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齊瓊的問題,傅雅茜沉默了,她想她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吧,但這也只是一部分的原因,確實還有另一部分原因,只是她知道她不能告訴齊瓊,說出來,他肯定會生氣吧?
其實,那部分關於御聖卿的原因,就算傅雅茜不說,齊瓊又怎麼可能會猜不出來?
齊瓊的心裡,一直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問傅雅茜,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小雅,在你的心裡,你是不是真的還忘不了御聖卿?”
傅雅茜看着齊瓊的眼睛,陡然睜大,像是很意外,他這麼輕易的就猜到了,隨即她閃躲着,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她轉而看向了車窗外,面部的表情,也變得淡漠、堅|硬了許多,更是沉默着,沒有去迴應齊瓊一絲一毫。
傅雅茜雖然面對着齊瓊,總是覺得愧對於他的,但是在御聖卿的這件事情上,她始終是冷硬的堅持着自己的內心的執着,似乎沒人能將她的這份執着掐斷一樣,她就是那麼的放不下御聖卿那個男人!
雖然,現在她可以做到去真心的祝福御聖卿和傅雲茜,但不代表她就可以忘掉御聖卿。
對於齊瓊而言,傅雅茜這種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呵呵,終究,無論我怎麼做,都比上御聖卿在你心中的地位。”
半響過後,齊瓊像是發瘋了似的,將傅雅茜扯進了自己的懷裡,他的雙手緊緊的扣着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對着自己,他的情緒有些失控了,對着她吼道:“傅雅茜,既然你心裡始終無法忘記御聖卿那個男人,那你爲什麼還要答應和我在一起?”
“這麼久的時間,我對你的真心,你難道就真的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嗎?”
“你怎麼可這麼對我,明明是和我在一起的,但是你的心裡,卻始終都想着另外一個男人,你覺得你這樣對我公平嗎?”
齊瓊面對這樣的傅雅茜,心裡真的很生氣、很憤怒,他一雙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瞪着她,像是要把她吃掉一般,讓傅雅茜覺得害怕。
在傅雅茜的印象中,齊瓊對她,一直都是很溫柔的,她從來沒見過,像此刻這麼生氣、憤怒的他,所以她是真的害怕,她說:“齊瓊,我知道……唔……”
傅雅茜剛想說些什麼話,來安撫齊瓊的,但是話說到一半,卻被他封住了脣瓣,他不給她再開口說話的機會,只是狠狠的吻着她,不顧她的掙扎和反抗,這一刻,他就是衝動的想要吻她,甚至是得到她!
相比較於齊瓊的衝動,傅雅茜則是非常的抗拒,她的手一直在推拒着齊瓊,拍打着他的肩膀,想讓他撤離這個吻,但結果卻適得其反,被他吻得更深。
這一吻,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直到傅雅茜覺得自己就要不能呼吸了,齊瓊這才肯放過他,而他看着她的樣子,依然很生氣、很憤怒,他的胸膛因爲生氣,而上下起伏着喘息,面對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傅雅茜當然也知道,齊瓊肯定很生氣,她和他對看着的時候,明明很委屈的,但是她卻無法去責怪他什麼,最後只能打開車門,下車離開。
當齊瓊聽到“嘭”的巨響時,他無力的靠在了車座上,閉上了眼睛,卻怎麼都無法抑制住心底的那股子痛,痛徹心扉,卻根本沒有人會明白他的痛。
……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的,又到了一年的最後一天——除夕!
這天早上,御聖卿和傅雲茜起的並不是很早,兩個人在牀上膩歪了大半個中午,才起牀下樓去吃早餐。
只是,讓御聖卿和傅雲茜沒想到的是,御家一大早的就來了客人,而且這個客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傅雲茜在超市見過一次的文玲!
傅雲茜下樓的腳步突然就頓住了,而扶着她下樓的御聖卿,自然也已經注意到了樓下客廳裡坐着的文玲,他也不知道她怎麼會趁着除夕這天,來到御家。
此刻,御聖卿已經發現了傅雲茜的神色變化,他知道她不開心了,“老婆……”
御聖卿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傅雲茜給打斷了,他聽見她問自己:“她怎麼會來家裡?”
“我不知道啊。”御聖卿也表示非常的疑惑。
傅雲茜看了御聖卿一眼,很直接的說了句:“我不想看見她。”
語落,傅雲茜轉身便往樓上走去,想着重新回到臥室裡去,而御聖卿見傅雲茜這樣,頓時覺得非常的無奈,他倒不是責怪她對自己使小性子,而是有些惱文玲,無緣無故的竟然跑來他們御家,又惹得他和老婆之間不愉快。
看着傅雲茜重新走回了臥室去,御聖卿也轉身,準備跟着她回臥室去,說實話,現在他也不想見到文玲。
只是,御聖卿纔剛準備擡腳上樓梯,卻聽到文玲的聲音響起了,她說了句:“聖卿,你醒了。”
突然被文玲叫住,御聖卿無奈的閉了閉眼睛,而後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又轉身下樓去,直接朝着文玲的面前走去。
文玲看着御聖卿從樓上下來,而後走到自己面前,她溫柔的淺笑着,看起來十分的開心。
但是,文玲此刻的開心,在御聖卿看來,卻是無比的刺眼,就在剛剛他老婆,因爲看到她的關係,現在正躲在樓上臥室生氣呢,而她現在卻在他面前,這麼的開心,這讓他的心裡十分的惱!
