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恩恩去洗一下臉,等下就可以吃了。”能夠這樣自由給他們做早餐,她心裡覺得很幸福。
吃完早餐,何以寧帶着他們兩個到附近去轉了一下,很多東西,他們以前都只是聽何以寧說過,像車子,像遊樂場,像玩具這些,他們都是第一次看到實物。
他們很懂事,不會吵着何以寧買,可是從他們的眼裡,她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心裡都很希望可以擁有,不能給他們一個幸福的童年,這是何以寧最自責的地方。
帶着他們逛了一天,熟悉了附近的環境,第二天,何以寧決定先去找工作。
想着還是第一次離開他們,雖然只是去半天,可是她仍然非常不放心,卻連天賜都有些不耐煩了,“媽,你放心出去吧,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會看着妹妹的,你不用擔心啦,再說你可要遲到啦……”
“好,乖媽媽走了。”
何以寧換上了她入獄以前的衣服,款式已經過去了,可是她也就只有入獄前的衣服拿得出手。
拿着報紙,漫步在人潮涌動的街頭,她發現自己真的與這個社會有些脫節了,可是不要緊,一切都可以從頭學再學起。
她昨晚圈起了一些重點,本着試一試的心理,走進了一家辦公樓。
“你好,請問這裡是招經理助理嗎?”何以寧把簡歷遞了上去。
接待她的人看了看她的簡歷,挑起了眉頭,“你是a大音樂系的高材生?怎麼會跑來這裡做助理?”
“沒關係的,只要有工作讓我做就行了,我很能吃苦的,什麼活都可以幹。”即使何以寧當初是音樂系的,可是在校其間,她同時進修着其它科目,所以她覺得她可以做好助理的工作,只是,當初還沒有正式畢業,她就入獄了。
人事經理看了看她,“你工作經歷上怎麼沒有寫啊?你以前做過什麼工作?”
這下子,何以寧有些緊張的握着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我。”
這時候,一個穿得很性感的女人走了進來,在人事經理耳邊悄悄說了幾句,只見人事經理的臉色沉了一下,啪的一聲扔下何以寧的簡歷,“何小姐,對不起,我們這裡的工作不適合你。”
無奈,何以寧只好拿着自己的簡歷走了進去,經過茶水間的時候,聽到裡面的人似乎正在議論着自己,她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剛纔那女的,你們看到沒有,居然是個坐過牢的。”
“是啊,你們有沒有發現,好像六年前那個商業詐騙的。”
“哎呀,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像,聽說當年才二十歲,沒想到騙人的手段就這麼利害了,幸好經理讓她滾,不然說不定勾引男人的手段更利害……”
聽到這些,何以寧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別人的想法,可是卻再也不想呆在這裡聽別人的閒話了。
只是,別人說什麼她都可以無所謂,想到天賜和天恩,將來的他們更要面對別人這些對他們坐過牢的人岐視,她心裡就覺得痛。
a市國際機場。
顧非寒剛走出機場,立即吸引了衆多的目光,挺撥的身軀,剪裁得體合身的西裝,眉毛軒昂,臉型近乎完美,舉手投足之間,都投着一種王者的氣質。
喬風緊跟在顧非寒的後面,“少爺,先到那一邊?”
“醫院……”
已經快有六年沒有回來這座城市,假如不是顧江濤下了病危通知書,他估計還不準備回來。
車子早已經候在機場外面,喬風立即上前一步,打開車門,銀色的蘭博基尼很快就消失在機場的人流中。
何以寧早早就到了報社,她的工作就是把報紙派到南區的指定的人家,說起來工作也簡單,南區大部分都是豪華小區,只要她順着路一直派,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昨晚下了場雨,早上的空氣很好,微微有些涼,她哼着小曲,按着紙上的地址一直派去。
只是,當她拿下報紙的時候,一輛豪華的驕車在她風邊呼嘯而過,地上的水立即飛散而來,她下意識的擋住了報紙。報紙是被保住了,無奈她那條白色褲子上面瞬間開出了燦爛的花朵,何以寧憤憤的盯着前面的車子,敢怒不敢言。
顧非寒從後視鏡裡看着剛纔那女人,沒想到她不會躲開,反而去保護那些報紙,他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個字“蠢。”
正當何以寧在心裡問候着他家祖宗的時候,沒想到那輛車子居然停了下來,難道是來道歉的嗎?
顧非寒走到她跟前,從皮夾裡拿出幾張紅色的鈔票,遞到她面前,“拿去吧。”
何以寧挺起腰膛,直視着他的眼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顧非寒微微笑了笑,還以爲她會有骨氣不會拿他的錢,結果,他看錯了。
“謝謝……”何以寧絲毫沒有打算客氣,她需要錢,她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像此刻那麼需要錢,而且,眼前明明就是這男人的車子弄髒她的衣服,拿他的錢理所當然,她不需假裝什麼清高。
顧非寒沒有再看她一眼,坐上車子,絕塵而去。
何以寧從他剛纔眼神,讀出了他對她的不屑,可是,她不在乎了。能讓天賜和天恩吃好點,就這麼點不屑,相比於監獄裡受的屈辱,壓根算不了什麼。
把錢放好,她繼續到下一家送報,坐上自行車,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剛纔那男的不就是天賜說將來也要跟他一樣出色那個姓顧的男人嗎?
何以寧笑了笑,覺得人生有時候真是很有趣。
顧非寒來到醫院,走進病房,六年不見,沒想到曾經意氣風發的顧江濤如今竟然如此脆弱躺在病牀上,發間已經有了一些銀色的白髮。
夏蘭看到顧非寒,立即站了起來,“小寒,你可算回來了。”
顧非寒點了點頭,“小媽,爸怎麼樣了?”
顧非寒只算是顧江濤的私生子,當年他的母親樑心靖一直到死,才把他送回了顧家。在他心裡,多少有些恨顧江濤,假如當年不是他多情,假如當年不是爲了權勢,或許媽就不會含恨而終了,現在還會活在他的身邊。
這些年來,夏蘭雖然待他也不錯,可是他一直覺得自己是顧家多餘的人,所以,他決定出國創造屬於自己一翻的事業,一直沒有回來。
這時候,門嗒一聲打開了,一個同樣英俊不凡的男人走了進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