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酸酸的,心口堵堵的,洛天星不想騙他,這些年她的心裡確實有他,卻與男女之情無關。因爲喬歐始終陪伴在她周圍,參與了她的成長軌跡,瘋狂的禁忌戀讓她精疲力竭,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將愛情跟凌煦牽扯在一起。
所以,她是想着他,卻:“嗯,我心裡自然是有你的。就好像自己的至親忽然消失不見,我會牽掛,會思念,會忐忑不安,也會祈禱着你平安無事。小笨蛋,不瞞你說,當年三哥他們告訴我,說你跟我三姐在異世重複,我還不信,後來小小云回來了,他說,你讓他帶話給我:對不起,沒能等我長大。我當時哭的一塌糊塗,不止是因爲心裡惦記,更是因爲開心激動。小笨蛋,我們所有人都希望你活着,都希望你幸福,都希望你跟三姐能夠好好的。”
因爲還想着讓他乖乖交出夜明珠,所以洛天星不敢直言:我對你的想念,與愛情無關。她怕激怒他。
用天凌最後對她的話說:“連珠珠都不讓碰的珠子,你以爲我坦白跟他說了之後,他會給我嗎?如果在凌煦理智的情況下,也許我會說,但是現在他的心神都被蠱惑了,那麼對凌煦來說,那珠子就是你的眼睛,只有你才能擁有。”
而現在,洛天星只能婉轉地對凌煦表達內心想法,卻也等於婉轉地告訴他:她會想他,哪怕親情。
凌煦聽完她的話,似是哭了。
好一會兒之後,才道:“我那顆珠子在我身上,但是首飾盒不在。我回大馬之後把珠子鑲嵌回去,再給你送來。”
“不!”洛天星趕緊道:“上次小小云不是說,那顆珠子像我的眼睛?”
凌煦:“”
洛天星沒有聽見他說話,卻從手機的聽筒中感覺到他有些紊亂的呼吸,硬着頭皮,她終於說出了目的:“你把珠子收好,然後交給我二哥。我二哥會轉交給我,他不會偷看的,也不會告訴我三姐。”
“天凌?”凌煦總算有了些反應,眉梢掠過擔憂:“他”
“他最疼我,我跟他說的話,他會答應儘快交到我手上的。他不光是我二哥,還是我的老闆,我可是他旗下的藝人。再說,我二哥辦事從來穩重,滴水不漏,所以珠子交給他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有問題的。”
凌煦自然明白天凌的穩重。
他只是擔心天凌知道他送東西給小星兒,會不高興罷了。現在有了小星兒的這句話,他眉宇間的陰雲總算散去:“好!”
擲地有聲的一個字,掠過洛天星耳膜的時候,融在心裡,只剩下“圓滿”。
凌煦似乎根本不捨得掛電話,總是找些有的沒的拉着洛天星說個不停,哪怕洛天星只是若有似無地應了一句便迴歸沉默,他的心房也好像一下子就滿了,甜甜的,很快樂。
最後,洛天星不得不殘忍地說起:“那個,小笨蛋,我有點不舒服,我想休息一下。”
“哦,好,那好,那你快點休息。”
“嗯,珠子記得給我二哥哦。”
“好,我一會兒就給他。”
“拜拜。”
“小星兒,再見。”
講完電話,凌煦整個人開心的像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大手朝着外套的內襯口袋輕輕一摸,那顆珠子正在他心臟的位置上灼灼其華。
華燈織錦,茶香四溢。
天凌跟珠珠中午回來用過午餐後,便一直在屋裡午睡,下午照常起來,卻沒有去公司上班,而是落在客廳裡陪着醒心跟慕煙聊天。
凌煦下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天凌。
雙手插在褲兜裡,有些出汗,淡淡雀躍宛若初戀的孩子般的心情,又宛若撩人的小火苗,在心尖上一點點燒着。
“天凌。”他站在樓梯口對着樓下叫他,一雙黑曜石般深不可測的眼眸蒙上了一層緊張與羞怯。
天凌回頭望去,只一眼,便了然於心。
卻,依舊不動聲色,好奇道:“怎麼了?呵呵,幹嘛站在樓梯上不下來?”
凌煦有些彆扭地扭過腦袋,支支吾吾着:“你上來一下。”
“好啊。”天凌微微一笑,擡手輕拍了一邊的珠珠:“你陪奶奶先聊着,我上去看看。”
他邁着如蓮的步伐從容走來,洞悉一切的雙眼雲淡風輕地落在凌煦的面頰,又不着痕跡地避開。踏上臺階之後,他走到凌煦面前站立,家常般微笑對視:“幹嘛呀,搞的神秘兮兮的。”
“來。”凌煦二話不說,拉着天凌的袖子就往樓上去,直接拉進了二樓的一個小偏廳,他還鬼鬼祟祟地對着門外望了一眼,又將門關上,這才轉過身看着天凌:“我有個東西,麻煩你轉交給小星兒。”
天凌深深看了他一眼,如霧般的注目瞧得凌煦心頭毛毛的,在凌煦非常不自在的時候,他這才點點頭,微笑着:“嗯。小天星上午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過了。”
凌煦見此,趕緊從口袋裡摸出一隻金絲線攢繡的精緻錦囊,天凌乍看了一眼,上面還有栩栩如生的游龍與祥雲,很是漂亮。那應該是古代宮廷裡的東西吧。
“這個給你。”凌煦凝眉,伸出手去的時候,又道:“如果不是小星兒交代我給你的話,我是說什麼都不會讓你碰一下的。所以,你不可以偷看,一定要儘快穩妥地交到她手上。”
“好啊。”天凌眸色漸深地盯着眼前得錦囊,將它接過的一瞬,又擡眸瞥了眼凌煦,學着凌煦得樣子將錦囊放在了自己外套得內襯口袋裡,放在心臟上。
凌煦見天凌如同自己一般珍惜對待那顆珠子,不由放心了。
“謝謝。”他說完,轉身開門要出去,卻被天凌拉住了手臂:“表哥。”
“嗯?”
“你額頭上都是汗,擦擦吧。”
“哦,好。”
門板被打開之後,凌煦逃也似地一口氣衝回了房間裡,而天凌親眼看着他進了房間,這才大步走了出來,一口氣衝到樓下,手臂一揮:“晏北,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