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從醫院後門出來,好巧不巧,竟然讓開着一輛敞篷跑車的司徒青玄給看見了。
車子挨着流蘇停下,他摘下墨鏡,對着流蘇溫柔一笑,“小妞,我們又見面了!”
流蘇正蹲在花池旁摘花,摘得兩朵後,就往自己的頭上插。
聽到喊聲,流蘇回頭一看,她頭上插着兩朵花的樣子,頓時笑噴了司徒青玄。
“哦買噶,小妞你也太逗了,這麼跟自己過不去啊?把自己往死裡黑。”
流蘇歪頭想了想,倏然,驚叫道:“你是青青?”
說話的樣子,爹得說不出的幼稚。
司徒青玄看着她,“你沒事吧?”
流蘇笑嘻嘻的走過來,把手上的花遞給司徒青玄,“青青,送給你,爹地常說,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蘇蘇喜歡這個花花,把它也送給青青,青青高興嗎?”
愣了半響,司徒青玄接過那朵花,左右看了看,再擡頭盯着流蘇。
她的樣子,跟前兩天見着的,好像不太一樣了?難道病情嚴重了?
意識到可能是,司徒青玄下車來,扶着她說:“上車,我帶你去個地方。”
流蘇很聽話的坐上車,一直把玩着她剛摘到的花兒,還不時的問開車的男人,“青青,好看嗎?我漂亮嗎?”
司徒青玄勉強扯出一副笑,“嗯,好看,美呆了。”
“那我把手裡的這個送給鳥兒,他也一定會喜歡的。”
“呵呵!”
司徒青玄輕笑,不時的看一眼旁邊坐着的流蘇,心裡那個感慨啊。
前兩天,還扯着嗓子跟他罵架,怎麼兩天不見,她就變這個樣子了?
再說,她怎麼會一個人在路邊呢?楚易飛死哪兒去了?
本想先送流蘇去找楚易的,可司徒青玄有要是在身,想着就把流蘇給一併帶走了。
他還想陪她晚晚,所以玩夠了,再送回來給楚易飛吧!
與此同時,醫院
葉赫塵跟無雙站在冷梟面前,低着頭,不發一語。
由此可見,沒找到流蘇。
冷梟氣得擡腿就往葉赫塵的身上踢。
那男人措不及防,直接被冷梟一腳踢得趴在一邊,痛得嘶啞咧嘴。
無雙趕緊過去扶他,“沒事吧?”
葉赫塵罷手,再堅持的站起身看着冷梟,“我怎麼知道她這麼不聽話,現在人丟了,我不是也很着急嗎。”
冷梟冷眼掃過來,“你着急?你着急的是談戀愛吧?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們,叫你們別來打擾她,看來你是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了!”
“冷梟。”葉赫塵炸毛了,“你別得意忘形了,蘇蘇她是我妹妹,她丟了我不比你着急,我看,你就是看不慣我追無雙,我告訴你,無雙我還就追定了。”
說着,葉赫塵氣結的轉身拉着無雙,“走,我們自己去找。”
無雙卻站着不動,整個人更顯得有些尷尬。
她沒想到,葉赫塵會當着她的面這麼說。
而且,他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冷梟看不過他追自己?
有那麼一刻,無雙天真的在想,是不是冷梟在乎,所以才發這麼大的脾氣的?
“無雙,跟我走。”見無雙站着不動,葉赫塵有些急了。
“對不起!”無雙抽出自己的手,抱歉的手,“二少爺,我醫院還有工作要做,你,你自己先走吧!”
“怎麼?”葉赫塵氣瘋了,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此刻瞧見無雙這麼疏離自己,他扯着嗓門哼道:“你還念着他啊?我告訴你,他冷梟眼裡,除了葉流蘇,連一粒灰塵都進不去,你別做夢了,他不可能會喜歡你的。”
葉赫塵的兩句話吼出來,直接說得無雙無地自容。
她擡頭看了旁邊站着不吭聲的冷梟一眼,那男人的冷漠,跟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表現,直接讓無雙委屈的哭了。
她流着淚瞪着葉赫塵,“誰說我喜歡他了,你簡直是莫名其妙。”
而後,捂着嘴巴跑開了。
葉赫塵看着她跑開的背影,再回頭看着冷梟,依然張狂不羈的笑道:“我真搞不懂你,明明心裡只有蘇蘇,可爲什麼要反對我追她?我看你是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你簡直是自私自利,冷梟,我看錯你了,而你,也不配再擁有蘇蘇,蘇蘇我會自己去找回來,你以後離她遠點兒。”
說完,葉赫塵摔門而去。
冷梟頭痛的撫着額頭,坐在老闆椅上,苦不堪言。
他之所以不讓葉赫塵追無雙,那是因爲他覺得葉赫塵這人,花心,濫情,根本就給不了無雙幸福,所以他才反對。
沒想到,會把葉赫塵給惹惱了。
現在蘇蘇又下落不明,他心裡狂躁不安極了。
不一會兒,唐宗曜來到他身邊,“醫院的上上下下,每個角落都找了,還是沒有她的蹤影,她是不是已經出醫院了?”
