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指很快的點了接聽。
但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那邊沙啞又有氣無力得簡直難聽的聲音響起,“哥。”
哥?
這女人是打錯電話了?
但他也來不及去思考她是打錯電話纔打給他的這件事,因爲那端女人的聲音明顯不正常,墨時琛皺起了眉,“你生病了?”
溫薏大腦遲鈍,一時連那邊的男人是誰都沒聽出來……事實上他說了什麼她也沒注意聽,只顧我的說着自己的話,“哥,你回家了還是在公司啊,能不能來我家一趟,我好像感冒了,頭好暈。”
墨時琛已經起了身,“你在家?”
電話被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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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薏把手機扔到了一邊,起牀的念頭掠過,很快她又混混沌沌的想,等哥哥來了再說吧,她不僅好像病了,而且一天沒進食,基本沒有任何力氣。
頭疼且暈,也不知道是醒了還是睡着了,腦子裡全是漿糊,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門鈴聲剛剛響起的時候,她還以爲是幻覺。
直到它連續不斷的響了五分鐘,才把她拉回到現實裡。
她探出身子摸開了燈,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刺目的光線,掀開被子下了牀,鞋子都沒穿,搖晃着身子開了一路的燈走到玄關處。
門開的時候,墨時琛已經因爲屋子裡遲遲沒有人應而變得焦躁起來。
病得很嚴重麼,早上的時候看起來還只是有點疲倦跟冷淡,打電話的時候就連自己跟誰在通話都弄不清了……難道現在已經病得不省人事了?
他從身上拿出手機,剛準備直接打給康丁讓他把這公寓物業的聯繫方式查出來,跟前的門驀然開了,還沒等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是什麼模樣,就看到她身體就晃了晃,然後往一邊歪去。
墨時琛條件反射,一步上前扶抱住了她。
幾乎是抱住了瞬間,他就感覺到了她滾燙得像是要冒熱氣的體溫,喉嚨一緊,連心臟都跟着縮了起來,“溫薏!”
…………
墨時琛沒猶豫,打橫抱起她就大步往電梯裡走去。
室外寒風凜冽,而溫薏身上只有那條再單薄不過的睡裙,手臂,膝蓋以下,脖子跟胸前鎖骨處,全都裸露在空氣中,風一吹,便起了細細的戰慄。
墨時琛出了公寓樓才感覺到她本能的瑟縮,這才注意到她此時衣衫有多單薄,一時心疼不已,可再折回她的公寓也不現實——他連密碼都不知道,就算要拿衣服也要耗費太多時間。
加快腳步上了車,司機愕然的看着他抱着已經昏迷的女人大步走來,連忙下車替他拉開後座的車門,忍不住問道,“墨總,溫小姐怎麼了。”
“開車,去醫院。”
“好的。”
車子很快發動,往醫院駛去。
墨時琛脫下身上的羊絨大衣,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可過了一會兒又覺得大衣的料子不親膚,轉身翻了翻後面,翻出了一條備用的薄毯,他把大衣脫下,用毯子將她包裹住,然後披上大衣。
車內也開了暖氣,這樣勉強也不會再受凍了。
他伸手摸上女人的額頭,果然比身上還要燙。
他將她抱在懷裡,手指不斷撫過她細膩又高溫的臉蛋,心情複雜,又像是被捏住了咽喉,呼吸困難,不過是從早上到晚上,她怎麼病成這個樣子了。
…………
墨時琛的車離開溫薏的公寓五分鐘後,溫寒燁的車就停在了那個車位上。
溫薏的電話一天沒通,如果不是沈愈確保她早上的時候已經回家,他下午聯繫不到人就可能過來看了,想着最近好幾天她都忙工作沒好好休息,昨晚又去找了墨時琛可能更沒睡,可能是睡得沉了所以沒接電話。
但一直到傍晚以後天都黑了,她還是沒接電話,他就有點擔心了。
等他趕到醫院,墨時琛已經讓醫生給她做完了全身檢查,問到病房所在,疾步走過去門也沒敲就一把推開,就看到昏睡在病牀上的女人,背對着他而站的高挺身形,跟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這位小姐應該受了風寒,最近壓力過大沒怎麼好好休息,身體跟精神都損耗比較大,底子本來就比較虛,又服用避孕藥受不住副作用,這些因素加在一起,這一病起來就病得比較嚴重,不過不用太擔心,沒有大礙,等高燒退了,休息調養一陣就會恢復了,她原本身體應該是很健康的。”