該死的,御聖卿現在最討厭的就是破壞他和傅雲茜感情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是敢破壞他和他老婆感情的人,他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而現在對待文玲,御聖卿自認爲她還沒有到那種不可饒恕的地步,只是他必須要警告她,御家不是她隨便能來的地方,因爲他老婆會生氣的。
所以,御聖卿看着文玲,冷冷的開口問了一句:“你怎麼會來我家?”
“我……”文玲看出了御聖卿的不高興,想解釋什麼,卻又解釋不出來,只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坐着的趙敏慧。
趙敏慧剛剛和文玲也已經聊了一會兒了,大概能瞭解她來御家的意思,她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兒子,還心存着一絲妄想。
即便,趙敏慧現在不怎麼喜歡文玲這個女人,但是這會兒既然她求救的看向了自己,她知道她是想讓自己,幫她在御聖卿面說幾句話。
不管怎麼樣,趙敏慧覺得文玲今天來到了御家,就算是御家的客人,於情於理,確實不能怠慢了,所以趙博想着還是幫她說了話,“聖卿,玲玲她說她剛從美國回來不久,她的父母都沒有回來,在國內也沒有什麼朋友,今天又是除夕,便想着來我們家做客,跟着我們熱鬧熱鬧的,你現在這個態度,會嚇到她的。”
末了,趙敏慧還補充着說了句:“本來玲玲還跟我說,她一個人在家裡過年挺孤單的,問我可不可以留在我們家,跟我們一起過年的,我都答應她了,現在你這個樣子,人家還怎麼好意思留下來?”
御聖卿聞言,看着文玲的表情,變得更加不高興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文玲這會兒裝起了無辜,搖搖頭,說了句:“聖卿,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我的意思?”御聖卿嘲諷了一句,而後繼續說了下去,“好一個不懂我的意思,那我就跟你說明白一些。”
“文玲,前幾天在超市見面的時候,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你的那個好朋友顧倩,爲什麼非要在雲兒的面前,說起我們以前的事情,還非要對她說你是我的初戀,對於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什麼了。”
“但是,你明明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今天卻還跑來我們家,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御聖卿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文玲相信他已經猜出了自己的意圖了,但是她卻怎麼都不會在他面前承認的,她只是選擇了繼續裝傻下去,對御聖卿說着:“聖卿,我……我真的沒有想幹什麼,我只是好久沒見過伯母了,我只是來看看伯母而已。”
御聖卿冷“哼”了一聲,擺明了是不相信文玲說的話,“如果你真的只是來看看我媽的話,很好,我們家也很歡迎你,但是我媽剛剛說,你想留在我們家,跟我們一起過年?”
“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御家的人嗎?”
文玲又開始無辜的搖頭,她說:“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很久沒回來中國過年了,這次回來,我爸媽他們沒有回來,我……我覺得一個人過年挺沒意思的,所以……所以我纔會向伯母提出和你們一起過年這個要求的,聖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別的意思。”
文玲說着,便從沙發上站起了身來,朝着御聖卿的面前走了兩步,她擡起頭來,非常誠懇的面對着他,繼續對他說着:“聖卿,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這樣做,你會不喜歡。”
御聖卿低下頭來面對着文玲,英俊逼人的面容上,不帶一絲溫度,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我確實不喜歡,因爲你這樣做,惹得我老婆生氣了。”
御聖卿說出了一個,在他看來合情合理的理由,而他確實也是因爲文玲來家裡,惹得傅雲茜不高興了,所以他纔對文玲這般冷漠無情,就算不是因爲傅雲茜討厭她,他也絕對不允許她來御家,惹他寶貝老婆不高興的。
然而,御聖卿的理由,在文玲聽來,卻是像一把尖刀刺進了她的心臟一般,她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愛他的老婆,爲了他的老婆,他甚至可以這麼無情的對待自己!
