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點頭,這位潑婦美女律師的效率很高,這麼快就見報了,傳播到了無孔不入的網上。()這位律師也很細心,只有她受傷的手和手腕,卻沒有她的臉。
這樣她就不用擔心被父母看到,雲朵朵誠摯地抱了那鳳鳴一下:“謝謝。”
“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你繼續吃,有什麼需要告訴我的,儘管說就是。”
“吉列去了外地?”
“是,吉大律師接了一個大案,暫時回不來。”
雲朵朵點點頭,她這點小事和小案子,也勞動不起那位刮鬍刀律師的大駕纔對。
“這裡的情況大律師都知道,他很關注,我也會把這個案子隨時向大律師彙報。”
“這本就是不值得他關注的小案子,有那律師在,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是吉大律師推薦的我,只要我接手必定會傾盡全力。”
“我相信他推薦的人,謝謝你。”
雲朵朵握了那鳳鳴的手一下,該說的話和疑問,都在一張紙上寫清楚,現在見面反而沒有什麼話要說。
她先給父親雲天青打了一個電話,解釋手機沒有電,沒有來得及給家裡打電話,雲天青什麼都沒有問,囑咐了幾句。
打完這個電話,雲朵朵輕鬆很多,至少在未來的幾天內,可以暫時對父母隱瞞下去,不讓他們擔心。
“雲翔有消息嗎?”
“沒有,那位有話,你要是有解決不了的難事,自己打電話過去給他。”
雲朵朵疑惑了一下,那鳳鳴在雲朵朵的大腿上寫了介子微的名字。
“他這樣說?子愷給他打電話了?”
“應該是吧,這是豐總讓我帶給你的話,雖然他做了很多安排,但是仍然擔心會有意外發生。如果沒有意外,我會在週一過來辦理保釋的手續。”
“不會這樣簡單。”
雲朵朵拿起紙巾擦嘴,有一種感覺,事情遠遠沒有結束,這只是一個開始!
“我也有這種預感,豐總顯然也想到了,所以才把這句話帶給你。”
瞪視桌案上的食物,她忽然沒有了吃下去的胃口,介子微是要她主動去求他!
垂眸,他是在怪她這些日子沒有和他聯繫,主動打電話或者發短信給他嗎?
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怎麼能還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和她在一起。()以爲他的不聯繫疏遠,是明白了這些事都是因爲他的接近,他的追求才發生,所以寧願疏遠對她放手。
心是痛的,她不想這樣,但是卻智能本無奈的接受。
原來,他不是要仁慈深情地對她放手,保證她的安全,而是要用這種更爲殘酷高高在上的辦法,讓她去主動求他,回到他的懷抱!
握拳,指甲刺入手心,疼痛讓雲朵朵清醒過來。
那鳳鳴的目光通透,經歷過一個女人該經歷過一切,戀愛、失戀、分手、複合、艱難、結婚、生子、離婚……
她還有什麼看不透?
“週一……今天也是子愷安排的吧?”
“我想是的,豐總要我今天推掉所有的事情,隨時等候他的電話。”
“都交給你了,前夜的事情,一點消息和痕跡也沒有嗎?”
“沒有,或許是有人擦掉了所有的痕跡,至今我什麼都沒有查到。”
“果然精密,還是我太急迫大意。”
“你以後要小心,你的案子和卷宗吉老師都給了我,的確是一個很精密很複雜的陰謀,稍有不慎,你就會萬劫不復。雖然有很多人幫助你,但是對方的每一步都預先經過周密的策劃。”
“我明白,我只是想不透,有誰會這樣費盡心機來對付我這樣的小蝦米。”
“我調動了所有可以調動的在查,你委屈點再等等,週末什麼都辦不成。”
“我明白。”
雲朵朵繼續低頭吃飯,那鳳鳴用欣賞的目光看着雲朵朵,她身陷囹圄步入危險,她身邊危險陰謀糾纏,現在她是重大的嫌疑犯,卻仍然能保持冷靜淡定,眸子還是那樣的清澈。
有着這樣一雙清澄眸子的人,不該做出那些事,她相信雲朵朵是被人陷害的,因爲她相信吉列。
“在羽格取到了什麼證據?”
那鳳鳴猶豫了一下,該告訴她嗎?
“告訴我吧,至少我不會毫無準備,無論糟糕到什麼程度,知道真相纔能有面對的勇氣,解決的辦法。”
“你的指紋,所有那個女人出現的地方,還有林建安的辦公室裡面,都留下了你的指紋。”
“怎麼可能?”