墨時琛俊美的臉着在聽到前半部分的話時,就已經冷寒得如同覆蓋了一層白霜,後面半截好像也聽到了,但什麼都沒聽進去。
醫生又叮囑了兩句,護士將點滴掛號後,便一起出去了。
病房裡恢復了安靜。
墨時琛低眸,望着病牀上的人。
她應該是很少生病,至少他見她以來,他極少看到她這麼脆弱的模樣,靜靜躺着,除了呼吸外再無動靜,明明在發燒,但脣上都沒什麼血色。
有時候,平常越是健康的人,一旦塌了,就會病襲如山倒。
強撐到事情暫時解決了,才允許自己病倒麼。
就像是知道有人來了,才准許讓自己暈倒了過去。
他走過去兩步,伸手想摸上她的臉。
但指尖還沒觸到她的肌膚,身後就響起溫沉涼漠的聲音,“夠了墨時琛,別再碰她。”
話音落下,左肩就被按上一隻手,挾着他往後退了兩步。
墨時琛轉過身,望着眼前身高跟他相差無幾的男人,各自無形的氣場無聲的對峙着。
溫寒燁平常大部分場合都顯得懶懶散散,一副不正經也不嚴肅的姿態,掛着兩三分的吊兒郎當跟風流氣,極少像現在這樣,一臉冷漠,“欺負女人也要有度,墨大公子,你過了。”
跟溫寒燁近乎尖銳跟攻擊力的冷意相比,墨時琛顯得平和淡然許多,雖然他臉龐的輪廓並平時緊繃了許多,“我不去找她,溫少,她現在就一個病得暈倒在自己的公寓了。”
溫寒燁笑了,嘲弄淹沒眉眼,“你不去找她,她根本不會生病,”他看着對面男人愈發抿得厲害的脣線,“不會有人明明給不了她愛情,或者自己根本就沒有愛情,但非要陰魂不散。”
正文 第764章 一個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裡,要不要……放過她?
墨時琛佇立在病牀旁,眼睛裡如同下了墨雨,愈發湛黑濃稠。
“想讓女人回到他的身邊,連放低姿態求愛都做不到,只會把她逼得爲了家族的負擔而忙碌焦灼,白天不停歇,晚上輾轉難眠,整個人繃成了弓。”
溫寒燁一隻手插入了長褲褲兜中,看了眼還在沉睡的溫薏,脣上挑出淺薄譏誚的弧度,懶散淡漠的繼續道,“到此爲止了,反正我爹也上了年紀,現在不退,過幾年也該退下來帶我媽去享清福,早個幾年也沒所謂,我麼就更無所謂了,即便沒了溫家我也養得起我女人,我妹婚前從你那裡受的委屈,還能當是她識人不清又一意孤行……”
注意到對面男人微微變了的臉色,溫寒燁脣角的弧度更深,也更冷了,“可是現在,她誰也不欠,尤其是不欠你,你要繼續對付溫家也隨便你,但別再妄想利用這樣的方式欺負她了。”
最後,他收斂了沒有溫度的笑意,“謝謝墨公子專門送薏兒來醫院,不過已經沒你的事了,醫生也說了她需要休息,請吧。”
他做了個手勢,指向門外,意思是什麼,再明顯不過了。
墨時琛看着病牀上病弱的臉。
他還是走了。
站在門口正準備去拉門把時,又聽身後的人說話,“你總是意識到不到自己對她的傷害,就像這次一樣,而這對她而言,只是無數次中的一次。”
…………
溫寒燁目送墨時琛離開的背影,剛收回視線轉頭,就撞上溫薏黑漆漆又沒什麼精神的眼睛,“哥。”
他挑眉,“都聽到了?”
“你不應跟他那麼說……咳咳,他那個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溫寒燁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想抽菸又想起這是病房,煩躁的一皺眉,然後瞥她一眼,不在意的道,“隨便他,難不成你打算被他欺負一輩子?”
溫薏聲音很平靜,只是比平常虛和啞,“沒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我比很多女人都過得好,他也不過是涼薄自我了點,也沒對我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溫寒燁卻是一副不再多談的架勢,“就這麼決定了,你以後不用再搭理他,你是溫家的千金,不是那些需要犧牲自己交換利益前途的家族大小姐,何況我們家就這麼幾口人,家族都算不上,其他人的死活就更不關你的事了。”
溫薏怔怔的,“可是如果不是我,我們家根本就不會遇到這些……”
“誰知道,”溫寒燁清清淡淡的道,“誰都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沒有,我也沒有,就算當初你沒嫁給墨時琛,即便你嫁的是爸媽安排的男人,誰又能保證他一定會比墨時琛好?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哪怕是生他養他的父母也未必能清楚徹底的瞭解,何況是不相干的,只能看到表皮的旁人。”
“所以,薏兒,這不是你的錯,錯也是墨時琛一個人的錯,沒有人會怪你,你也不用怪你自己。”
那男人今天的這些作爲,誰料到了?
