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來訪（4）
程若雪看着她們親熱的手挽着手，心中黯然，浮出一絲不安，一看百靈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不知道會不會生出什麼變數。
步入客廳，一盞茶的功夫，夜老爺子和閔女士請百靈去看他們在法國拍得的一副名畫，百靈微笑着起身，三個人一起進入二樓書房。
夜子寒薄脣輕抿，臉色冰冷無波，沒有一絲漣漪，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微眯的長眸斂起內心的翻涌情緒。
心涼如冰，指尖也沒有一絲溫度，長臂緊緊把左珠兒攬在懷裡，壓抑不安。
左珠兒不安的一直偷瞄他冷峻的俊臉，由最初的希冀、期盼變成了忐忑不安，然後墜在了茫然裡。
她不想待在夜家了，但是要和過去生活的一切一刀兩斷，她十分茫然，她感覺到了夜子寒的不安，這讓她茫然不知所措。離開這裡，她真的能走的無牽無掛？揮揮手不帶走一片去彩，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嗎？那寒哥哥是不是變得很可憐？
她不停的變幻着臉色，糾結異常。
她無法預料夜子寒的反應，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心？或者是不是在乎？
程若雪的臉色陰睛不定，不時看向夜子寒攬着左珠兒的手臂，眼裡釋放出陰狠的恨光，恨不得衝上去拉開他們。又不時掃向二樓的書房，那裡的談判也讓她不安，她不知道程老爺子的份量和百靈比，到底能勝幾籌！
客廳裡所有人各懷心思，面色各異。
程若雪悄悄站起來，接過路過女傭手中的茶盤，女傭愣了一下，想要拒絕，她目光威嚴的掃了過去，女傭瑟縮着收回了手。
她託着茶盤走向二樓，靠近書房，德叔守在門口，看到她恭敬的彎腰行禮：“程小姐！”
程若雪揚起端莊的微笑，嘴角輕抿，“德叔，我送幾杯來！”
“程小姐，夜家的規距是各司其職，您的勤只會讓傭人偷懶。”德叔面無表情的陳述，對於這個既將嫁入的女主人也沒有客氣。
“啊？”她漂亮的臉一愣，小嘴微張，心頭升起涼意。愣了一秒，她又揚起笑臉解釋，“我看小姨遠道而來，怕怠慢了纔會親自送茶上來，沒想到這層。”
德叔沒有說話，手一揮，旁邊閃過一個女傭，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茶盤，輕聲禮貌的說：“程小姐，我來！”
她只得鬆了手，女傭接了茶盤敲門進了書房。
她心裡鬱氣，有絲尷尬，臉色難看，但是強自壓下，輕扯了笑容，“德叔，我先下樓了。”
“程小姐慢走！”德叔如石雕般立在書房門口再次彎腰行禮。
程若雪慢慢轉身下樓，歡笑的臉色閃過一絲恨色，但心裡更憂心的緊。
半小時後，夜泊行、閔女士和百靈三個人一起下樓，笑容滿面，可見談得愉，應該達成了某項協議。
客廳裡各懷心思的人，都狐疑的看過去，卻無法猜透那秘密，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百靈留下來吃了飯，她是長袖善舞之人，氣氛一直很好。
一行人送出門來，月舞伸手拉開車門，百靈立於車前猶豫了幾秒，回頭拉住左珠兒的手輕喃：“珠兒，這次和小姨一起離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