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建業的葬禮,在柏家的別墅也就是厲渢現在的家裡舉行,天氣是一個大晴天,豔陽高照的。厲渢家門前,簡直是可以開豪車聚會了,基本上都是好車,家門口門庭若市。大家都是一身的素衣,這裡面有商界的精英,政府的官員,這裡面又很大的一部分不是衝着柏建業來,其實是衝着厲渢來的,厲渢組織的柏家葬禮發了請柬的,有幾個不敢來,不看厲渢的面子的。一個一個都在門口對厲渢和柏思雪鞠躬致禮,柏思雪的臉色十分的蒼白,沒有一絲絲的血色,厲渢攙着柏思雪,一起對來賓謝禮。簽字本上慢慢的都是簽名,太陽越來越到頭頂,直直的照着柏思雪,厲渢讓莉莉拿來了遮陽傘,“打着點吧,小心自己的身體。畢竟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不用你假惺惺的。”柏思雪推開了厲渢。“你要是想在今天這麼多人的面前,咱們撕破臉也可以,看看你父親的在天之靈會不會安息。”柏思雪一聽到這話就什麼都不說了。
“小雪呀,節哀。”柏建行帶着妻子,柏思雨還有李文澤前來弔唁。柏思雪沒有多少什麼,“有心了,叔叔。”然後就深深的鞠了一躬,“喲,厲總這麼有心了,還爲我大伯籌辦葬禮。”
柏思雨看到厲渢小心翼翼很是關心的攙着柏思雪,氣就不打一處來,就是要說上那麼幾句,心裡纔會舒服一些。“小雨,別在你大伯的葬禮上放肆。”柏建行說了她那麼幾句,其實明眼人看的出來,柏建行也就是象徵性的說那麼幾句罷了。
“怎麼,厲總爲我們家做了這麼些,好讓人知道呀,做好事不讓人知道嗎?我得替我們家人記着。”
“今天是柏先生出殯的日子,我不想在這種場合與你爭辯什麼。”厲渢異常的冷靜,臉上有着絲絲的憤怒,但看得出是強壓着胸中的怒火。“好了,姐姐,快進去吧,葬禮要開始了。”
柏思雪一句話結束了這場硬碰硬的對話。柏思雨看了一眼柏思雪,小聲哼了一句就進屋去了。柏建業的葬禮裴音川也是座上賓。
裴音川見到柏思雪蒼白的臉色,很是心疼。“怎麼,臉色這麼差。”裴音川看到厲渢的手放在柏思雪的肩頭,“厲總,葬禮結束,我想接小雪走,我多少還是知道些你和他們家的恩怨,我想,人死了,什麼都應該結束了。”厲渢看了看柏思雪,眼睛裡似乎在問,你什麼時候和裴音川有這麼深的關係了,他要從我身邊把你帶走!
“你?憑什麼?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厲渢沒有往昔的淡定和從容,好像柏思雪是他的軟肋,只要一談到柏思雪的問題,他就沒有了在商場上的理智和從容。“厲總,小雪,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住在你家不太合適吧。”
什麼?!厲渢的臉色一下子陰了下來,什麼是裴音川的女朋友,什麼時候的事情,他爲什麼一定都不知道!不,她是他的!沒有人能從他的身邊將她搶走!厲渢看着柏思雪,“怎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知道男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了。”厲渢緊緊的握着柏思雪的肩膀,他是那麼不想失去,不想失去!
“這件事情,等葬禮結束
,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不要在我父親葬禮上說這件事情可以嗎?我不想讓他最後一程都不得安息!”
“好,小雪,等葬禮結束我來看你。”裴音川也進去入座了。裴音川的到來,讓在座的人議論紛紛,要知道裴家少爺一般不會出席這種私人的場合,尤其還是厲渢,熟知他們的人都知道,兩個人明爭暗鬥很久了,裴音川又怎麼會給厲渢面子,出席這樣的場合呢。
“姐夫,你看,是裴家的少爺。”李文澤碰了碰柏建行的手臂,示意他向右邊望去。
“這傢伙居然也來了,厲渢還是真是有些手腕。”
“我看到裴音川和厲渢在門口說了很久,談話好像不是那麼愉快。”
“咱們靜觀其變。”“喲,厲總。柏小姐,節哀節哀。”是王勁鬆,賓客已經快入席的差不多,最後的時候王勁鬆來了,帶着一身的酒氣,看來是來之前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酒氣逼人,王勁鬆仔細打量了柏思雪,“柏小姐真是有能耐,總有厲害的男人在身邊,我服了,服了。哈哈。”
“王總,這是葬禮,你最好自重。”厲渢見王勁鬆哈哈大笑,有些氣不過。“王總,謝謝您的誇獎,我父親的葬禮馬上就開始了,您進去坐吧。”柏思雪忍下這種種,都是希望能夠安靜送父親最後一程,靜靜的離開人世。
“好,柏小姐,我王某人給你這個面子。”
葬禮開始了,衆人紛紛上前鮮花,牧師出來主持葬禮,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人死了,就像秋天的落葉,落下了,只有那片片痕跡,可能葬禮過後,沒有人記得世界上有這麼一個人來過了,柏思雪看着衆人爲她父親鮮花,這裡面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希望讓她的父親得到安息的呢?
