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美薇迎面而來,身上穿着一套明黃色的商業套裝,臉上化了精緻的社交性妝容,大氣而不失端莊。
kimi笑着對她點頭哈腰:“洛總慢走。”
洛美薇的目光幽幽地從眼前幾人臉上一一掠過,凌予心裡有數,洛氏有個遊樂場的項目開發案,靳如歌回來之前,洛美薇就問過他,說五天之後約了旅遊局跟建設局的局長吃晚飯,問他要不要一起,凌予對這些向來不感興趣,所以拒絕了。
這個女人,不論家裡後院如何着火,對於洛氏的熱忱永遠不變。
“嫂子。”
“嫂子!”
祁夜跟靳沫薇都彬彬有禮地叫了她,她微微一笑以迴應。
靳如歌眼巴巴地看着她,忍不住喊了句:“媽媽!”
洛美薇臉上的微笑當即收斂住,目不斜視地盯着眼前的出口大門,步履優雅地走了出去。
咬咬脣,靳如歌的眼眸浮上一層淚光。
凌予嘆了口氣,攬過她的肩柔聲道:“我們進去吧。”
慕家晚宴開始的前十分鐘,凌予跟祁夜各自駕車將車停在了慕家晚宴所在的酒店門口。
門口那幫八卦記者一見這兩輛車的車牌,眼睛都着火了。
祁氏太子跟洛氏太子搞基的新聞常年不斷,還都是從許多跟凌予相親過的名門閨秀的口中說出來的,這樣的轟炸性與真實性,來的太過震撼。
祁夜下車跟凌予分別下車,賓館的門童接過他們手裡的車鑰匙,在所有人都以爲他倆又要並肩而入的時候,他倆卻是各自繞過車頭,打開車門把嬌妻攙扶了出來。
門童將他們的車子開去停車場,靳如歌一襲嬌豔的橘紅色禮服挽着一身純黑色禮服的凌予,而靳沫薇一身水藍色的長裙挽着一身純白色禮服的祁夜,兩對相視而笑,在保安的護送下緩緩進入。
閃光燈不斷,記者們有些發矇。
靳沫薇跟祁夜還有凌予,他們很熟悉,但是靳如歌的這張臉,總讓他們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
尖銳而嘈雜的記者提問聲響起,大多都是:“凌少,請問您身邊這位是?”
凌予側目,寵溺的眼神落在靳如歌絕美的小臉上,靳如歌微微一笑百媚生,用着有些調皮的口吻道:“我就是傳說中的靳如歌。”
凌予莞爾,祁夜跟靳沫薇都笑了,記者們更是緊張興奮,十八歲的少女總裁靳如歌,消失了整整三年,這一下就回來了?!
當他們踏入賓館後,重重記者就被阻擋在外,等他們兩對異常惹眼的人抵達晚宴的18層,遞上邀請函並且入廳時,靳如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因爲,慕家這次做的特別好,所有的媒體都沒有放到上面來,靳如歌眸光流轉,想了想,大概是因爲這是慕華夫妻倆的結婚紀念晚宴,有點像家宴,不帶任何商業性質,所以不希望被打攪吧。
“這下是不是安心了?”耳畔傳來凌予的呢喃,像道春風,一下子窺探到了靳如歌心底的思緒。
靳如歌微微一笑:“恩,只是還沒做好讓記者狂轟濫炸的準備而已。”
“我懂,我沒胡思亂想。”凌予嘴上這樣說着,可是動作上卻是一手攬過她的肩,一手握着她的手,兩人的姿勢別樣親暱。
很顯然,在記者們面前,他放過了她,不代表在這些人面前,他還要放過她!她已經是名符其實的凌太太了,他的女人,他就要讓那些覬覦她的男人看見,也讓那些覬覦他的女人看見。
跟他搶女人,他們,遲了!
跟她搶男人,她們,也配?
幽深的眸光掠過人羣,凌予一眼就發現了胥寧,他穿了一身純黑色的禮服,雪白的襯衣上打着優雅的深藍色領結,正溫潤地微笑着與慕希宸寒暄。
本來對於胥寧這個人,凌予心裡就有幾分戒備,過去三年涉足的商界領域也未曾見過此人嶄露頭角,他又怎會出現在今日的晚宴上?
祁夜不知道胥寧的事情,但從凌予打量眼前人的目光開始,就發現了奧秘。
“心肝,你跟小侄女兒先去吃點東西,我跟凌予去跟熟人打打招呼。”
祁夜知道靳沫薇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想必靳如歌也是,可是生意場上有的關係,有的人,必須去客套,必須去接觸,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凌予眨眨眼,心想,兩個女孩子在一起,彼此有個照應,也是好事情。
靳如歌跟靳沫薇如臨大赦,手拉手就走到了一邊去。
凌予跟祁夜互相曖昧地笑了笑,就往胥寧跟慕希宸的方向而去,短短的十幾米的距離,凌予跟祁夜走的都很優雅,很慢,途中還與幾個上前打招呼的賓客相互寒暄過,可是對於胥寧這個人,凌予已經三言兩句概括給了祁夜聽了。
祁夜向來敏銳,在察言觀色跟爲人處世上別有一番機智。
上前後,他先伸手對着慕希宸:“慕少,旁邊這位年輕才俊,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慕希宸跟胥寧早就發現他們過來,慕希宸彬彬有禮地微笑着:“這位是家父的好友,胥寧先生,是美籍華商。”
與慕希宸握完手,凌予隨即將手伸上去:“慕少,別來無恙。”
他跟慕希宸之間的種種,無非就是圍繞着靳如歌,一句別來無恙,包含了太多的種種,除了看似打招呼的意思外,千般滋味攏在心頭,最關鍵的一條就是,不管慕希宸怎麼瞎折騰,屬於他凌予的女人,還是他的,一切都別來無恙。
慕希宸眼底掠過酸澀,卻也笑着握了上去,他是這次家宴的少東家,對待賓客,怎能無禮?
以前,祁夜就告訴過凌予,慕希宸就是個笑面虎,對誰都落落大方彬彬有禮,看起來就像個陽光懂事的大男孩,但是,心裡卻是完全相反。
凌予不懼,因爲慕希宸之於他,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祁夜曖昧而笑,向胥寧伸手:“胥先生好,聽說您的母親很喜歡我小侄女兒的油畫,慕少剛好曾是我小侄女兒的追求者,也追着去過法國,不知道胥先生跟慕少,是不是在法國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