雲朵朵終於失去了平靜,震驚地擡眼看着那鳳鳴,難怪仲尼不允許她見律師,告訴她不準備允許她被保釋,放縱部下用各種手段逼迫她承認罪行。
原來,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有我的指紋。”
“很難說,既然對方有着精密的佈置和預謀,事先拿到你的指紋也不算難事。”
監視的錄像中有她的身影,雖然看不清臉,但是一頭垂落到腰間順直黑瀑般的秀髮,同樣的纖細身材和衣服,誰能看出不是她?
現在連指紋都出現了,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唯一能證明她不在現場的人,唯有云翔!
“雲翔是什麼人?”
“我不認識,豐總在四處尋找他。”
“他不出現,就沒有人能證明我不在場,沒有人能證明我沒有進入羽格公司竊取機密。順理成章,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眸色沉暗,雲朵朵抿脣說了一句,盯住窗外,心沉入無底的冰譚中。
罪名即將成立!
她還有什麼轉機和希望,能堂堂正正從這裡走出去?
累、疲憊、傷心、擔憂……
或許她不該一直這樣堅持,而是應該聽從豐子愷的話,轉個身或者退一步,換一個方向,一樣有美麗的風景,不一樣的平靜生活。
現在,她連轉身後退,換一個方向都做不到!
“最後一刻我也不會放棄。”
那鳳鳴握緊雲朵朵的手,雲朵朵點點頭苦笑一下,果然,像介子微和雲翔那種禍國殃民的男人,就該珍惜生命遠離纔對。
這些男人,靠近他們都會倒黴!
“如果沒有人能證明前晚我在什麼地方,是不是罪名成立會判我有罪?”
“沒有如果,從來沒有如果,我們都不能放棄。”
雲朵朵靠在沙發上:“都交給你了,子愷的話說的對,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轉身的機會。”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雲朵朵忽然沒心沒肺地笑了一下:“至少我現在不用飢餓難耐,連一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至少我現在……可以被優待。”
她不想多說,不願意讓任何人爲她擔心,欠豐子愷的太多,多到一輩子都難以還清。
“那律師,你回去吧。”
那鳳鳴將雲朵朵的話再一次詳細記錄推敲了一遍,握了雲朵朵的手一下:“堅持到底就是勝利,一起努力。”
溫暖傳遞到雲朵朵的手心,她站起來送那鳳鳴出門,看着那鳳鳴燦爛的倩影消失在走廊中。
“吃飽喝足了嗎?”
“有什麼安排?下一個戲碼是蛇鼠一窩,還是其他?”
兩個警察陪着笑:“雲朵朵,我們只是小蝦米,聽從上面安排,你恨我們也沒有用。我們哥倆,可是沒有動過你一手指頭。”
“是啊,很仁慈,我如果有仁慈的機會,就會請你們二位也去體驗我所體驗過的那些。”
“咳咳……”
老油條不想得罪雲朵朵,伸手溫柔地說:“你請跟我來,給你另外安排的地方,單間待遇,有茶水和水果,需要什麼你說話。”
仲尼親自送走了兩位頂頭上司,回到辦公室端着茶水沉思。
老油條和賠笑警察走了進來,委屈地筆直站立在對面:“頭,您看現在該怎麼辦?雲朵朵來頭很大,我們兩個不會倒黴到和那兩個禽獸一樣,被髮配到什麼地方去吧?”
“有我在你們怕什麼?所有的責任我都承擔,和你們無關。”
“還是頭有氣魄,有擔當,我們這不是爲您擔心嘛。連副局都親自出動了,不會週一雲朵朵就會保釋出去吧?”
“保釋!”
仲尼笑了一下:“副局啊!”
兩個警察從仲尼的話裡,聽出一點端倪,一個“副”字,死死地壓在某位鄭副局的頭上,就如同現在他們面前的頭,頭頂也有一個“副”字一樣。
“您看現在該怎麼處理雲朵朵?”
“證據確鑿,週一立案,不允許保釋,律師見面必須經過我本人批准,在我們監視下。至於雲朵朵,先放着吧,她比我們着急。”
“頭英明。”
那鳳鳴的脣邊的笑意有些冷,少了幾分嫵媚性感,多了幾分無奈譏嘲。
還是出意外了,那位商業犯罪調查科的副科長大人,悍然拒絕保釋雲朵朵,把雲朵朵的案子定爲大案重案,雲朵朵是重大嫌疑犯。
任何人不得用任何理由,保釋雲朵朵,她要見雲朵朵,必須得到仲尼的親自批准,在監視下才能見到。
“豐總,我能力有限,現在只能看您的。”
“弄清楚仲尼手上有誰的命令,不準保釋嗎?”
“我推測,應該是寧局有話。”
“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