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王方默默的跟在憨子的身後走着,此時的大腦已經完全的清醒了過來,此時王方真正思考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到底該如何去說服周守廉答應自己的這個要求。
憨子不語,面色嚴肅,不一會兒二人便是來到了一座大院,只見此個院子外面立滿了士兵,在陽光的照耀下,他們的盔甲發出陰森的寒光,好像一條猛獸,時時刻刻正準備着攻擊凡敢侵犯他們權威的一切力量。
看見王方這個陌生人,他們雙眸頓時一眯,手中武器緊緊的握了一下,隨即看了看他身邊的憨子,面色才稍微的好轉了一些。
憨子過去和他們說了幾句,隨即回過頭對着王方說道:
“走吧,我帶你去見一下週守廉周參將,不過能不能夠說服參將那還是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王方鄭重的點了點頭:
“謝謝兄弟了。”
憨子嘴角一笑,拍了拍王方的肩膀,便是領着王方進去,由於有着憨子的帶路,王方一路上到也是沒有受到什麼詢問,不一會兒便是來到了大廳裡面。
“大人,王方到了。”
“讓他進來吧!”
“諾!”憨子恭敬回道,隨即便對着王方點了點頭。
王方嘴角一笑,便是走進了大廳裡面,一進大廳,只見大廳裡面有二人,主位上面坐立這一個男子,此男子年紀約莫三四十左右,神色頗爲凌厲,眼神之中不時的有着一道道的寒光閃過,好像一條毒蛇一樣。其身形不受不胖,可是在這個不瘦不胖的人身上王方感覺到那種凌厲的氣息遠遠的超過了周守廉。
而周守廉坐在副位上面,此時他面色帶着微微的笑容,看起來和平常也是沒有什麼變化。
一看他們二人所坐的位置,王方便知那坐在主位上面的是楊春,是一個正參將。對於楊春此人王方瞭解很少,只知道他是袁崇煥手中的一員大將,其他的全然不知。
此時楊春正雙眼微微眯起看着王方,神色頗爲不善。
王方還沒有來的及說話,只見楊春劈頭便是問道:“你就是周副參將所說的王方。”
周守廉聽到這話不禁微微鄒眉,不過確沒有多語,畢竟雖然自己也是一個參將,但自己頭上有一個副字,這一個字便是把自己壓的死死的,讓自己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行事,此次王方來的目的,憨子已經對自己說過,周守廉本來是想要答應的,可是時機不對,因爲他正在和楊春討論如何守城,而憨子在這個時候來告之。楊春聽了憨子的話,當然心中疑惑,一問之下才從周守廉口中得知王方的消息。
楊春當時看了看周守廉幾眼,當時便道:“此時正是全城戒嚴的時候,這個時候怎麼能夠讓人出城,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有點功名的人深知永平的情況,我們當然是不能讓他出去,如果放他出去豈不是開了戒律,那樣以後有人想要出去豈不是容易,畢竟戒律一開,想要堵住便是沒有那樣的容易。”
聽說王方要見周守廉,楊春便是留在這裡等待。
周守廉心中也是非常的無奈,但是聽了楊春的分析,心中還是覺得留下王方對自己還是有用處的,其中最大用處便是他是劉光的學生,雖說劉光有很多的學生,但周守廉豈能不知道劉光最得意的學生便是眼前此人。
據說劉光此人已經前去朝廷爲官,想必他定然也是會異常的關心自己的學生吧。
“正是在下。”王方不卑不亢的回道。
“據說你很是瞭解永平,在剿滅白蓮匪徒之中也是出了不少的力氣。”
“那是在下本因該做的。”王方微微的鄒眉,自己對於這楊春總是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自己也是說不出來源於哪裡,但是直覺告訴王方眼前此人絕非善類。
“既然你知道,那你現在爲何離去,難道你對本參將守護的永平不放心不成。”說道這裡楊春面色便是變的不善了起來,握了握手中的利劍,好像王方只要說一句他不滿意的話語便是會拔出手中的利劍。
王方不禁沉默,做夢也是沒有想到一進來便是遭到了楊春的敵視,好像自己和他有什麼大仇一樣,一來便是給自己扣上這一頂大帽子,自己敢說他們守不住永平嗎?就算是王方心中知道,但現在也是不敢說出啊,畢竟現在這裡可是他們的地盤啊,自己說他豈不會給自己扣上一個擾亂軍心的帽子,如果用這樣的藉口殺了自己,那麼自己就算是死那也是白死。
想到這裡不禁把目光投向了周守廉。
周守廉見狀,此時也是因該自己說話了,不禁急忙道:“楊參將,我想王方絕非這個意思,我想他還是很想留下來協助我們一同守城的,但有可能他有什麼急事,想要出城門所以才焦急的想要出去。”
王方心中很是驚喜,沒想到周守廉在這個時候會給自己說這些好話,當然是急忙說道:“周參將說的有理,我正是因爲家中有急事纔不得不離開,我本不知道各位參將大人是什麼時候進城的,昨天也是沒有出現官兵封閉城門的事情,本以爲今天和平時沒有什麼變化…….。”說道這裡王方不禁望着楊春,畢竟自己現在能不能離開這個永平還是需要靠楊春的點頭。
楊春聽了此話面色才稍微的好轉了一些,心中一想,自己也是昨天深夜纔到達永平,凌晨的時候才下令封鎖整個永平,而他是一大早便是去城門的,或許他真的是不知道。但是轉眼一想,此人明顯和周守廉交好最主要居然還和周道登有些關聯,不禁冷然道:
“既然你事前不知道那我也是不治你的罪,但現在你知道了,你是不是因該留下來好好的爲朝廷奉獻一份力量。”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
“什麼事情能夠比的上守城重要,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你就安心的居住在這裡吧,有我們守護這永平,永平那是絕對的安全,沒有人能夠攻陷這永平。”說道這裡楊春便是站了起來,目光看了一眼周守廉道:
“周副參將對於這個提議可有意見。”
“末將沒有!”
