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她告訴我什麼?她什麼都沒告訴我!”北堂御叉着腰暴躁的在沙灘上走來走去,“我在她心裡到底算什麼,到底算什麼!”
李斯時倒在沙發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呵呵笑了一聲:“這不能怪小唯,錯的根本不是她,她是想告訴你來着,可是你沒有給她機會。
而我不同,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什麼都願意告訴我,包括她的心事……”
“你住嘴!”怕李斯時接下去還會說出什麼自己根本不想聽到的話,北堂御暴躁的打斷了他的話,他滿臉陰鷙的對着李斯時說,“今晚就給我滾回英國去,要不然,我會殺了你!”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血腥,李斯時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只是他沒想到,北堂御竟會這樣的生氣,好像自己給他帶了綠帽子似的,糟糕,他該不會真的以爲自己和小唯……
想到這兒李斯時心中一凜,急忙說到:“我和肖唯真的沒什麼……我只是孩子的……”
“滾啊!”北堂御提着李斯時的衣領將他推向海邊,“給我閉嘴,不准你再提她的名字,聽明白沒有!”
說完不等李斯時回答又一拳將他揍倒在海水中,然後上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沒有回到肖唯住的地方,而是去了教堂,直到到了教堂門口他纔想起神父已經走了。
不知何時起了風,吹得他衣領翻飛,寒意爭先恐後的捲入他的脖子裡,他頓時覺得渾身上下都是冰涼的,手腳都開始哆嗦,控制不住。
他靠在車上用手攏着打火機點上一支菸,然後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的確有些嗆,嗆得他彎着腰一陣猛咳,連眼淚都咳了出來。
一根接着一根,直到把整盒煙都抽完,他的心裡才稍微好受了一點,嘴巴里卻苦的要命。
手機在車裡歡快的跳躍着,是他給肖唯特意設置的來電鈴聲,以前只要一聽到這個鈴聲他就會迫不及待的接起,現在卻恨不得把那手機砸的粉碎。
他拿過手機剛想要砸掉,可是在看到肖唯的名字之後又怎麼都下不了手,他乾脆關了機,繼續吹着冷風。
北堂御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肖唯越來越擔心,打了李斯時的電話他也不接,只是在電話掛斷之後發來短信說他沒事,北堂御也沒事,叫她不要擔心。
他們兩個走出去的時候神色都不太對,特別是北堂御,好像真的誤會了什麼,她怎麼能不擔心呢?
她想出去找北堂御,又怕等一下他就回來了找不到自己,她焦躁的在房間內轉來轉去,這一夜註定無眠。
第二天一早肖唯就打了個電話給麥甜,問她北堂御有沒有去上班,麥甜說沒有,還沒看到北堂御的人影。
肖唯想了想,又趕去了他之前住的地方。
像是感覺到她要來似的,這次北堂御沒有關門,肖唯很輕易的就走了進去。客廳裡沒有人,她上了二樓的臥室,然後在臥室門口發現了北堂御的外套。
她想了想,然後推開了臥室門,臥室裡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裡面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北堂御,你在嗎?”
說着就想去開燈,牀上卻突然傳來北堂御凜冽的聲音:“別開燈。”
肖唯的手一頓:“好,不開燈,你怎麼了?” шωш▪ ttκΛ n▪ ¢ O
說着她憑着感覺摸到了牀上,北堂御背對着她躺在那裡。
“沒事。”北堂御悶悶的說到。
“你和……”她剛想問他和李斯時發生了什麼就敏感的察覺到北堂御的呼吸在加重,似乎是生氣了,所以她趕忙閉上了嘴巴。
她想了想,自己也躺到了北堂御的牀上,還主動鑽進了他的懷抱。
北堂御卻沒像之前那樣霸道的抱緊她,反而一動不動。
肖唯再次主動張開手臂抱住了北堂御,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抱着他。
北堂御很久都沒動作,過了好一會兒纔回抱着肖唯,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狠狠揉入自己的懷中,他窩在她的頸間,不停地問:“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肖唯低聲反問。
他卻沒有回答,而是說到:“不要離開我,小唯,不要離開我。”
肖唯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我們明天就要訂婚了,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北堂御終於不再說話,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緊了肖唯,而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趁着他睡着的時候肖唯偷偷開燈幫他檢查了一下,在發現他襯衫上那麼多血後差點尖叫出聲,強忍着想要尖叫的衝動她顫抖的解開了他的衣釦,在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傷口之後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這就是爲什麼李斯時不打他的臉,而只是揍他的肚子,他不想讓肖唯擔心,不想破壞他們明天的訂婚宴。
在北堂御醒來之前肖唯已經不在了,他一驚,急忙跳起來往樓下走,結果就看到肖唯在廚房忙乎着。
他腳步頓了頓,在發現自己這副樣子狼狽又嚇人之後他回浴室洗了個澡,然後穿着睡衣下了樓。
看見他來了肖唯對着他莞爾一笑:“餓不餓,我做了飯,快過來吃。”
北堂御沉默着坐到了餐桌前,沉默的吃着飯,一言不發。
肖唯撐着下巴看着他:“怎麼,不好吃嗎?”
