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北,你選誰?”
夜衡笑着開口詢問。
二選一,一個老婆,一個兒子,司湛北會選誰呢?
“我……”
司湛北此刻已經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整個大腦有些懵。
他選誰呢?
夜衡的二選一,絕對不會那麼簡單。還有可能,選誰,他就馬上殺了誰。
“司湛北,你以前不是說過,時間就是金錢。我對你,可沒什麼耐心,要麼選,要麼,兩個都不要好了。”
夜衡這話一出,百里無憂緊張的朝司湛北喊了起來。
“司湛北,我求求你,你選小糰子,如果你真的愛我,這次就聽我的。”
百里無憂此刻四肢都疼的有些麻木了,她只有唯一的信念,就是小糰子,千萬不能有事。
“無憂,對不起,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
司湛北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呵呵,你的意思,是要選你老婆了?”
夜衡也高興得笑了起來。
這就是人性,就算是親兒子,不過已經有了一個,對於另外一個流浪在外的孩子,是不是就不會珍惜了。
如果司湛北就只有一個兒子,或許,就不會這麼選了吧?
這話一出,剛纔消失的那些紅點,陡然出現在了小糰子身上,密密麻麻,從頭到腳。
“等一下,你誤會了。我並不是選百里無憂。”
司湛北一邊說,一邊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
他的雙腿還在流血,一用力,兩邊的傷口就像千萬只螞蟻啃咬一般。
但是他現在,必須站起來!
老婆兒子還需要他的保護!
“哦,那是小糰子?也對,老婆可以有很多個,但是兒子,可是親生的。”
夜衡贊同的點點頭,所有的紅點,又從小糰子身上,轉移到了百里無憂的臉上。
百里無憂鬆了口氣,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只能二選一,她寧願小糰子活。
不管是她的侄子還是兒子,她的答案,都不會變。
“不,我選我自己。其實你的二選一,不過就是誰先死而已。你放了他們兩個,我留下來陪你。”
“哈哈,司湛北,你是來搞笑的嗎?看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自以爲是。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們再見,只會是仇人。”
夜衡的眼睛,瞬間充滿戾氣。
他冷笑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匕首,遞到了司湛北的脖子上。
忽然間的冰涼,讓司湛北也跟着冷靜下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和夜衡拖延時間。
剛纔那些紅點暴露的位置,還需要時間解決。
“夜衡,你別亂來。”
遠處的百里無憂看到這一幕,聲音都開始顫抖。
“你們曾經不是好兄弟嗎,到底爲什麼會反目成仇?是不是因爲夜小晚?我一直視她爲仇人,把她從瓏城綁架過來,也是我的主意,和司湛北無關。你要是爲了她出頭,就衝我來。”
夜衡偏頭看着百里無憂,她的頭髮依舊被人拉扯着,身上都是血,明明小臉白的嚇人,可是一雙眼睛,卻充滿了力量,正死死的盯着他。
這是夜衡最討厭的事情。
明明死到臨頭,還要嘴硬。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不應該各自飛?
司湛北和百里無憂,卻在他一個冷血的人面前,演什麼情比金堅,這簡直就是對他的藐視!
“百里小姐,你真的對我有什麼誤會。夜小晚,本來就不是我的親妹妹,我上次之所以要司湛北把夜小晚還回來,不過是因爲,我以爲他還喜歡夜小晚。”
結果卻沒有想到,司湛北會那麼幹脆,就把夜小晚交給了他。
看來他不在的日子,瓏城真的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百里無憂有些懵了,夜衡不是爲了夜小晚找她算賬?那爲什麼,又要綁架小糰子,還讓她一個人過來。
只是爲了讓她知道,小糰子是她和司湛北的兒子?
他和司湛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深仇大恨,需要做的這麼決絕?
“其實我本來真的很有誠意和你們玩兒遊戲,但是沒想到,你們兩個還要肉麻兮兮的噁心我。都搶着想死是嗎?好,我成全你們。”
夜衡說完這話,一把拖住司湛北的衣領,直接把他朝百里無憂身邊帶了過去。
他讓人把司湛北和百里無憂,還有小糰子,並排放在一起,跪在他的面前。
“司湛北,你肯定沒想過,有一天,會跪在我面前吧?”
“我確實沒有想過,還能這麼和你相見。但是夜衡,我並不是第一次跪在你的面前。”
在夜衡的葬禮上,司湛北早就跪過了。
那個時候,他撕心裂肺的哭着,希望自己的兄弟復活,還跟老天爺說,寧願死的是自己。
沒想到,年少的心願,居然真的實現了。
夜衡真的“復活”了,而且,想要親手殺死他。
“怎麼,想跟我打苦情牌,說你以前爲了我,傷心了很久嗎?”
夜衡也猜到,司湛北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司湛北跪在他墓碑前,又有什麼意義呢。
夜家已經毀了,他的父母,也已經死了。
“不,我只是覺得,你既然這麼恨我,不如就趁現在,和我做個了斷。我就在這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
司湛北說到這裡,偏頭看向百里無憂。
她正忍着眼淚,倔強的看着他,就像當初一樣。
不管身份,樣貌怎麼變,這個女人的性子,還是像一顆堅強的雜草,從來不肯輕易認輸。
大概最初,司湛北也是被她這麼吸引的吧。
“禍不及妻兒,你放了他們,我留下,當我求你,好不好?”
司湛北放軟了口氣,認真的擡頭,懇求夜衡。
夜衡微微愣了下,隨即笑了。
“好一句禍不及妻兒,這話,你說錯對象了。當初我爸媽,可就是被你們司家害死的。”
“什麼,叔叔阿姨,是我們司家害死的?怎麼可能!”
司湛北順間變臉。
他想過很多夜衡恨他的原因,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夜家父母的死,會和司家有關。
他記得小時候,兩家的關係,明明很好,經常走動的。
“不會的,怎麼可能,難道是我爺爺?不可能的,我不信。”司湛北迷茫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