“恩,那就好。”楊春滿意的點了點頭,邁着腳步便是離開了大廳。
王方焦急了,心中很是不明白這個楊春爲什麼這樣爲難自己,自己一介書生,他他們眼中便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爲什麼他死活就是抓着自己不放,好像自己和他有什麼大仇一樣,王方可以肯定自己這是第一次見這楊春啊,以前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號人物啊。
朝着周守廉望去,只見周守廉此時的面色非常的差,拳頭也是緊緊的握在一起。
看到周守廉這副模樣,王方心中頓時有所感悟,看來自己好像又捲進了一場風波里面了,這周守廉好像和楊春二人之間有點矛盾啊,要不然也是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有人的地方果然是有矛盾,哪怕這裡是等級制度森嚴的軍隊。
恩,因該說等級制度森嚴的軍隊矛盾更爲明顯,表現的更爲尖銳,畢竟他們大部分是一些漢子,平時在一起哪不會出現矛盾,周守廉是副參將而楊春是正參將,正副之間果然是矛盾深刻,難怪後世部門副的總是望着正的下去,正的總是想要壓着副的,處處表現自己的權威,以證明自己纔是老大,纔是管理這裡的一切的人。
周守廉看到王方的目光不禁站了起來,走到王方身邊,苦笑道:“這件事情我恐怕是真的幫不了你了,估計你也是看出了一點,現在這個永平可不是我管事。”說道這裡周守廉神色很是無奈,同時這無奈之中也是有着深深的堅定。
“我明白!”
此時王方除了如此說話還能怎麼說,畢竟不是他不讓自己出去,而是那楊春。
“放心在這永平地帶我還是能夠保證你的安全的。”說完此話周守廉便也是離開,在這大廳裡面便只留下王方一人對着空蕩的大廳發呆。
“哎!果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那周守廉雖然說保證自己在這裡的安全,但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在那種情況他們豈能管的了自己,現在想要從其他的地方出去已經是不可能的,經歷過上一次白蓮教事件,官府可是對於整個永平的城池大範圍的維修,現在永平的城牆比起以前那可不知道強固多少倍,想要出去,那就是難如登天啊。
“但一定是有辦法的,一定是有的。”王方不禁暗暗的爲自己鼓氣。
“哼,我就不信以我王方這樣的聰明才智,區區一個永平還能夠難住我,如果二愣子和老和尚在這裡那就好了,以他們對於永平的瞭解肯定是知道其他出城的途徑,不過他們現在在京師,想必他們也是過的不錯吧。”想到老和尚和二愣子王方嘴角不禁露出微微的笑容。
看也是不看大廳,王方轉過頭便是走了出去,門口看了一下憨子,憨子嘴角一笑,王方本想對他打下招呼,但是隨即一想還是放棄了,因爲王方看見憨子身後的士兵,真是王方在大廳裡面看到的站在楊春身後的士兵。
王方只是報以苦笑,便是默默的離開了。
憨子見狀,心中不禁微微嘆氣。
王方想要離開自己豈能不知,自己當初去彙報消息的時候本可以單獨對周守廉說的,可自己確挑了在周守廉和楊春大人交談的時候進去。
“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錯了?”想到這些憨子不禁有些愧疚。
“但是我除了這樣做又能如何,我本是楊春參將的人,而你有何周守廉交好並且還以兄弟相稱,而周守廉和楊春只見的矛盾可是衆人皆知的事情,我不那樣做,楊大人又會如何看自己,自己可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啊。如果周參將和楊參將二人沒有那樣的矛盾那又該是何等的一件好事,只可惜…….”