“你……看來,你很在乎你老婆。”文玲說了這麼一句,像是在試探他一樣,試探他的心裡到底還有沒有一絲自己的位置。
御聖卿回答的非常確定,他說:“那當然了,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就是我老婆。”
聞言,文玲更是備受打擊,腳下的步伐踉蹌着後退了兩步,站穩之後,她絕望的看着御聖卿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好半響的時間,她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開口說道:“聖卿,可不可以給我一點兒時間,有些話,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御聖卿沉默半響,沒有再說話,而後轉身朝着客廳外走了去,文玲見他這樣,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轉而看向趙敏慧,她對她說了句:“伯母,我先去和聖卿聊聊,一會兒再進來和你說話。”
“去吧。”趙敏慧溫柔的笑着,應了這麼一句,就見文玲跟着御聖卿走出了客廳。
趙敏慧無奈的搖搖頭,實在有些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都已經分手那麼多年了,現在又跑來糾糾纏纏的,有什麼意思呢?
作爲一個過來人,趙敏慧從和文玲剛剛的談話,以及她看着御聖卿的眼神中,又怎麼會不明白,她對兒子的那一份心思,這一點兒,她也特別的不喜歡,畢竟兒子都已經結婚了,而且她也特別喜歡現在的這個兒媳,她不希望他們之間的感情,再被什麼人打擾。
不過,話說御聖卿剛剛對文玲的態度,她看在眼裡,說實話,她覺得兒子對文玲這樣做,實在有些太過無情了,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文玲那個女人又不死心,總是這麼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
之前一個傅雅茜,御家已經得到教訓了,現在又出來一個文玲,話說趙敏慧也是跟着頭疼,現在兒子和兒媳的感情,好不容易好了很多,她可不希望他們之間再鬧出些什麼不好的事情來了,而且傅雲茜現在又懷孕在身,自然什麼都要以她爲重的,想着兒子剛剛對文玲的態度,雖然不怎麼好,但是能讓她死心,就算讓她傷心,也就罷了。
御家莊園的前院裡,一處長廊下,御聖卿背對着文玲而站,開口說着:“有什麼話,現在你可以說了。”
文玲面對着御聖卿對自己的無情,雖然傷心,但也沒有辦法,她看着他孤冷的背影好久,才終於開了口,“聖卿,我之所以有話單獨要和你說,是因爲有些問題,我想要問你,而這些問題,將是我拉下臉面來,問你的最後的幾個問題了,這些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回答我,我怕你的回答盡是一些無情的答案,所以我不敢當着伯母的面前問你,也算是爲自己保留的最後一絲尊嚴吧。”
御聖卿聽着文玲繞了這麼一大圈兒,顯然有些不耐煩了,眉頭也隨之緊皺了起來,“有什麼話,你快點兒問吧,我不喜歡別人這麼囉嗦。”
文玲的脣邊,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而後她點點頭,“你還是一點兒也沒變,還是這麼的沒有耐性。”
“我想問你……曾經,你和我交往時,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愛過我?”這個問題,一直在文玲的心裡沉澱了六年之久了,雖然當初是她先追御聖卿的,但是他當時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和自己交往,她想,在他的心裡,肯定是愛着自己的,不然的話,他當時又怎麼會毫不猶豫的,就和自己交往呢?
只是,文玲之所以會懷疑,御聖卿到底是不是愛過自己,那是因爲他在和自己交往不到半年的時間,竟然就提出了分手,如果真的愛過,他當時又怎麼會那麼絕情的提出分手?
而御聖卿,在聽到文玲問自己的問題時,便轉過了身來,面對着她,他淡淡的聲音裡,透着幾分疏離,他說:“我以爲這個問題,你自己應該是很清楚的。”
“我若是真的清楚,又何必問你呢?”文玲看着御聖卿反問,面前的這個男人,曾經在和自己交往時,他明明那麼溫柔的對自己,當時全校的女人,都非常的羨慕她,因爲像御聖卿這麼帥氣優秀的男人,是每個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不止是她文玲,全校所有的女生,都想要成爲他的女朋友,但是偏偏只有她文玲纔有那份幸運,被他看上,並且成爲他的女朋友,得到他所有的溫柔。
如今,也不過纔過去短短的幾年時間而已,曾經他對自己的那份溫柔,已然不復存在,所以她纔會更加的懷疑,當初他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
御聖卿的脣邊,彎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他像是很有耐性的對文玲說着,“我記得上次見面時,我就說過,我唯一愛過的女人,就是我老婆,文玲,你現在竟然又這麼愚蠢的問我到底有沒有愛過你,你不覺得可笑嗎?”
御聖卿的話,這一次說的很明白了,文玲也聽的很明白,呵呵,她就這樣被他說成是愚蠢,而且還是愚蠢的可笑,這就是他給她的答案吧,也就是說,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愛過自己。
文玲得到御聖卿這樣的答案,只覺得心痛的都要無法呼吸了,御聖卿,這個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一直都放不下的男人,她問他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結果他給自己的答案,就是這樣如此諷刺的答案。
不甘心,文玲心裡真的很不甘,她不想相信,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結果給自己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答案,所以她又問了他一個問題:“那你當初爲什麼還要答應和我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