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希宸說話的時候,清冽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愉悅,胥爾升深深打量着他,他的瞳孔中沒有不甘,沒有波瀾,有的只是平靜與滿足。
“希宸,我跟你姑姑都很高興,你現在這麼有上進心。可是你畢竟是慕家的男丁,就沒有考慮過給慕家傳宗接代的事情?”
胥爾升看好了棋局,話音剛落便先發制人吃掉了慕希宸的一隻馬前卒。
慕希宸嘴角一彎,很溫和地說着:“姑父,我現在真的生活的很好,再者,我的三個女兒就是慕家的後代啊,以前我也總想着要個兒子,可是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這都什麼年代了,兒子女兒都是一樣的,身上一樣有慕家的骨血,只要孩子們有出息,就足以安慰祖先的在天之靈了。”
胥爾升聞言一愣,沒料到如今的慕希宸已經如此豁達了。
想起之前,誤會星歐之間有血緣的時候,他一門心思爲了喬家的傳宗接代反對兩個孩子在一起。
現在想來,對比着慕希宸的豁達,反倒襯得他有幾分小家子氣了。
訕然地笑了笑,胥爾升道:“看來,你姑姑註定要爲了你的事情繼續操心下去嘍!”
不久後,慕煙端着慕希宸愛喝的酒釀丸子出來的時候,遠遠看着他們坐在小廳裡下棋的模樣,金色的陽光勾勒着他們的從容淡然,竟叫畫面變得如此充滿質感、歲月靜好。
洛宅。
女傭跟家丁全部領了紅包,放回家過年去了。
年夜飯跟過年這些天吃的東西,都是四大管家親手操持的。
小小云在房間裡抱着電話,給他親愛的母妃大人打電話聊天,小傢伙一臉地興奮,張口閉口就是:“我好想看看弟弟呢,母妃,我有弟弟了,以後我就是哥哥了,我就是大人了,嘿嘿,我好高興呢!”
凌煦夫妻倆聽見兒子的話,心裡滿是安慰,還拍了很多小小元的照片,發在凌予的手機上,讓小小云找凌予要着看。
江北三少一起歡天喜地的動手貼春聯,他們的春聯,全都是凌予親手寫的字,窗花什麼都是慕煙領着洛天星親手剪的。
三兄弟一邊貼一邊玩,歡聲笑語不斷,這種身後且真摯的兄弟情義,叫路過的所有人見了都覺得彌足珍貴。
洛天子領着海絲在樓上一起練琴,這段時間裡,在海家住了一陣子,天子跟海絲的感情越來越好了,甚至海絲現在不管走到哪裡,都要拉着天子的手,領着他一起。這樣的進展讓天子本人欣喜若狂,也讓兩邊的家長們更加安心。
海陌軒夫婦已經早早來到了這裡,陪着凌予夫婦在一樓大廳裡說着話。
而洛美薇,則是領着靳子洛一起待在房間裡,喜笑顏開地包紅包。家裡孩子多了,她怕包錯了,索性讓靳子洛在紅包上寫上孩子們的名字,就不容易搞錯了。
珠珠拉着天星一起,坐在二樓的小陽臺上,品着清甜好喝的熱飲,談論着孕育有關的話題。天星看出來了,珠珠是一心想要孩子的,所以她們的話題便從優生優育開始,兩個母愛氾濫的女孩子,一聊起來就受不住,臉上滿是恬靜的光。
華麗的長廊,從深處走去,便是嬌嬌的閨房。
此刻醒心、嬌嬌一起抱着薯片,看着少女愛看的眼前肥皂劇,順便聊着各自的少女小秘密。由於她倆年紀相仿,又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就特別容易談到一起去。
嬌嬌笑眯眯地啃着薯片:“也不知道我師父到底什麼時候來,可別讓我等到個初七初八,那新年都過去了,沒意思了。”
哀怨的小眼神透着委屈與期待,一看就是墜入愛河的少女。
醒心笑了:“你就沒有問問他嗎?”
“沒,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啊!”嬌嬌小臉一紅,笑了:“再說了,我希望我們可以發展的穩穩的,不想嚇壞他。我要是問了,就顯得我在催他一樣,我不想給他壓力。畢竟人家也要陪着家裡人過大年啊,提親這種事情,總要看他們的時間安排。”
“呦,還沒過門呢,就這麼替人家着想了,小姑姑,你真有做賢妻良母的特質!”
“討厭,說什麼呢,什麼賢妻良母,還早着呢!”
“你是可以還早着呢,可是你家師父卻不行了!”醒心挑眉笑着:“你家師父都26歲了,再等下去就老了!”
嬌嬌不以爲是地笑了:“去你的!男人年紀越大,越是牢靠!因爲他們歷經滄桑,更懂得責任與珍惜!這是我媽媽說的!”
“真的?”
“那是!”嬌嬌得意極了:“所以我媽媽擦會在18歲的時候,愛上了我爸那個27歲的大叔,華麗麗的愛情啊!”
聞言,醒心垂下腦袋,小臉一紅,不說話了。
嬌嬌等了半天,放下薯片換了奶茶,卻等不到醒心開口說話,她扭頭詫異地看了醒心一眼:“怎麼了?這幅表情,跟思春一樣!”
“哪有!”
“還說沒有!”
本來嬌嬌也就是隨口一說,可是說完之後發現,醒心的面色很不對!
她挑了挑眉,笑的一臉小狐狸樣:“嘿嘿,被我的火眼金睛發現了吧?”
醒心別過腦袋,死不承認:“你瞎說什麼呢,我們學校的男生醜死了!我纔看不上呢!”
“也是!”嬌嬌笑了:“市長家的千金,將來要配也一定是商場上的青年才俊,就好像我二哥這種的。”
醒心皺眉,心下有幾分緊張起來,嘟着嘴:“誰規定一定要門當戶對了。只要只要有上進心,知根知底,人品好就可以了。”
“不一樣!”嬌嬌立馬正色道:“我媽媽說了,男孩子可以娶貧家女,我們家不嫌棄兒媳婦的出身,只要教養好人品好就可以。但是我們家的女孩子絕對不可以嫁給貧賤男的,因爲我們家的女兒都是寶貝,不能受任何委屈!”
這些年,靳如歌的話就是聖經,深深鐫刻在嬌嬌的心上。
這也讓嬌嬌慶幸,她看上的師父還是有些家底的,不然可真是愁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