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蔣小晗一怔,不明就裡地擡頭看了一眼齊少華,實在弄不明白他出國和回國會跟她有什麼關係。
“小晗,其實有一個問題,我憋在心裡很久了,我一直都想問你,只是始終沒有勇氣。”齊少華的喉結滾了滾,吞嚥了一口吐沫,艱難地說道。
“什麼?”蔣小晗越發不明白,她眯了眯眼睛,這個齊少華在搞什麼鬼?
“當初,你爲什麼拒絕我?”齊少華盯着蔣小晗看了大概有五秒鐘,終於問出了一直以來讓他耿耿於懷的問題:“究竟我有哪裡不好,你告訴我,爲了你我都可以改!”
“拒絕?”蔣小晗彷彿墜入雲裡霧裡,她的眉心微微蹙起:“爲什麼這麼問?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了?”
齊少華根本就沒有向她表白過,又何來的拒絕?
“當年我送給你的那封情書,你看也不看就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不就是拒絕了我嗎?”齊少華眸中閃現一絲挫敗和不甘心:“若非如此,我怎麼會心灰意冷地答應爹地媽咪去英國留學?”
“啊?情書?”蔣小晗聞言,她的小嘴不由大大地張成了o型,她使勁地揉着太陽穴,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了?她怎麼從來不記得齊少華有送給她情書?
“我讓霍竹雅帶給你的。”齊少華見蔣小晗吃驚的樣子,心中隱隱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你弄錯了吧!我沒有收到過什麼情書。”蔣小晗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說道。
“怎麼會?”
當日的情景再次浮現在齊少華的眼前,臨近畢業的那天,他約了蔣小晗,鼓起勇氣寫了一封情書,準備向她表白這麼多年來對她的愛慕。
到了時間點,蔣小晗沒有出現,霍竹雅卻過來了。
“怎麼是你?”齊少華有些疑惑地問道:“小晗呢?”
“小晗身體不舒服,她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霍竹雅在齊少華對面坐下。
“她沒事吧?”齊少華關切問道。
“只是有點感冒而已,沒有大礙的。”霍竹雅搖了搖頭,然後殷切地問道:“齊少華,你找小晗有事嗎?不如我幫你轉達啊!”
遲疑了片刻,齊少華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個粉紅色的信封,遞給了霍竹雅:“麻煩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小晗。”
“嗯,好!”霍竹雅點點頭。
齊少華之所以讓霍竹雅轉交那封情書,一方面固然是因爲霍竹雅跟蔣小晗還有他都是好朋友,他很信任她。
另一方面,他親眼所見蔣小晗拒絕了無數的追求者,心中難免有些忐忑,害怕自己也被蔣小晗當面拒絕,弄得大家都很尷尬連朋友都做不成。
齊少華權衡再三,既然蔣小晗沒有來,說明天意如此,於是,他就讓霍竹雅代爲轉達他的那封情書。
在忐忑不安又帶着無比期待中經過了兩天漫長的等待之後,齊少華終於收到了蔣小晗的回信,當他興致勃勃地拆開信封之後,發現躺在裡面的,是他那封情書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連封口都沒有拆。
這麼明顯的拒絕,齊少華又怎能不明白?心灰意冷之際,他選擇了躲到英國去獨自療傷。
只是,這一年來,他對蔣小晗的思念越來越濃,對她的那份感情始終無法割捨,越是逃避,就越是強烈。
於是,痛定思痛,齊少華終於下定決心,要回來找蔣小晗問個明白,究竟他哪裡不好?經過了一年在外獨自求學的經歷,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年少青澀的大男孩了,他變得成熟穩重,敢於面對自己的感情,敢於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爲了蔣小晗,他放棄了繼續讀博深造的機會,毅然回了A市,並在踏上故土的第一時刻,就打電話約了蔣小晗。
只爲求一個答案,不管蔣小晗當初拒絕他的理由是什麼,他都可以改,只求她能夠再給他一個機會。
現在,蔣小晗給他的答案,居然是她沒有收到過那封情書!齊少華曾經設想過千種萬種答案,卻唯獨沒有想到過這一種!
“小晗,你真的沒有收到過?”這件事情透着異常古怪,來不及細想其中的種種原因,齊少華心頭冒出極度的喜悅,他情深款款地凝視着蔣小晗:“這麼說,當初你並沒有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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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艱難地張了張嘴,蔣小晗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蔣小晗隱隱約約明白了齊少華今天找她的目的,原來當年他曾經給她寫了一封情書,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卻沒有收到。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即便當初她真的收到那封情書,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他,因爲,她的心裡面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
看着齊少華臉上無比期待的神情,蔣小晗渾身上下有一種如坐鍼氈的感覺,早知道這樣,她今天就不應該來赴約。
不停擺弄着桌子上的咖啡杯,蔣小晗臉色微微泛白,這麼尷尬的問題,她要怎麼回答?
“齊少華,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躊躇了幾秒鐘,蔣小晗終於擡頭,對視上齊少華的目光,十分堅定地說道。
“爲什麼?”齊少華臉色沉了沉,不甘心地追問:“剛纔你不是說你還沒有男朋友的嗎?”
“我是沒有男朋友,只是……”只是我已經有老公了,話到嘴邊,蔣小晗又吞嚥了下去,她跟霍庭策的事情,又怎麼可以讓別人知道?尤其是齊少華。
“只是什麼?”見蔣小晗話說一半留一半,語氣中充滿了哀怨,齊少華一陣心疼,他抿了抿脣,有些急切地問道:“是不是因爲當初我不夠勇敢,沒有當面向你表白?以至於造物弄人,錯失緣分?小晗你在怪我對不對?”
蔣小晗僵着身子拘謹地端坐着,沉默不語,暗中思忖着該怎麼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
只聽見齊少華繼續說道:“小晗,當年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我知道自己的確錯得離譜,實在是很後悔。如果我能鼓起勇氣在一年前就找你問個明白,我們一定不會是像今天這樣的,你怪我是應該的!只是,現在,我爲了你回來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