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軒點頭:“我岳父也說,只是部分。”
鬱清流嘆氣:“一個完整的人,擁有屬於自己的完整記憶。如果缺失記憶了,就像生命殘缺一樣。如果記憶完全沒有了,他像是沒有了過去,剛剛新生,把他扔到一個新的環境,就變成一個新的人,像嬰兒剛出生時一樣。”
盛南軒一聽,想起龔墨說的,記憶是她的命。當時覺得她說得太嚴重了,但經過鬱清流這麼分析,卻一點都不嚴重。
“如果龔行的記憶毫無保留地被移植過去了,那麼大腦的思維,也就屬於龔行。而屬於甘比諾的思維又不出現,那就等於換了個靈魂。甚至,他們兩人的思維可以同時出現,這就是兩種人格,和人格分裂沒有區別!其實我覺得,僅僅是記憶移植的話,屬於龔行的人格是沒辦法主宰那具身體的,原本的甘比諾多出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差不多。”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這方面,盛南軒自然不好妄加揣測,只能向鬱清流請教。
鬱清流摸了摸下巴:“有可能甘比諾原本就是人格分裂,另外一個人格被壓制,直到身體裡多了龔行的記憶,他認爲那是自己,藉助這段記憶構建了自己完整的人生和性格,然後翻身爲主。”
盛南軒皺眉,不願意相信這個說法。他更願意接受,受傷前那個甘比諾,就是龔行。
“不過不管怎樣都沒差別。就算只是龔行的記憶構建出來的人格,但大腦認爲自己是完整的龔行,那就和完整的龔行沒有區別了。”
……
下飛機後,盛南軒提溜着鬱清流上直升機,叫普利莫和傑森把甘比諾也帶上。
普利莫問:“你們去哪裡?”
“歡園。”盛南軒說。
普利莫沒去過那裡,滿是疑惑,傑森小聲向他解釋。
他說:“我們得送boss去醫院。”
“醫生在這裡,你們還去什麼醫院?”鬱清流說,“他那裡地方寬,先過去再說。你們boss還沒醒呢,萬一在醫院醒來發了瘋,影響不好。”
普利莫警惕地看着盛南軒:“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你們值得我打主意?”盛南軒冷笑一聲,“愛去不去!”
鬱清流笑嘻嘻地說:“行了,先上飛機吧!他那邊應該做好午飯了,過去了好吃飯,坐車多浪費花時間啊?”
盛南軒忍不住好笑:“你才吃了早飯多久?”
鬱清流尷尬地說:“我消化快行不行?!”
不多一會兒,直升機就到了歡園。
下了直升機,曾帥帶着一羣人、開着車過來接他們。
盛南軒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剛聽說虎子生病了,我就趕過來了。”
“嗯。”盛南軒點點頭,飛快地上車離開,趕着回去看虎子。
汽車靠近別墅時,他看到龔墨站在門口。
他下了車走過去,將她抱進懷裡:“辛苦你了,孩子沒事吧?”
“好了一些了,在睡覺。”龔墨伸手摸摸他的臉,“鬍子都長出來了,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