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多管閒事

何以寧,你有種,以後就算你死在街頭,我也不會看你一眼……

顧非寒生氣的離開醫院,決定以後絕對不會再多管閒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對何以寧那個蠢女人的事情那麼生氣?

何以寧生怕顧非寒會追來,奢侈的坐上了出租車趕了回去,當她回到家裡的時候,燈還亮着。

“天賜,恩恩。”何以寧看到他們,鬆了口氣,顯現是兩個小東西都沒有睡覺。

“媽你總算回來了……”剛纔他一直在思索着要不要出去找,可是又不放心天恩一個人在家裡,老媽沒回來,恩恩都哭了起來,害他這個當哥的怎麼哄都哄不停。

何以寧抱過他們,看着天恩的哭紅的眼睛,都心痛死了,她不該這麼晚纔回來,就算晚點,也必須要先告訴他們。

“寶貝,對不起……對不起……”

這時候天賜摸到她的額頭,嚇了一跳,“媽,你生病了?”

以寧連忙推開他們,“對,感冒了,你們要離媽媽遠一點,我怕傳染給你們,都洗澡了吧?先去睡覺……”

天恩不肯,硬是抱着她的大腿,何以寧苦笑了一下,天恩跟天賜不一樣,自小就膽子小,總是喜歡粘在她身邊,“恩恩,別擔心媽媽,媽媽就是去醫院了,纔會這麼晚回家的,明天就會好的,乖,跟哥哥先去睡覺。”

好不容易纔把天恩哄了上牀,天賜卻跟她走了出來,“媽,我這裡有錢,明天給你買藥……”

何以寧看着天賜上手中的零錢,一塊幾毛的,揉得皺巴巴的,“這錢那裡來的?”

天賜原來打算用這錢去買花,然後回來加工了拿去電影院賣的,可是沒想到老媽生病了,他知道家裡一分錢都沒有了,不得不把他這創業基金先拿出來。

“媽,這錢是我和妹妹白天撿瓶子存起來的……”他不想騙她,因爲他知道,要是他不實話,以老媽這性格,肯定擔心他會變成不良兒童。

何以寧嘆了口氣,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兒子,媽對不起你們兩個。”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在家裡一定會照顧好妹妹,我已經五歲了,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天賜覺得有時候老媽實在太擔心他們,總是害怕他們不能適應這外面的世界,恩恩可能不適應,但是他怎麼會?

“媽媽知道你乖……那你答應媽媽,一定要看好妹妹,明天給你們買箇舊手機先用着,萬一出什麼事了,第一時間通知媽媽,知道不?”她現在打三份工,出了什麼情況都不能及時回來,有什麼事也能先跟他說。

“媽,你不是還沒發工資嗎?”天賜有些疑惑,老媽什麼情況他還不知道?如果肯招童工,他早去了,就不用她一天得打三份工作了。

看着手裡那疊嶄新的鈔票,何以寧不禁想起了顧非寒,若然他發現她不在病房,她不敢想象他那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她只覺得渾身上下莫明的顫抖,“這是借的,等月底發工資了再還給人家,天賜,你先去睡覺,媽去洗個澡。”

工作了一整天,身上都髒髒的,她沒辦法不去洗個澡,在醫院裡被醫生強行打了一針,已經好點了,相信明天睡醒,一切都會好的。

何以寧是懷着這樣美好的夢想,可是到了第二天,腦袋好像裂開了一樣,似乎昨晚被醫生騙了,感冒不但沒好,而且好像還加重了。

天賜和天恩發現何以寧早上沒有醒來,甚至叫了幾次,何以寧都沒有醒來,摸着她額頭卻燙得十分的利害,這下子,就連天賜都急起來了,“恩恩,你在家看着,我出去買藥。”

天恩含淚點了點頭,她握着何以寧的手,眼淚不停的滴在她的手背上,摸着滾燙的額頭,嚇得她嘴脣都白了。

何以寧是她的天,就像一道護城河,一直在四周保護着她,如今,怎麼搖她,她都沒有反應。

“媽媽媽。”天恩哭得跟個淚人似人的。

何以寧頭痛欲裂,耳邊彷彿傳來一陣陣叫聲,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天恩哭成那樣子,心都痛死了,“恩恩,別哭媽媽沒事,只是累了,多睡了一下。”

“媽。”天恩撲進她的懷裡,還是一個勁的掉眼淚。

何以寧首先是愣了一下,硬是撐起身體,把天恩從懷裡拉了出來,“恩恩,你剛纔是不是喊我了?是不是喊媽媽了?”

天恩那水靈靈的大眼淚上,還掛着淚滴,剛纔她擔心媽媽以後都不會醒過來了,她好害怕……

“恩恩,乖……再試試看你是不是喊我媽媽了?”何以寧連呼吸都不敢呼吸,緊張的看着天恩。

“媽。”

天恩憋了一下,輕輕喊了一個字出來,喊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天恩這聲媽,比九轉還魂丹還要管用,她一腿翻開被子,把天恩緊緊抱在懷裡,“恩恩,再喊一下,再喊一下讓媽媽聽聽。”

“媽媽……”這一聲清清楚楚傳進何以寧的耳朵裡,似是甘露,讓她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

六年來,在監獄裡不論她怎麼被人欺負她都沒哭過,就連當初生下他們兩個,她都沒掉過一滴眼淚,可是此刻天恩這一句媽,如同一根細細軟軟的羽毛,輕輕拂過她的心,讓她的眼淚如同缺堤的洪水,肆意四溢。

“恩恩……我的乖女兒,媽媽終於都聽到你的聲音了,我的恩恩……”

“媽媽媽別……別……哭……”天恩費勁從她懷裡鑽出來,她只能說簡單的字節,每說一個字她都得費勁呼吸。

“好,乖女兒,媽媽不哭了,不哭了,我的恩恩終於會說話了,媽媽太高興了。”原本痛得想要裂開的腦袋,如今已經好多了,沒有什麼比聽到天恩的聲音更讓她開心的事情,就算她結結巴巴,仍然是這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

天賜手裡拿着藥,跑得滿頭大汗,一進屋子就聽到老媽在哭,嚇到他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在他印象裡,他從來沒看過老媽掉眼淚。

“媽,你沒事吧?藥我買回來了,你先吃藥,還不退燒,我們去醫院……”天賜走了過來,把藥放到牀臺,“恩恩,媽媽病了,你不要粘着媽媽。”

天恩從何以寧懷裡跑了下來,撲進天賜的懷裡,“哥哥……”

天賜愣在原地,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天恩,“媽剛纔是不是我聽錯了,天……天恩她會說話了?”

何以寧從牀上起來,抱着他們兩個,“天賜,恩恩她能說話了,我就知道她能說話的……”

三母子緊緊抱在一起,這一天,對他們來說,有着無比重要的意義,何以寧感謝這場高燒,讓她的恩恩終於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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