,幾乎每天都要吃,以後我不會再做了。”
“不是,璟心——”
“哎。”溫璟心再一次嘆了口氣,打斷了戴維的話,然後看着滿桌子菜:“戴維,抱歉了,浪費了這一桌子的食材。”
“璟心!你要幹什麼。”
溫璟心拿着盤子的舉動微微一愣,然後回過神來看着戴維:“倒掉啊,這麼難吃,不倒掉做什麼!”
“你!”
戴維覺得自己的老血都要被氣出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吃呢!”
溫璟心微微抿了抿嘴,然後漏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一會訂外賣吧,哦——”溫璟心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
“這個時間恐怕沒有什麼外賣可以訂了,戴維,看來你只能餓肚子等到明天了。”
“啊啊啊。”戴維大喊了兩聲,然後直
接把盤子疊在了砂鍋上,沒等溫璟心反應過來,戴維直接全部端了起來,然後衝進了他自己的臥室裡,反手鎖上了門。
“??”溫璟心微微一愣,然後嘆了口氣。
果然,戴維性格這麼開朗的人,也有不能說的秘密嗎?
“嗯?這是什麼?”溫璟心去廚房拿了個抹布,就在打算擦掉桌子上的油脂的時候,突然看到戴維的凳子下面有一團紅色的紙團。
??
房間裡有血陰晦。
幾張過時了的搖滾樂隊和動漫海報缺角少頁的被貼在有些發黃的牆上。
玩具積木胡亂的灑在地板上。
賀燃躺在有些發黴的牀上,看着桌子上的鐘表,已經接近凌晨兩點了,但是他卻絲毫沒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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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的翻着身子調整着睡姿。
心裡興奮的如同明天就要春遊的小孩子一樣。
終於,還是忍不住,賀燃直接翻起了身子,然後打開臺燈的開關。
檯燈很久了,電路也不是很好。
閃了幾下,才完全亮了起來。
照亮了桌子旁幾個端部有深紅色痕跡的棒球棒,整個房間顯得詭異,又讓人覺得害怕,但是賀燃缺完全沒有在意道這些。
他直起身來,然後打開了抽屜。
抽屜裡面亂糟糟的,有很多大頭針和一些扳手螺絲刀什麼的,而這些東西的最上面,擺放着一個紙盒子。
賀燃的忍不住咧開嘴角笑了幾聲,然後拿了出來,躺在牀上,就着偶爾會忽閃忽閃的燈光欣賞起了盒子。
這裡面躺着一張姐姐的邀請卡。
那個原本的主人肯定去不了了,想到這裡,賀燃不由扭頭看了一眼桌子那一旁擺放的亂糟糟的棒球棒。
這樣,這個賀卡只需要稍作修改,就是他的。
賀燃搖了搖頭。
不,這個本來就是他的,他是賀芳菲的親弟弟,姐姐結婚,弟弟去參加婚禮是很正確的一件事,之所以沒有,只不過是別人佔有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位置而已,那麼奪回來這個想法,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想到這裡,不由心情一陣大好。
婚禮就在後天了,現在提前拆開,看一下,摸一下,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賀燃眼睛發亮的拿起了一旁的刀子,還沒等着要膠帶上劃一下,盒子自己的邊緣就敲了起來。
奇怪。
賀燃微微一愣,然後用手一掰,盒子自然的就開了。
似乎之前早就被拆開了一樣。
賀燃驟然有些喘不上氣,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侵佔了他原本有些狂喜的內心。
幾乎是立刻,賀燃一把拆開了盒子,然後從裡面拿出了那一張紅色的信封。
上面的內容讓賀燃眼前一黑。
這是原本應該寄給林氏那個男人的信件,因爲這個人也姓林,所以竟然搞混了。
這麼說來。
賀燃微微瞪大了棕色的瞳孔,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
時間正確的那一份,寄到了那個女人的手裡。
賀燃俯下身來,抱着頭,近乎瘋狂的睜大了眼睛,看着地板。
搞砸了,把姐姐交代的事搞砸了,明明那麼
信任你,你竟然搞砸了
賀燃嘴角微微一勾,一瞬間臉上的表情顯得猙獰又殘忍,他站起身來,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刀子,把右手放在桌子上,毫不猶豫的把小刀扎進了胳膊。
血一下子噴了出來,灑落在原本顏色就有些深紅的桌子上。
如同綻開了一朵罪惡的花。
??
溫璟心看着心裡的內容,竟然如此的平靜。
平靜的她都可以去佩服她自己。
平靜的她都可以去懷疑她還有沒有心。
怪不得,戴維剛剛動反應敏感又誇張,原來是因爲這個。
呵。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個男人終究還是娶了那個女人,爲什麼不在這三年之內結婚呢?
溫璟心微微的後退了兩步,跌坐在沙發上。
爲什麼不在這三年內結婚呢?這件事溫璟心一直都搞不明白,難道賀芳菲的計劃裡,不是把她抹除就可以和裴寒臨結婚了嗎?
溫璟心看着手裡的請帖,用手指漫不經心的觸碰着每一個金色烙在紙上的文字。
很燙。
每一個文字,都非常的燙,灼傷着她的指尖,然後傳遞到了她的心裡。
“原來是這樣。”
溫璟心輕輕的呢喃道,輕道她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
“你們是想讓我親眼見證你們的婚姻嗎?芳菲?你在這方面,還真是沒有食言呢,如果是這樣,爲什麼不寫一封只屬於我,屬於溫璟心的請帖呢?”
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任何的迴應。
一滴淚水滴落在溫璟心手裡的邀請函上。
溫璟心微微一愣。
然後把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才發現臉上意境佈滿淚痕。
明明,明明心裡完全沒有感覺,爲什麼會哭呢。
溫璟心用指尖抹掉了賀卡上的淚痕。
已經沒有任何哭泣的理由了不是嗎?三年前,就已經沒有了。
這麼多年過來了,她只掉過兩次的眼淚。
第一次,是裴寒臨握住她的手,告訴她他很想他。
第二次,是這封邀請函,告訴他,裴寒臨和賀芳菲馬上就要結婚了。
哈哈。
真是諷刺呢,那麼之前的算是什麼?調戲?玩弄?
溫璟心慢慢的冷下眸子。
但是芳菲,這一步棋你走錯了,我的人生如此不幸,其中一半全部都是拜你所賜,三年,你已經舒服夠了。
至於結婚的事,這種讓你幸福的事,我溫璟心又怎麼會允許呢。
溫璟心微微一笑,臉上的淚痕慢慢的有些幹了。
以前一直想,把所有證據找全了,在於你好好談心,但是現在看來,你依然如此不善,那麼我就沒有必要對你留那種一刀致命的善意了。
折磨。
每一個小孩子心裡都有會的一種殘忍的天真。
把抓來的蟲子慢慢的扭斷腿,把小鳥翅膀上的羽毛剪掉,看着它們掙扎的樣子然後尖聲大笑。
這種原本是溫璟心最不能理解的。
但是此刻,溫璟心嘴角微微一勾,這種痛楚,也是不是該有你來嘗試一下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