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歌怎麼都沒想到,胥寧會跟她說這個。
嘆了口氣,胥寧從口袋裡掏出了喬歐的信。
靳如歌接過,一邊看一邊聽他說着:“爸爸查到了喬喬凌晨的航班到了吉隆坡。這孩子之所以沒告訴我,我想,應該是。。。”
“大哥身邊的人有問題,你們被冷雲鶴耍了!”
胥寧話還沒說出口,靳如歌就已經看穿了,她擡起眼眸道:“之前你盯着門口看了兩次,是在懷疑忘川?”
聞言,胥寧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歌,你真是冰雪聰明,難怪會有那麼聰明的女兒。”
事後,胥寧來的路上,想起小天星用馬跟鴨子來暗示自己在馬來西亞,他就覺得,這小丫頭的智商灌在一個三歲半孩子的身上,有些太恐怖了!
現在驚訝着靳如歌的靈敏,他便也不驚訝了。
靳如歌眯起眼眸:“這下我放心了,至少知道小天星在哪裡了,至少喬喬追了過去,有喬喬在,小天星就不會有事了。”
“喬喬那邊的情況尚且不知,可能他也自身難保,我已經讓薩姆過去了,讓他在凌雲國際大廈周圍,最近的酒店去找。”儘管很擔心兒子,但是胥寧還是真誠地道歉:“如歌,對不起,上次是我們大意了,本來我有機會帶走小天星的。”
靳如歌嘆了口氣,看着頭頂上白花花的天花板,擡手撫了撫肚子:“你可別侮辱我外甥的智商,喬喬一定會把小天星帶回來的。”
胥寧蹙眉:“你怎麼這麼肯定?我倒是擔心的很,就怕小天星沒撈出來,他把自己搭進去了!”
“不可能!”靳如歌當即打斷了他的話:“還記得喬歐有次騎自行車帶小天星出去玩嗎?”
胥寧聞言,想了起來。
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正值三月下旬,春風撩人,小天星要放風箏,可是家裡的人都有事,凌予說過幾天陪她去,她不依,私下跟喬歐哭,喬歐看她哭的眼眶紅紅的,特別騎了自行車帶她去。
喬歐一隻手扶着車頭,一隻手舉着風箏,線團就被小天星緊緊攥在手心裡。車速漸漸提了起來,喬歐嘗試着鬆開手裡的風箏,風箏便一點點飛上了天空。
小天星開心地在後面呵呵笑,喬歐一時沒注意,前面剛好迎面過來一輛轎車,左邊是花壇,右邊是反車道,喬歐根本無處可避,慌亂之下第一反應就是捏住了剎車然後轉過身體將小天星整個抱在懷裡,尤其護住了她的頭部,他用自己的後背迎上了疾馳而來的轎車。
反車道上一輛車子看見了,司機當即偏離了方向撞了過來,把那輛就要撞上喬歐的車子撞到了花壇上去,後面十三輛車全部追尾。
交警趕到之後,喬歐臉都嚇白了,從頭到尾都把小天星護在懷裡一刻也不敢撒手。
他看着小天星也嚇壞的小臉,纏纏綿綿的淺吻不斷落在小天星的額頭上,自己嚇得發抖,卻還在安慰她。
肇事司機跟警察說明了情況,說如果他當時不故意撞上去,那麼現在就不是十幾輛車追尾的問題,而是兩個孩子已經失去生命的問題。
家人接到交警電話之後,胥爾升吩咐人調出當時的監控錄像,喬歐危險關頭護着小天星的畫面赫然在目,胥寧跟凌予都反覆地感謝了那個救了他們的司機,並且主動承擔了所有的損失。
當時,那個交警還打趣,說喬歐那個哥哥很稱職,車子快要撞上來的時候,他完全有兩三秒的時間棄了自行車一下子跳上左邊的花壇上去保命的。可是他第一反應卻是舍了可以保命的最珍貴的幾秒鐘,轉過身緊緊抱住了妹妹。
這件事情,後來家裡人怕兩個孩子心裡有陰影,便絕口不提了。但是喬歐最後關頭捨命救小天星的舉動,卻一直在感動着所有的人。家人每每想起,都會覺得好溫暖。
胥寧的目光漸漸柔和,輕嘆了一句:“是啊,這孩子從小就對妹妹好。可惜我跟子洛沒有女兒,不然有這麼好的哥哥,是妹妹的福氣。”
靳如歌白了胥寧一眼,這傢伙,明擺着變相地誇他兒子呢!
她嘆了口氣:“所以說,喬喬這次既然決定帶小天星迴來,他就必然會先好好保護自己的,只有他把自己保護好了,才能帶回小天星啊。”
“呵呵,”胥寧笑了:“但願如你所說吧!”
馬來西亞。
當喬歐一身女裝地從走出凌雲國際的大廈的時候,晏西已經在對面的咖啡廳櫥窗口坐了兩個小時了。
見他出來,晏西趕緊不動聲色地買單,然後走出咖啡廳,回到了兩人約定好的地點會和。
“歐少,見着四小姐了嗎?”
“嗯。”喬歐道:“我是她家教,明天開始上班。”
他現在頭疼的,就是明天上班的時候,要交出身份證!他哪裡來的符合標準的身份證交上去呢?好不容易遇上了小天星,要是這樣被踢出局,也太衰了!
晏西看着喬歐假髮兩遍全是汗漬,妝也有些花了,笑笑:“咱回賓館,先洗澡吧!”
“嗯。”喬歐無語道:“我餓死了,趕緊洗澡,然後咱倆出去好好吃點東西,晚上回來再說。”
兄弟倆一路走一路說,來往穿流的行人都以一種豔羨的眼神看着晏西,彷彿他能找上喬歐這樣的美女,是走了八輩子的狗屎運一般。
然,當兩人一同進入酒店大廳的時候,卻發現,眼前休息區的沙發上端坐着等待的人,正是薩姆!
薩姆看見晏西的那一刻,已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大步走了沒兩步,看見晏西身側的絕世美女,整個人陷入了無比的。。。。。。恐慌!
而晏西看見薩姆的那一刻,也震驚了,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眼身側的喬歐,卻發現喬歐的似乎沒什麼反應,眼眸裡唯一有的感情,就是淡淡的懊惱。
薩姆瞪大了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喬歐鬱悶地將眼鏡摘了下來,薩姆的臉都嚇綠了,結結巴巴道:“歐、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