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些問題了,這些問題就留到待會兒來追究吧,眼下的他最需要的是她的幫助,雖然她只是個來路不明不懂規矩的女人,不過非常時期他也只好暫時屈就。
“我被毒蛇咬到了,你自認能幫得上忙嗎?”他問,語氣並不太友好。
如果不是受傷的部位正好是自己嘗試多次後都無法自行處理的地方,高傲的他是絕對不屑於對一個女人提出要求協助的,何況這個女人還聽到了他剛纔嘴裡吐出的很沒教養的咒罵。
不過,他此刻還沒有傻到要用自尊來換取生命的地步,在這非常時期,他只有放下他那高貴男人的自尊了。
“我幫你看看吧。”女人平板的聲音、淡然的態度,令他有些不爽。
不過,這聲音貌似……是不是在哪裡聽過呢?
付凱歌皺了皺眉。
腦袋有點昏……不太想得起在哪見過她……
況且她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女,連美女都算不上吧,頂多只能算五官端正、身材勻稱。
他付凱歌見過的美女多了,見過的女人更多,什麼名媛淑女、商場女強、白領麗人、夜場交際花等等,哪裡都能一一記得。
而這女子幾乎沒有看他的臉,便低下了身子,仔細地審視他受傷的部位。
“你有看清楚咬你的毒蛇是什麼種類嗎?”她一邊忙着拿出自己揹包裡隨身準備的應急工具,一邊開口詢問。
只要瞭解野外求生的人,應該都不會忽視掉這個重要的問題纔對。
“我知道。”傷口上的疼痛,讓他幾乎忍受不住地要昏厥過去,不過他還是咬着牙,拼了命的忍耐着。
聽完他的回答,她才真的安下心來。
沒有絲毫的猶豫,她扯掉了他的綢褲,因爲他的傷口就在臀部下方。
她沉默地從自己的揹包中拿出一卷乾淨的紗布,在受傷者靠近心臟的部位緊緊地幫他捆綁上,讓毒液無法隨着血液而流通到心臟的部位。
然後她低下頭,用小刀扎開他被咬傷的部位,慢慢地擠出他傷口上的毒液,一邊擠一邊倒出瓶裡的純淨水沖洗傷口,整套動作顯得是那麼的自然和嫺熟,完全沒有女人見到傷口時的驚慌和不知所措。
樣的動作她反覆地做了好幾次,當一切緊急救護的步驟完畢之後,她才擡頭望着他的臉龐問到:“這附近,你知道哪裡可以幫你注射血清嗎?”
她能做的也只有到這步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他自己。
“我知道。”
痛苦的表情清楚地顯示出傷口上的痛,正折騰着他的神經,讓他幾乎要撐不下去了。
“那個地方離這邊遠不遠?需不需要我扶你過去呢?”看他臉上那抹痛苦的表情,她決定再幫他一把。
現在的他倘若不是堅強的意志力在支撐着,也許他的人早已陷入昏迷了。
既然已經插手幫忙,那就不妨幫到底吧!
“麻煩你了。”渾身乏力的感覺,讓他只能虛弱地繼續向她提出了求助。
“你還能走嗎?如果不能的話,就請你把你自己的手臂攀上我的肩膀,這樣我才能支撐起你的體重。”
她一邊用平靜的聲音清楚地告訴他應該怎麼配合,一邊將自己的一隻手伸向他另一邊的腋下,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拉住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就這麼吃力地扶起他的看似清瘦實則壯碩的身子。
好不容易她終於扶起了他那壯碩的身子,這時她才驚覺到這個男子的身材,遠遠比她所目測的還要來得高大。
他那略顯高大的身材讓她備覺吃力,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要幫忙了,她也只好硬着頭皮,硬撐起他的身軀,就這樣慢慢地扶着他前進。
他幾乎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擺在了身旁這個不知名的女子身上,兩具異性的軀體正因爲眼前這不可避免的姿勢,親暱地交纏着。
她身上那股清爽的氣息,則隨着流動在空中的微風,默默地從他的鼻翼間輕掠而過。
多好聞的氣息……
她身上那股清爽的氣息讓他倍感舒服,更讓原本盤踞在他身體上的昏眩無力淡化了許多,同時也提振了他不少的精神。
這種舒服也正如一盅醇酒般地醉人,撩撥着他的感官,讓他的心裡不由得有幾分沉醉。
“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瞬間想認識她的**是如此的洶涌,讓他沒有經過任何的細想,直接就開口詢問了。
他的問題,她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她並沒有打算給他答案,也沒必要,只是一味地保持着安靜無語的態度,吃力困難地攙扶着他向前行走。
“這裡一片都是我的……”
她那沉默的態度讓他心裡產生出一股不悅的情緒,爲了引起她的注意,他沒有隱藏地直接將此地乃私人地盤的事實告知於她。
哦,既然是私人領地,那就更該快點離開這裡纔是。
她知道,在這個島國上有很多這樣的私人領地,有時候不小心就會誤入,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主人沒發現之前趕緊撤離,否則主人是有權開槍或是用各種武器驅趕你這位不速之客的。
只是現在撤離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只有儘快將他送到目的地,自己纔好脫身。
“付凱歌這個名字你聽過沒?”她的不理睬令付凱歌心裡很是不爽,於是他又直接對她自報家門。
要知道,現在“付凱歌”三個字已經是響噹噹的名字了,在z國一定也不亞於他的表哥顧西周了!
自從親手接管了付氏的凱達集團後,又與法國著名的杜維奇集團合作,從他竄起到成名只花了短短一年時間。
“付凱歌”這三字已經登上了福布斯財富榜了。
只要是z國人,特別是z國女人,應該沒有人不知道他這位豪門出生、書寫了致富傳奇的青年才俊吧?!
付凱歌?
誰啊?
對於從小就成了孤兒、小時在孤兒院待過、後來依靠姨媽資助而在國外讀書生活的她,隔世而孤獨,飄伶的人生令她哪來什麼心思關注什麼財富榜、青年才俊什麼的。
不過,“付凱歌”三個字她還是恍惚聽過的,他不就是辜負了表姐錢琦琪,並被姨媽天天咒罵“不得好死”的那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