北堂御動作一頓,卻仍舊沒有開口。
肖唯拿起筷子幫他夾了一塊糖醋里脊:“嚐嚐這個,開胃的。”
北堂御嘴巴動了動,然後沉默的把菜吃掉了。
“我懷孕了。”肖唯突然說到。
北堂御拿筷子的手驀然一緊,手背的青筋一下子全部凸起,就連兩邊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着。
肖唯見他一點也不吃驚,不由的有點奇怪,她問到:“你……你怎麼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
北堂御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說到:“嗯,昨天……李斯時告訴我了,他說……他昨天是鬧着玩的。”
“是啊,本來就是鬧着玩的,他是孩子的乾爹,一直讓孩子叫他爸呢,我就罵了他。”肖唯看了眼北堂御,然後試探性的問到:“你們……昨天沒事吧?”
“哦,我氣他這麼晚才告訴我,所以就和他……打了一架,怕你擔心,昨天晚上就在這邊睡下了,沒什麼大事,你不要擔心。”北堂御解釋着,他的語調十分的平和,一點也不像生氣了,可肖唯卻明顯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疏離。
肖唯咬了咬脣,然後說到:“是我不讓他告訴你的,我想……”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北堂御生硬的打斷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吃飯吧。”
“哦,”肖唯有些失望,北堂御的反應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不死心的追問,“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北堂御淡淡的說到:“沒有,我很高興。”
“真的?”肖唯有點懷疑,她靠近北堂御,溫柔的說到:“那你要不要也摸摸看,你還從來沒摸過吧?”
看着肖唯有一點點凸起來的肚子,北堂御沉默的盯着,沒有動作。
“摸摸看啊,早點和寶貝接觸一下培養感情。”肖唯拉着北堂御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現在還有點小,估計你也感受不到什麼。”
當自己的手貼到肖唯的肚子上的時候,北堂御原本冰冷的心竟然一點點變得溫熱起來,掌心下是她最愛的女人孕育着的小小生命,他不禁伸手緊緊抱住肖唯的腰,然後像李斯時那樣貼在她的肚子上,聽着肚子上的動靜。
肖唯摸着他的頭髮笑了:“要是孩子生下來能長的像你就好了,一定會迷倒很多女生的,到時候我就可以和你慢慢挑着兒媳婦了。”
“這是我的孩子。”北堂御喃喃說到,從這一刻起,這個孩子就是他的。
兩人吃過飯又回到了肖唯住的地方,因爲第二天就要訂婚了,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準備。
肖唯也開開心心的等着準備做北堂御的未婚妻,只是沒想到,她會在訂婚宴上,遇到那個曾經讓她神魂顛倒的人,她會陷入一場無法自拔的糾結之中。
爲了籌備今天的訂婚宴,like酒店幾天前就開始關門歇業,不再接待任何客人。酒店的酒席全部安裝最高規格來制定,一樓大廳佈置的尤爲奢華,僅是門口那一條紅地毯就撲了九十九米長,意味着長長久久,更別說其他。
雖說請的都是商業上的夥伴,可是能和金酋這樣的跨國大集團有生意往來的,哪一個不是在本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所以在日後,還是有人不斷的提起這一場盛世婚宴,以及門口那九十九門禮炮。
此時已接近晌午,訂婚宴正是進行到了最爲熱烈的時候。
某著名主持人擔任了這次訂婚宴的司儀,她正在臺上鼓動大家一起說服肖唯和北堂御玩一個大冒險的遊戲。
“想要把訂婚戒指帶到對方手上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哦,你們其中一個要被蒙上眼睛,然後通過觸摸在幾個人中找出自己的另一半來,找對了才能爲對方帶上戒指,你們誰先來?”司儀言笑晏晏的看着並排站着她面前的這一對璧人。
男的本就風流倜儻容貌英挺,又因爲今天這一一樁大喜事,整個人也格外的英姿勃發。
女的個子嬌嬌小小,依偎在男人的身邊,臉上掛着羞澀的笑意,一襲粉紅色的蕾絲長裙更襯托的她人比花嬌。
兩個人感情極好,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語言在此刻彷彿到成了多餘的。
北堂御按了按肖唯的手,示意她不必緊張:“我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