回到十年前,他們誰也看不出,當初溫父溫母不願溫薏嫁入勞倫斯家族,也不是因爲墨時琛這個人如何,只是覺得兩家實力略有懸殊,勞倫斯本人就夠強勢的了,怕溫薏會吃虧。
至於墨時琛本人,他是看不出什麼問題的,既不紈絝,也沒做過出什麼惹人非議品行不端的事情,連私生活也就Muse那一個正式公開過的女朋友爲人所周知,在上流社會已經算是簡單幹淨了。
溫薏轉過臉,看着坐在椅子裡的自己的哥哥,久久沒有說話,面色蒼白迷茫,是這樣嗎?
溫寒燁站了起來,“我給你嫂子打個電話,讓她去你的公寓給你收拾幾身換洗的衣服跟生活用品,你病了一天是不是沒吃飯?想吃什麼,我讓媽做好了一併帶過來。”
…………
墨時琛從醫院出來後,把司機打發走了,自己上了駕駛座,開着蘭博漫無目的的行駛在這偌大的繁華都市中。
總不能去公司,可莊園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說不上話的傭人,冷冷清清的。
就這麼開着車遊蕩了一兩個小時,纔在經過河邊時,突發奇想的找了個停車的位置把車停了下來。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不到十點,這附近應該有居民區,所以雖然晚了,天了冷,還是有三三兩兩的路人經過,散步或者回家。
他坐在車裡,望着流動的河水,整齊排站的路燈散發出昏黃的暖光,溫柔又冷清的存在,看行人過往,它依然故我。
“啪,”打火機噴出火焰,點燃了男人含在脣間的香菸,驀地又滅了,只剩下菸頭忽明忽滅,煙霧散開,只餘散盡時的模糊。
他經常覺得,如果萬事都在掌控之中,那也真是無聊的世道。
他也偶爾覺得,脫離掌控的人和事,可真是煩人。
但此刻,他第一次有種不知作何選擇的迷茫。
車內太暖,他推開車門下了車,大衣脫給溫薏後便落在病房了,就這麼走進夜晚的寒風中,還是有種刺骨的冷,可這樣令人更清醒。
溫薏。
他齒間低低發出這兩個字,腦海中反反覆覆的浮現出她的臉,第一次見時傲慢得頤氣指使的,在江城時偶爾露出的惡趣的笑,回巴黎後,大部分時間都是淡淡的,偶爾也會露出溫軟的嬌媚,但總是少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呢。
回巴黎後,她的性情好似還不如在江城時的爽落肆意。
最後的最後,他想起她暈倒在他懷裡,還有他離開時那張安靜虛弱的臉。
【你總是意識到不到自己對她的傷害。】
【就像這次一樣,而這對她而言,只是無數次中的一次。】
他取下脣間的香菸,盯着被風吹燃得更快,又好似要熄滅的菸頭,長指彈了彈菸灰,灰燼很快被吹得消失不見。
跟他在一起,她有這麼痛苦?
一個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裡,要不要……放過她?
…………
墨時琛第二天在傍晚出現在病房時,溫薏也沒覺得多意外,雖然她覺得昨晚他被她哥哥說走了,不說鳴金收兵,但至少也該消停一陣。
正文 第765章 男人淡淡的答,“失戀了,吃什麼都沒胃口。”
不過也不奇怪,墨大公子的心智跟臉皮從來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所以也不能以常人的邏輯跟標準來揣測他。
溫薏本來是在邊看書邊等着溫母或者葉斯然給她送晚餐過來,他敲門進來後,她也擡頭看了他一會兒,但男人沒開口說話,她於是就低頭繼續看書了。
可她一收回視線,男人就開口了,“身體怎麼樣了?”
她翻了頁書,輕飄飄的回,“還好,只是感冒發燒,再怎麼嚴重也死不了。”
墨時琛皺了皺眉,爲她這不以爲意的口氣,當即便淡了聲線道,“是死不了,最好是燒個一天一夜,看你會不會燒壞腦子變成智障。”
溫薏看也不看他,只輕描淡寫的回了句,“挺好的,變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記得了,反正我家也養得起白癡,而且,智障兒童歡樂多麼。”
墨時琛沒說話。
溫薏又翻了好幾頁紙,才擡頭去看他,“你找我沒什麼事的話,可以回去了,待會兒我嫂子來了還好,我媽要是來了看見你……我怕你被打出去。”
她也沒想過他找她能有什麼正事,估計就是來“探病”的。
男人平平的道,“我來找你是有事。”
溫薏低下去的腦袋又擡了起來,頓了片刻後道,“哦,你說。”
“你去蘭城之前,把十一弄到哪裡去了?”
十一?
溫薏微詫,“你問它幹什麼?”
他淡淡的,“領養。”
溫薏的微詫變成了詫異,“你?”
