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羅西利用在國外的勢力,黑手黨無孔不入的力量開始調查,介子微也同時用手中的權力和能力,展開了全面的排查。
時間在這一刻分外的漫長,等待中的煎熬,讓人覺得隨時都會崩潰!
介子微擡頭看着醫院的大樓:“爸爸,我過去看看朵兒。”
“一起去吧。”
兩個人下車,走進醫院的大樓,他們到了雲朵朵的病房外面,透過窗口看到裡面的雲朵朵沉睡着。可能是因爲手術之後太過虛弱疲憊,也可能是因爲感染了病毒……
“砰……”
介子微一拳狠狠地砸在牆壁上,轉過身不敢再想下去!
要崩潰的感覺隱藏在心底,但是如果現在他崩潰了,還有誰能夠支撐起所有的事情?
她在等着他,還有那個沒有仔細看過的可愛女兒!
他還能去面對她們嗎?
“冷靜,未必不能解決,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不能放棄!”
德羅西伸手按住介子微的肩頭,畢竟他要比介子微的經歷多的太多,成熟太多,還能保持冷靜和理智。
“是的,您說的對。”
蘿莉聽到外面的聲音走了出來:“先生您好,朵朵睡過去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芥子,爲什麼小寶寶還沒有送過來?”
介子微苦笑,不知道該怎麼樣對蘿莉解釋。
“小傢伙要做一個全面的檢查,我想有最好的保證。”
德羅西淡笑一下回答蘿莉的話,介子微不由得從心底深深地佩服德羅西,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他做不到!
“小子,你的臉好黑,誰得罪你了?”
蘿莉早已經發覺介子微滿身煞氣,臉色十分不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芥子,現在你不該是笑的臉嘴都合不上的咩?”
“我只是心疼朵兒。”
介子微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轉過頭不願意被蘿莉發現更多。
“哦,你們還是先別進來吧,免得打擾到朵朵休息。”
“好,爸爸請這邊來,我們先離開。”
德羅西點頭,跟着介子微離開了雲朵朵的病房。
蘿莉掰着胡蘿蔔的手指頭,目送德羅西和介子微離開,喃喃地低語:“到底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很不對勁,貌似有意外出現,但願和朵朵親還有我的寶貝乾女兒沒有半點的關係!”
明知這件事不可能和雲朵朵母女脫離關係,現在蘿莉也只能暗中祈禱。
過了片刻,有人過來見介子微,通知他一些事情。
“微少,有件事很不好辦,按說現在都應該是母嬰同室的。您的女兒,應該送到您夫人的身邊,母女親密一些。但是現在的情況,需要把您的女兒和夫人隔離開來,也不能讓您的夫人爲她哺乳。”
“爲什麼?”
介子微不解,一個單獨的辦公室隔離出來,給德羅西和介子微兩個人在裡面休息。
“因爲現在的情況,很可能您的女兒並沒有受到波及,而您的夫人卻很難說。畢竟她在做手術的過程中,被感染的機會太多。目前希望能有最好的結果,在所有的化驗結果出來確定之前,最好是讓您夫人和女兒徹底隔絕!”
介子微握緊拳,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怎麼去對雲朵朵解釋?
最要命的是,很可能雲朵朵母女都受到了感染!
“很多化驗結果要仔細查驗,各方面也要繼續觀察,尤其是……那種病毒,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化驗出來的。建議在最後化驗結果出來之前,沒有得到安全的確認,都採取絕對隔離的辦法,以免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醫生的話,每一句都如同一柄利劍,深深地插入到介子微的胸膛中!
每一個字都是一根尖銳的針,一根根不停地刺入到他的心臟深處!
他的心在劇烈地顫抖,抿緊脣沒有回答醫生的話。
“微少,目前採用這樣的辦法,是最好的。”
冷氣和殺氣同時在辦公室裡面蔓延,房間裡面的兩個人都過於可怕,醫生還想說什麼,被德羅西和介子微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嚇到,不敢繼續說下去。
醫生急忙退後幾步:“微少,那個……我先出去了,您慢慢地考慮。”
介子微痛不欲生,深深地低頭,身體蜷縮在一起。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太過無力無奈,過於絕望黑暗,他感覺到身體戰慄起來,如果可以代替,他願意替代雲朵朵母女承受所有的苦痛!
不!
他寧願再加十倍在自己的身上,只要能夠讓雲朵朵母女平安無事就好!
“保持冷靜,等!”
德羅西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眼底,這個時候唯一能夠做,也只有在煎熬中等待!
“爸爸……”
介子微感覺到口乾舌燥,聲音忽然間嘶啞起來,咽喉火辣辣地疼痛起來。他很想對德羅西說一句“對不起”,但是卻明白這句話太過無力,也毫無用處。
“一切該發生的事情,必定要發生,子微,一定要讓你自己冷靜下來。只有保持理智,你才能處理好所有的事情。能幫助你的人,只有你自己,朵兒和孩子,都需要你爲他們支撐起來一片天空!”
“可是我……只會給他們帶來災難和意外!”
介子微忽然間屈膝跪在德羅西面前:“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和上帝,可以將降臨在朵兒還有孩子身上所有的不幸,都加倍給我。爸爸,我該怎麼辦?”
“說出來,我是朵兒的父親。”
德羅西伸手扶起介子微,陰翳的眸子翻涌無盡黑色的寒流。
有些事情,還是超出了控制範圍,他雖然是黑暗帝皇,但是不是神仙和上帝,不可能把每一件事都控制在手中。
介子微坐在德羅西身邊,不知道是不是該將所有的事情,都對德羅西和盤托出。他需要有一個人和他一起分擔,但是這位中年人,能夠承受這樣的沉重嗎?
“爸爸經歷過所有的一切,無論是怎麼樣的不能承受之重,爸爸都可以承受的。”
介子微低頭用嘶啞的聲音簡單向德羅西說明經過,德羅西握緊拳,爲什麼會感覺到這樣的無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