冷梟難受的擡起頭,“難道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看見過她?”
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要是真沒人看見她,那就太蹊蹺了。
唐宗曜搖搖頭,“我都問了,沒有,我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將她帶出去的。”
冷梟神色一凜,盯着唐宗曜,倏爾,他想到了何碧。
目前看來,好像還沒有誰跟蘇蘇有仇的,只有何碧纔有作案的動機。
“我去婦產科見一個人,你繼續工作吧!”
說着,冷梟起身就走。
何碧剛從婦產科出來,就聽到旁邊的同事說:“阿碧啊,神經科的冷教授找你。”
這一聽,何碧驚訝了,她來找自己做什麼?難道?
揣懷着驚喜,何碧趕緊清洗好手就去見冷梟。
在婦產科的三樓陽臺上,何碧興沖沖地跑過來,滿臉羞澀,“梟哥哥,你找我?”
聞聲,冷梟回頭。
看着她滿臉通紅,垂着頭不敢看自己的樣子,他也沒多少心思去揣懷她的心思,開門見山就問,“你看見蘇蘇了嗎?”
“啊?”何碧一驚,擡起頭來看着冷梟,茫然的搖搖頭,“沒有啊!”
“真的沒有?”
很質疑的口吻,何碧聽着,心裡格外的不舒服。
“呵!敢情你來找我,就是問流蘇的事情啊?我聽說她又不見了,難道是真的啊?”
她張揚一笑,看在冷梟眼裡,是在傳達中某種訊息。
冷梟臉色暗沉,眸光凌厲,“告訴我,你到底見着她沒有?”
“見着了!”何碧高傲的擡起下巴,一副公主般高高在上的架勢,“但我偏不告訴你,不過,告訴你也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冷梟快沒耐心了,不過聽着這女人這麼說,他猜想,流蘇消失,肯定跟她有關,儘量壓起心頭的怒火問,“什麼條件?”
“我要你做我男朋友。”何碧一臉勢在必得的表現,讓冷梟恨不得站過去掐死她。
這世上,還沒哪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談條件的。
要不是爲了及早見到流蘇,他哪來的這麼多耐性。
“你不覺得你在癡人說夢話嗎?”
冷梟一語如萬箭,聲音如魔,狠狠的戳痛了何碧的心。
她想着,他肯定不會答應的,可沒想到,他會這麼毒舌。
爲了挽回面子,她冷冷一笑,“好啊,那就當我是癡人說夢話好了,不過,只要我不說,你這輩子,就休想再見到葉流蘇。”
“你別逼我。”他眸光寒冷,語言激厲,渾身透着一股威鑷的駭人氣息,讓人感覺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都到這地步了,何碧就破罐破摔,“不然你就試試。”
距離流蘇消失已經七八個小時了,冷梟滿腦子都是她,害怕她這樣,害怕她那樣。
要是再見不到她,再無法給她動手術,他不敢想象那後果。
“好,我答應你。”
他耐性的閉着眼睛,深深的吸着氣,咬牙切齒,“說,蘇蘇在哪兒。”
聽到他說的話,何碧鬆了一口氣。
她笑起來,“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是真願意做我的男朋友了嗎?”
冷梟猛然睜開雙眼瞪着她,瞧着她笑得花枝招展的臉,爲了流蘇,她儘量壓抑起胸口的怒火,再重複:“是。”
何碧又是得意一笑,“那可說好了,你可別反悔。”
“說,她到底在哪兒?”冷梟暴吼了,這女人再不說,一會兒他會對她做什麼,他可說不一定。
何碧卻完全不把他的暴怒放眼裡,擡手一揮,“跟我來吧!”
冷梟看着她的背影,遲疑了兩秒,還是跟着去了。
何碧直接將他帶到醫院的後門,後門那裡,有一個穿黑色西服的男子,帶着墨鏡,一看就是保鏢的樣子。
何碧走過去跟那保鏢說了兩句,而後又來到冷梟面前,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我的人說,看到她上了一個男人的車。”
冷梟直接沒耐心跟她耗下去了,轉身就走。
何碧對着他的背影喊,“如果你想見她,那麼今天晚上,陪我一起出席寧賓市大學電影節的活動,我保證你會在那裡見到她,你要是不聽我的,那麼我也會跟你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冷梟腳步一頓,不知道猶豫什麼,難道,他真的要相信那女人的鬼話?