“我打算養條狗,也值得你這麼不可思議?”
“你想養狗可以去寵物店買一條血統純正符合你喜好審美的,你之前不是一直嫌它又蠢又醜麼。”
男人波瀾不驚,“我有麼。”
“……”
“我不是你,心血來潮了就養,不想養了就丟。”
“那是因爲我當時的條件養不了。”
“在哪兒?”
“我朋友家的狗狗生的,我送回去跟它媽媽一起了。”
“你給她打個電話,我待會兒去接。”
溫薏遲疑的看着他,對此不是很理解,總有種有詐的感覺。
她之前把十一帶回去的時候,除了嫌棄,他就只有嫌棄了,而且……他哪裡像是愛狗人士了?
墨時琛掃一眼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腦子裡在想什麼了,何況她連眼神都那麼明顯露骨,他當即就黑了臉,面無表情的道,“溫薏,我打算養條狗你是不是也在腦子裡腦補我有什麼驚天陰謀?”
“墨大公子的自我定位還是很準確的呢。”
“是,哪天我看你不爽了,就烹了它吃。”
溫薏不想理他,反正趕也趕不了,她現在這個樣子他也對她做不了什麼,於是低頭準備繼續看書。
“打吧,等你打完電話,我就走了。”
她的手搭在印着鉛字的紙張上,望着背對窗戶睨着夕陽餘暉而站的俊美男人,淡淡的道,“給我一個理由,爲什麼突然想養它。”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他如是說,“覺得有條狗到處跑來跑去,會感覺熱鬧一點,就像它之前在的時候一樣。”
溫薏最終還是打了這個電話,對方也爽快的同意了。
墨時琛果然如他所說,看着她打完電話後便直接離開了,順便帶走了他昨晚落在這裡的大衣,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就好像他特意來醫院就只是爲了十一的事情。
除了第一句跟離開時的最後一句話,“身體不好卻偏要逞強,溫薏,病倒了是一場很虧本的買賣,懂麼。”
…………
墨時琛親自開車去了溫薏的朋友家,把十一接回了莊園。
十一初初見到他時還有幾分陌生,等回到莊園後,它顯然對這片能允許他撒丫子到處跑的地方更有熟悉感,連着對這牽着它的男人也“熟絡”了起來。
一路蹭着他的褲管從停車庫跑到客廳後,豎起耳朵歪了歪腦袋,然後拔足爬上了樓梯,而二樓跑去了,墨時琛拎着手裡的東西,眯起眼睛看着它很快跑出視線的身影。
去二樓是,找溫薏麼?
畢竟從它剛出生不久溫薏就把它抱了過來,平日裡照顧它最多,爲它餵食每天牽它出去遛彎的都是她,它對她的感情自然是要深厚許多。
墨時琛將她接十一的時候他一併臨時主人那裡拿過來的狗糧和其他東西遞給迎了過來的蘇媽媽,淡淡的道,“白天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負責照顧它,喂喂吃的就差不多了。”
“哎,好的。”
蘇媽媽眼神複雜的看着低頭漫不經心換着鞋子的男人,他神色疏懶得厲害,眼神總是淡的,透着一種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憊懶。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就吃嗎?”
他眼皮未擡,懶洋洋的應,“嗯。”
脫了大衣扔給蘇媽媽,一邊挽起袖子一邊往餐廳裡走去。
晚餐很豐富,他掃了一眼,不少都是他平常愛吃的,但看着還是沒什麼胃口。
最近今天他都沒什麼胃口,而今天尤其。
簡單草草的吃了幾口,他就興致缺缺的放下了刀叉,慢斯條理擦拭手指的時候,從二樓繞了一圈的十一搖着尾巴朝他走來,穿到桌子下面蹭着男人的褲管,見他低頭,便歪頭看他,低叫了兩聲。
“餓了?我坐會兒就去拿吃的給你。”
它又低叫兩聲。
墨時琛伸着穿着西褲的腿將它趕出了桌下,挑眉問道,“你想找她?”
“汪汪!”
男人睨它,“她都拋棄你了,你還想着她,狗真是狗,”說罷,又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我是打算試着放她一馬,纔出此下策找你回來當伴兒的,萬一她又遭了我的劫,肯定有你一功。”
蘇媽媽過來時,發現桌上的食物基本只被意思意思的動了下,不由擔憂的問道,“大公子,最近廚房做的都不符您的胃口嗎?”
男人淡淡的答,“失戀了,吃什麼都沒胃口。”
蘇媽媽站在一旁審視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您……想太太了嗎?”
他昨晚差不多凌晨纔開車回來,帶着一身冰涼的氣息,面無表情,又有種詭異的寥落跟孤寂感,讓人覺得疏離,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