附近教堂的鐘聲響起,在這的空中迴盪着,還真是很安寧。柏思雪的內心此刻纔有些感受到了寧靜,這種寧靜在她小時候時常可以感受的到,可如今卻是最奢侈的東西,這是她父親帶給她的嗎?清淚從臉上劃過,這個時候父親應該是在天堂內,享受着安逸,終於不用可以再在世間受苦了,真好,柏思雪何嘗不是想離開這個煉獄。賓客大都在葬禮結束的時候散去了,裴音川並沒有走,而是坐在角落裡等所有人散去,柏思雪將父親的骨灰罈收好,等待着明天的下葬。她一個人獨自收拾着賓客走時留下的垃圾,裴音川走上前,握着她的手,“你還好嗎?不要收拾了,看你的臉色,白的真是要嚇死人了。跟我走吧,讓我照顧你。”
還沒有等柏思雪說話,厲渢一把推開了裴音川的手,“這個屋子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這裡不歡迎你!”
“厲總,她是我的女朋···”
“她是我的!你別想!”兩個人,四目相對,劍拔弩張。剛剛在葬禮上,厲渢就是強忍着對裴音川的種種不滿,現在好了賓客都走,沒什麼外人在了,兩個人更是劍拔弩張了。厲渢對柏思雪說,“你跟他說,你不會離開我的!”
“厲總,她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娃娃!你別逼她!”
“你給我閉嘴!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夠了!”
柏思雪一聲夠了,讓兩個人都閉嘴裡,家裡收拾屋子的傭人也嚇了一跳,一向柔弱的柏思雪從未這麼大聲的說過話。
“厲渢!你夠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說過,葬禮結束,我一定會離開你!明天我父親下葬的時候我自己會處理的,不用你的操心和安排了!你做的這些,根本彌補不了你對我最大的傷害,就是逼死我的父親!”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的解釋。”向來都是我行我素的厲渢,做什麼都不會向人解釋的,而這次,厲渢非要解釋不可。
“解釋什麼?解釋這一切都與你無關,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有心的,是嗎?!”
“我···我娶你!”
“什麼?!”
“我說我娶你!讓你成爲我的妻子,我們去美國註冊結婚~”沒等反應,裴音川的拳頭已經過來了,厲渢的嘴角立刻有了淤血的痕跡。
“你憑什麼!你當我是空氣嗎!”
兩個城中翩翩佳公子爲了一個女人打架,要是讓狗仔隊拍到可有的寫了。兩個你一拳我一拳的扭打在一起,柏思雪看着兩個人爲她而打架,很是着急。
“好了,你們別打了!厲渢!你們別打了!”正當厲渢要揮拳打裴音川的時候,柏思雪用身體擋在了裴音川的面前,厲渢見狀急忙收拳,厲渢在柏思雪的臉上看到從未有過的表情,那是一種無謂和勇敢。
“你··你居然爲了他擋我的拳頭!你就這麼愛他嗎?!”
“是,因爲他從來不會傷害我,讓我傷心和難過的人是你!永遠都是你!”
“你聽到了嗎?厲渢,小雪真正的心意!”裴音川說。
“這真的是你的心裡話嗎?要是這樣,我成全你,讓我做一次爲你好的事情。你走吧!我放你走!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厲渢在內心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樣的話,放開自己心愛的人,那是一種刻骨的勇氣,讓自己愛的人可以自由,從此過上她想要的日子,這纔是最真切的,不是嗎?
“你···你是說真的嗎?”柏思雪的眼裡有了一絲絲的光亮。
“真的,走吧,既然你覺得我就是一牢籠,我可以給你自由,但我們以三個月爲限期,這個傢伙是不會給你幸福的!他只是在利用你來打擊我而已!他根本就不會愛!”
“厲渢,你說什麼?難道你就愛她嗎?逼死她的父親就是愛她嗎?那厲渢,你的愛還真是濃烈啊!”裴音川憤憤着說道。
“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你最好搞清楚你到底在什麼位置!”厲渢恨不得將裴音川趕出去這個屋子!
“厲渢,搞不清楚的是!走吧,咱們走吧,離開這,我不想留在這。”柏思雪帶着柏建業的骨灰和裴音川說,她簡直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個房間。“好,咱們走。”裴音川拉着柏思雪的手離開。在臨走的時候,柏思雪和厲渢說.
“明天是我父親下葬日子,墓地是你選的,我希望你能夠準時到,我走了,你··保重吧。”柏思雪最後看了一眼這間大房子,然後和裴音川一起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