“走吧,大人正等着你。”身後的官兵不滿的說道。
“恩,我這就去。”
楊春的房子裡面,此時楊春已經卸下了鎧甲,穿着一件淡藍色的長袍,坐在椅子上面,靜靜的品着茶。
那王方雖說有一點才華,但是對於自己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事情,畢竟戰場上面廝殺那靠的是武力,靠的是利劍,一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在戰場上面又豈能發揮出力量,自己之所以那樣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出城門,那也是有着深刻的原因。
一,他和周守廉交好,周守廉此人楊春最是看不過,他以爲他是一個什麼人,他不過是一個副參將而已,區區一個副參將也敢對自己指手畫腳,我要讓他明白,現在在永平地帶一切都是因該聽誰的,在這裡我便是這裡的老大,他們都是因該聽我的。雖然楊春也是明白,前不久周守廉奉命剿滅了白蓮教,這是一個大功勞,估計朝廷會把他由副轉爲正,但現在朝廷的命令沒有下來,既然朝廷的命令沒有下來,那麼自己便是可以狠狠的壓住他。
第二點,也是最主要的一點,其實這些矛盾也不是楊春不讓王方出城門的原因,畢竟楊春雖然和周守廉有些矛盾,但也是知道自己想要管理好這個永平還是需要周守廉的協助,畢竟他還是一個參將。有很多的全力還是在他的手中,如果他不配合,或者以各種理由推脫也是會給自己的行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要怪就怪他認識周道登,並且還是周道登得意門生的弟子。哼,周道登你爲人膽小怕事,想當初家父落難的時候,你本是可以出手援助,可你你不但沒有反而和其他官員一樣落井下石,雖說最後家父平反了,而自己也是當上了參將,但這一份仇恨卻是深深的埋在楊春的心中。
你周道登現在身爲內閣大學士,權勢大的很,我是奈何不了你,但是爲難你得意門生的學生還是可以做的。
“總有一天我也是會讓你付出血的代價。”想到這裡楊春大手緊緊的握住了扶手,神色也是變的扭曲了。
現在不是正在和後金交戰嗎?
自己不是需要一小批人運送糧草去遵化嗎?
袁崇煥下令讓趙率教帶領四千兵馬前去支援,但那些是騎兵,最主要的是去支援,既然支援,那麼不可能在後勤方面做的很好,於是袁崇煥便是下了一道命令,令楊春從永平的糧倉裡面調集一些糧草過去支援。
雖說永平經歷過很多動亂,有很多糧草被燒燬了,但事情平息之後,又從其他的地方運了一些過來儲備,畢竟把糧草安排在這裡,是朝廷的意思。
雖說山海關也是有糧草,但一般只能儲備一個月的糧草。
朝廷這樣做的目的便是要握住山海關將士的命脈,以防止兵馬出現異動,這是一種策略,一種平衡和治理國家的策略。
“周守廉不是說他很是有才華嗎?”
想到這裡楊春嘴角不禁露出冰冷的笑容。
“大人,憨子在外求見。”
“讓他進來。”
“諾!”
不一會兒一個彪悍的漢子便是走了進來,看到此人,楊春不禁露出微微的笑容:
“憨子你在這件事情上面辦的非常不錯,我很是滿意。”
憨子聽此話嘴角露出微微的苦笑,不過還是隨即說道:“這是屬下分內之事。”
“恩,你能這樣想我也是很開心,看來你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
王方走出了這座宅子直接的便是朝着王府走去,王府雖說已經被廢掉,但是王方還是修復了一些房屋,自己和王瑩便是住在那個地方。
走進院子,只見王瑩正蹲在地上,雙手托腮對着天空發呆,連王方進來也是沒有發現。
王方不禁乾咳一聲。
“你傷風了。”王瑩看着王方問道。
“沒有!”
“沒有你亂咳什麼!”
“我!哎!”王方嘆了口氣,便是朝着屋子裡面走去。
王瑩見狀頓時一愣,隨即猛的便是站了起來,向王方追去
“怎麼了,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說來聽聽看,看我能不能爲你解憂愁。”
王方搖了搖頭。
“其實你不用說,看你這個表情我也是知道周大人沒有答應你的請求吧,要不然你肯定不是這副模樣。”王瑩微微的嘆了口氣,不過在王方離開的時間裡面,王瑩便是想通了,能不能離開這裡已經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和他還在一起。
“周大人並沒有拒絕。”
“那他是答應了,既然他答應了,你爲何這副模樣。”
“他是想要答應,但是別人不願意啊。”
“你是說楊春!”
“恩!”
“不答應,就不答應,我就不信我們出不去。”王瑩雖然知道出去可能性很少,但還是賭氣道。
王方不禁笑道:‘是啊,有我這位嬌妻在,又有什麼問題能夠難倒我的嬌妻,要知道我的嬌妻可是文武雙全,無所不能的。
王瑩聽之不禁面色一紅,嘟嘴道:“誰是你的嬌妻了。”
可是隨即面色不善道:“你剛纔說我文武雙全了。”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你是說我很暴力嗎?我可是很溫柔的,平時都是不動手打人的,只是放下狗而已。”王瑩不好意思說着。說完這裡居然還用小手扯了扯衣角,其模樣還真像一個乖乖女。
正在走路的王方聽到這話頓時一個趔趄,差點便是栽倒在地。
“她溫柔,她居然說自己溫柔,我的天啊,降個雷劈死我吧!”
“轟!
天空不禁烏雲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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