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睜眼,就感覺到頭疼的厲害,眸光一瞥,是他從小住大的房間,所有的場景如此熟悉安心。
大手一摸,身側是空的!
他詫異地坐了起來,看着一邊空蕩蕩的枕頭,四下不安地張望:“心心?心心!”
掀開被子,他踩着拖鞋起身,剛剛拿過牀頭的手機打開,還沒來的及看一下時間,樂池就已經走進來了:“祈少,現在已經九點多了,要不要先洗漱?”
天祈擰着眉,擡手揉着太陽穴,雙目緊緊盯着手機上的時間:“啊,我上班遲到了!你怎麼都不叫我?心心呢?”
樂池面色閃過一絲促狹:“大少奶奶她、她跟她父親一起,一早搬去凌公館了,您要不要先洗漱,吃了早餐後再過去?”
“啊?他們去凌公館幹什麼?”天祈一邊說着,一邊打開櫃子,從裡面取出自己要上班穿的行頭,道:“昨天是冉市長送我回來的嗎,我上班遲到了呢,要趕緊去辦公室。”
說完,他匆匆忙忙進了浴室,開始洗漱。
樂池嘆了口氣,想着,還是等天祈吃完早餐再告訴他昨晚的事情吧,免得他急的連早餐都吃不下去。
少卿,天祈跟樂池一起下樓。
天祈打扮的很帥氣,他的衣服都是天凌吩咐洛氏商場的男裝品牌店員工,按照最儒雅的風格來挑選的。
剛剛邁下臺階,樂池就道:“祈少,喬家那邊一早傳話過來,說是今天您不用上班了,您的工作暫時停兩三天,稍後安排好了新的工作崗位,再通知您去上班。”
天氣聞言,終於頓住了步子。
此刻,他們已經來到了大廳中央,他高大的身軀靜靜立着,詫異地看着樂池,似乎想起了什麼:“我昨晚怎麼回來的?”
恰逢這會兒,靳沫卿跟洛美薇聽見了動靜,都從房間裡出來了。
靳沫卿看着天祈,衝上來就握着他的手,上上下下看着:“頭疼不疼?你看你昨晚喝的,我都怕你喝太多,酒精中毒!”
“呵呵,外公,我沒事。”天祈不好意思地笑笑,看着他們都空着手,詫異了:“咦,小醒心呢?”
洛美薇急的直擰眉,拉着天祈就開始說昨天晚上的事情,靳沫卿時不時插兩句嘴,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把事情講的差不多了。
天祈張大了嘴巴,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震驚裡回不過神來!
他扭頭看着樂池,樂池無奈地點點頭,還對昨晚在冉思思的公寓發現天祈時候的那一幕,做了具體的補充!
“這個冉思思,太不要臉了,天祈,她怎麼老這樣盯着你啊?”
“你趕緊去吃飯!昨晚喝大了,今天再不吃早餐,胃怎麼受得了!”
“祈少,還是趕緊吃飯,吃完了去凌公館跟大少奶奶還有她父親道個歉。”
幾人衆說紛紜,天祈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直接衝着院子就跑了過去:“我不吃了!我老婆孩子都跑了,我還吃什麼飯!”
靳沫卿跟樂池上前硬是把他拉了回去,摁着他去了餐廳桌上,逼着他吃下一大碗餛飩,這才放他離去。
由於不放心,靳沫卿也跟着了。
樂池開着車,靳沫卿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地說着,越說天祈心裡越緊張,越覺得昨晚是自己太過分了!
這要是萬一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裴心的事情,那可要怎麼辦啊!
好不容易到了凌公館,樂池摁了摁車喇叭,可是炫黑色的鐵藝大門就是不開,一個家丁走了過來,看着門外的車,一臉爲難。
樂池放下車窗,對着那人喊着:“搞什麼?還不快點開門?”
家丁隔着鐵門道:“樂管家,這個,大少奶奶吩咐了,今天開始緊閉凌公館大門,要是人想要進去的話,得走邊上的小門進來。還有,就是,除了祈少,誰都可以進來!”
樂池聞言一愣,扭頭看了眼天祈:“祈少?”
天祈急了,這不是明擺着裴心不願意見他了嗎?
直接從車裡下來,他站在大門口,對着高大奢華的別墅大喊了一句:“心心!老婆!”
一連喊了好幾遍,大宅紋絲不動,空氣裡連個人說話的聲音都沒有。
天祈看着眼前的家丁道:“你放我進去!你要是不放我進去,你明天開始就不用來了!”
面對天祈赤果果的要挾,家丁一臉爲難,坦言:“祈少,您別爲難小的了,大少奶奶說了,如果洛家不要我了,那她要,她以後給我開工資,但是若是我給你開門的話,我今天就可以不用上班了。”
“你!”天祈無奈,仰頭看着裡面的別墅,脫了外套,擼起袖子,爲了見到嬌妻跟孩子,還是翻牆吧!
靳沫卿看着外孫在外面說了半天,也沒用,心知裴心父女是在氣頭上了。一看天祈居然開始翻牆,他趕緊拉開車門,跟樂池一起下車,緊張兮兮地看着他:“天祈,你慢點,你別亂來,你小心,這摔下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天祈二話不說,面色緊繃地往上爬着,樂池在下面小心翼翼地護着,忽而對靳沫卿道:“老爺,您可以進去的,我在外面護着,您在裡面接應一下祈少!”
聞言,靳沫卿連連點頭,閃身就從一邊的小門裡進去了。
當天祈的身子快要越過大鐵門的時候,空氣裡忽然想起了陣陣刺耳的報警器聲!
天祈心裡一慌,這纔想起來,當初凌予爲了凌兒的安全,對這個宅子安裝了紅外線報警器,只要有危險,報警器的聲音就會連綿不斷地響起。
他嚥了咽口水,雙手抓的緊緊的,小心翼翼地準備翻。
凌家的大鐵門足足有三米高,若是從這裡跳下去,那無疑等於從二樓的陽臺上往一樓跳。天祈個子高,又是個學了點功夫的男孩子,他把心一橫正準備跳,空氣裡除了報警器的聲音,又傳來了令一道尖銳的喊聲:“喂!你大白天誰讓你爬門的!”
天祈側眸一看,小區裡的保安們一下子來了四五個,手裡都拿着電棒,正凶神惡煞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