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她輕叫了一聲。
“你又怎麼了?”她皺眉問到。
“想吐……哇!”
他趕緊放下了她。
幸好沒吐,只是乾嘔了一下。
因爲剛纔被他那麼一扛,咯吱了胃,令她感覺很不舒服而已。
他氣哼哼地瞪着她,道:“就沒見過你這樣愚笨的女人,生病了強說自己沒病,還罵人;出門去旅遊會掉進河裡差點淹死,還好被救了,要是客死異鄉,那就真是丟臉丟到國外去了。還有,我們顧家有這樣的笨媳婦也是丟臉死了!”
“嗯嗯,好好……”歐曉燦喘了口氣道:“你說的好,從今以後你就不會覺得丟臉了——”
是啊,不是要離婚了嗎?離婚以後她就不再是顧家媳婦了,他終於可以去娶他的機靈媳婦了。
將頭昂向一邊,她不想再看他,再看一眼就不光只是胃痛了。
因爲胃部的不適,她也不想掙扎了,掙扎也是徒勞。就這麼乖乖的,隨着他而去。
他的手還是有力地環在她的腰間,好像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跑了似的。
她也能感覺到,在她的腰間傳來的屬於顧西周掌心的溫度,這曾經是她那般渴望和迷戀的溫度啊……
可惜,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將來都不會再有了。
想到這點,她索性放棄了自己的固執,有些貪婪地享受着他的溫度。
她承認,自己就是這樣的沒出息,就是這樣的死心眼,一切皆因爲顧西周是她此生唯一愛戀過的男人。
有些癡癡軟軟的,她已被顧西周拉到了車前。時間真短!
明天,也許明天,他的手就再也觸碰不到了……
心,再一次扯着痛,她伸手撫住了自己的胸口,重重地吸了口氣……她是真的覺得自己不舒服,有一種想要窒息的感覺。
“怎麼了?”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顧西周皺起眉,擔心地問。
歐曉燦忙強制掩飾道:“沒事,只是有點頭暈,擡頭或低頭太快的時候都會有一點,很正常。”
這還正常?
你明明捂着胸口,卻硬要說自己頭暈,還只是正常反應!
你的腦子不會是壞掉了吧!
顧西周的眉頭都快皺成一團疙瘩了——看來這女人病得不輕啊,連神智都不太清楚了!
“上車!”什麼都不願多說了,他打開車門將她往副駕裡一塞。
面對他如此粗魯的對待,歐曉燦只得皺起眉,順從地坐在副駕座位上,將頭靠在椅背,重重的呼了口氣。
“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看着她這副柔弱的樣子,顧西周又一次不放心的伸手到她的額上探溫。
沒發燒!
他暗暗舒了口氣。
“真的要去醫院嗎?可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啊!”歐曉燦還是不想去醫院。
不就是胃不舒服嗎?沒吃飯而已。
“小姐,醫院裡是有人值班的,難道你不知道嗎?虧你還是從醫院出來的,你那些年的醫護工作者是白當的嗎?”顧西周忍不住朝她翻了翻眼,皺眉。
“哦!”
“我說你怎麼就這麼害怕去醫院?”
“有病沒病都往醫院擠,醫院裡的人還不忙死啊!”歐曉燦咕嚕了一句。
她說的可是實話了,現在的人就是特別迷信大醫院,稍微一個傷風感冒啥的就往大醫院跑,還儘想掛專家號,搞得醫院裡人滿爲患。
記得她還在醫院上班的時候,一天有位著名專家來看門診,忙了半天過來說:“這都是些什麼病人啊,社區醫院診所都可以看的感冒拉肚子,非得要託關係花重金掛我的號!”
他還啼笑皆非地說:“還有一個小嬰兒便秘的,就是牛奶喂的不恰當而已。”
所以,從那時起,歐曉燦便開始了“小病靠撐”的理念,絕不浪費醫療資源。
“愚頑!”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走向車的另一邊,坐到了駕駛位上。
他很快地發動着車,快速的離開了停車場,勁直的往最近的醫院而去。
想到剛纔歐曉燦差點就倒地上的一幕,他仍感到有點不安,不禁想——要是他當時不在場她該怎麼辦?
她若是倒在酒吧門前,又穿成這個鬼樣子,人家還不把她當成酒鬼啊!
這不是給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可趁之機嗎?
凡是喜歡進夜店的男人都抱着什麼心腸,他還不知道嗎?
想想就後怕!這個蠢女人!
她還竟然穿成這樣!
不知穿的誰的衣褲?看起來就是男人的衣褲……臥槽,這個該死的女人!
若不是看着她現在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他真想搖着她追問過究竟。
所以,他黑着一張臉,不再搭理她的胡言亂語,只管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不過,終究心裡糾結着她身上穿着誰的衣服的問題,於是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蠢女人!”
“你怎麼總是罵人?”皺起眉,歐曉燦有些怒意。
難道真的是要離婚了,他想一次罵個夠?
好吧,來吧,放馬過來吧!來“愉快”地傷害彼此吧!
“是的,我蠢,所以我纔會遇到你這樣的男人!”歐曉燦當即口不留情地頂了過去。
是的,她就是因爲蠢啊,纔會天真地愛上他這種玩弄女人的男人,而且還蠢得死心塌地!
“哈哈!”他貌似偏偏不氣了,還笑呢。
“你笑什麼?”她沒好氣地問。
“我笑你!我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去旅遊掉到景區的河裡!還有,居然會莫名其妙掉進游泳池裡,還穿成這樣一身古怪!”一想到她不知穿的是哪個男人的衣服,顧西周就不禁又來氣了,原本還笑着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
“是,是!你說得對!有我這樣的妻子讓你很丟臉!就只有像林羽西那樣高雅的大明星才配得起你顧西周!”歐曉燦生氣地別開了臉,心再一次被扯痛。
爲了自己不在他面前丟臉,她只好更拼命地往窗子的方向扭過頭去,不讓旁邊那個極端混賬的男人竊視到她的紅眼眶。
是吧?是吧?是吧?做賊心虛了吧!
歐曉燦心裡的恨意真是如滔滔江水般,洶涌,洶涌。
乾脆閉上眼,斜靠在窗邊,與身邊這惡男拉開最遠的距離纔好。
偷偷地瞅了瞅她,沒有再開口,顧西周不是怕與她拌嘴,而是怕影響到她身體狀況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